半龙笑道：“呵呵，世界上其实还有很多对钱没有概念的种族。为了能让你用最快速度追上檀雅的步伐，金币就是我为你准备的最重要的法术成分了。”

格雷恍然大悟：“用钱买强力的施法材料，这未免也太奢侈了吧？”

他曾经听说过有许多施法者在使用魔法的过程中会有原则的添加一些蕴含着特殊能力的法术材料，例如元素界域的结晶、独角兽的血、圣人的遗物、传奇战士的骨灰等，这些珍贵而又强力的材料会直接改变魔法的性质、强化魔法的效果。

虽然这种操作会使魔法一次性拥有超乎想象的强力变化，但这毫无疑问是一笔不菲的开支，像格雷这样的普通平民怎么会用得起？

卷轴、魔杖、法杖、权杖、仪杖、材料等魔法物品怎么想也都和格雷完全无缘才对。

麦克塔克否定了他的猜测：“完全不对，钱能买来施法材料不假，但你却完全忽视了金钱本身的力量。”

金钱的力量？

格雷不解，钱作为资本的确拥有某种意义上的力量，但这和魔法又有什么关系吗。

半龙解释道：“这就是你见识浅薄了，我曾听说过在某个遥远的世界，有一种被称作‘金钱剑’的法器。这种剑是用特殊的铜钱在特定时间以红线串起制作而成，经过祝福的金钱剑即便是普通人持有都能够用来辟邪，甚至还可以斩杀幽魂。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民间传说全靠吹？”

格雷是不太信这个，就算真有用那不也是最后一步的祝福起到了效果吗？

“先不管这个传说真假，我在听说这件事后第一时间就对金币进行了测试，发现有些情况下金币确实会有异常反应。后来经我和朋友研究，把这种现象命名为‘氪金效应’。”

金钱，只不过是这颗星球上数种矿物铸造而成的合金硬币，其本质上与尘土无异。

但这种星球尘埃在另一方面，却被智慧生物们赋予了超乎其物理性质的重要概念。

被赋予特殊概念的星尘被智慧生物渴望、生产、使用、流通、消耗，在这个过程之中，原本微不足道的尘埃承载了众多意志、愿望。

讲到这里麦克塔克忽然问道：“格雷，你还记得我昨天问你魔法的本质是什么吗？”

格雷一点就透，有些怀疑地回答：“你是想说金钱本身……不对，钱币寄托愿望经人手生产、消耗的过程本身就是最原始的魔法仪式？

与此同时，无数智慧生物的对金钱这个概念都有着渴求，而聚集的祈愿将无中生有创造新生的概念神，那么钱币在社会中流转的过程又成为了最原始的宗教仪式。

也就是说，金币不仅仅能够买来力量，实际上它就是力量本身？”

麦克塔克有些惊讶于格雷的聪慧，虽说这是经他提醒后得出的答案，但一般人可想不到这么深。

“我现在考虑在你智力和智慧的评价都加上2分。没错，聚集财富从某种意义上就等于增强力量，甚至我小时候还曾听说过有太古龙吃掉自己全部宝藏封神的故事。”半龙肯定道，“只是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种力量该如何使用，然而托几百年前某个传奇法师的福，我们研究出了将钱财作为消耗品增强法术效果的方式。”

于是那个传奇法师提议，把经由直接消耗钱财增强的魔法称作氪金魔法。

“那个传奇法师是人类，四百多年前就死了，所以现在氪金超魔法是我的专利，全世界最特别最强大而且仅此一家。感到荣幸吧，现在我要把这个技巧传授给你。”

格雷感到兴致缺缺：“可是我全身上下加上出租房里所有东西加一起也超不过300金币，这种技术不适合我。”

“没关系，你可以借钱，偶尔我也提供贷款服务的。”

“我看还是免了。”

……

格雷到最后还是学习了利用氪金效应总结而出的超魔法技巧，不过学会之后就下定决心把这个技术彻底封印，如无意外他这辈子大概都不会用氪金超魔了。

当然短时间内他也没能完全学会，但麦克塔克送给了他一枚不知名古代王国的白金币，虽说是一次性消耗品，但只要手中持握施法的时候，身上的所有钱币、值钱财物都会被消耗并压榨出原始的魔法能量。

这东西绝对不会有用到的一天，格雷内心坚定地这样告诉自己。

除了那枚硬币以外，格雷还从半龙手中拿到了几本讲授抄录卷轴技法的典籍，为了能让对方就如何节约魔力给自己的魔法提出修改建议，他必须学会用文字与魔法符号的方式将自己天赋带来的魔法记录在纸面上。

大多数术士通常是不会这样做的，但你们也知道，19年来格雷基本没接受过施法者的正规教育，对这个圈子的常识自然也不会有一个正确的认识。

把自己的魔法抄下来给对方修改，对格雷来说就像是把课堂笔记在同学间传来传去一样没有什么不对劲的。

从马戏团回到平房的格雷把书放在书桌之上，看着桌子上堆满的典籍就感到一阵头疼，明明他只是个术士，没想到却像个法师一样要学的东西越来越多。

可他又没法师那么聪明，一个多月前掉到草原上开始学的通晓语言到现在还差最后一章才读完，反倒是利用魔法战斗的技巧越发娴熟。

如果想要向着魔法战士的方向努力，就必须解决他天赋魔法浪费严重导致续航糟糕的问题。

“想要抄录卷轴就得买好工具和羊皮纸，魔法墨水更是一笔开销，就算在协会买可以打折，但一百金币绝对是不够用的。卖掉卷轴可以回本，然而学成之前也不知要浪费多少材料。”

说不定，格雷在浪费这方面真的有着过人的天赋。

“必须得尽快找到工作赚钱了，待会去图书馆借书时就去买点材料，顺便看看有没有适合我的任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