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鲜活的，生命是灵动的，但唯有死亡才是永恒的。

嗯，这里说的死亡和永恒并非是指那两个创世神明。

一个灵魂在凌灵的手中游荡，它已经褪去了生前的模样转变为一团纯净的灵魂力量，核心处一团淡淡的白芒却偏偏散发着微弱的灰光。

宽阔的房间里回荡着舒缓的音乐，配上暖色的光线，让人心情舒畅。

“这也是你那奇奇怪怪的能力之一？”托尼坐在凌灵对面翘着二郎腿，手中酒杯摇晃，冰块与杯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凌灵微微颔首，他手掌一握，灵魂之力骤然间向内收敛，随后隐没无踪。

托尼看得不明所以，于是懒洋洋地道：“哈，一种赤金色的光，一种灰白色的光，你该不会集齐了七种颜色吧？彩虹，还是召唤神龙？”

凌灵没有回应，站在他身后的小王却对托尼非常不爽，他的五官几乎皱到一起，这是毫不留情地把自己的厌恶写在了脸上。

托尼看了他一眼，道：“凌，你能不能让他别这么看着我？”

凌灵嘴角一挑，仍旧沉默。

小王收回目光，俯身在凌灵耳畔道：“Boss，都安排好了。”他所指的当然是凌灵的凤凰军团，以及那位出色的满大人饰演者。

他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以听到这句话的托尼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道：“我可不知道原来你也是一个资本家。”

“错！”凌灵立即纠正，“我跟你不一样。”

托尼并不反驳，反而赞同地点头道：“你当然跟我不一样，因为我掌握着全世界最有发展潜力的公司。”

面对一个自恋的人，如果你不想听他继续自恋下去，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千万别搭理他。

凌灵微微回头，“可以开始下一步了。”

小王点了点头，转身双手画圆打开空间门。

托尼目不转睛地看着，虽然没有发出惊呼，但眼里也还是充满了浓浓的兴致与疑惑。

小王走后，空间门闭合，黄色的火星溅落后消弭一空。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这招你也会？”

“对，你想试试吗？”

托尼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起身拍了拍衣服，认真地道：“说真的，你能送我到哪儿？”

凌灵：“这取决于你想去哪儿。”

托尼目光微微一闪，转头召唤了一套战甲迅速着装，跟着便道：“月球？”

“可以！”

“那还等什么？”

凌灵随手一挥，一个圆形的幽暗通道呈现，它迅速移动着将托尼吞噬，眨眼后便关闭起来。

这时，门铃突然响起。

凌灵坐着一动不动地道：“贾维斯。”

“好的，先生。”

大门洞开，哐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尚未见人，声音已经提前传了过来。

“看来你之所以没有及时回神盾局报告自己的任务，完全是因为无法从这种豪华奢侈的享受中脱身？”

娜塔莎语中带笑，俏脸如花，她旁若无人地坐到凌灵身边，侧身道：“特工，你又什么想说的吗？”

凌灵软软地靠在沙发上道：“救救我，我被它困住了。”

“哦？是什么样的沙发竟然能够困得住神盾局最强大同时拥有最多粉丝的特工？”冷漠的语气似乎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为之下降。

凌灵叹了口气，依旧一动不动。

弗瑞穿着黑衣黑裤黑鞋和黑风衣，戴着黑色的眼罩，看得出他真的非常钟情黑色。他坐到凌灵对面后腰背挺直，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扔在桌上。

这是一张工作证，照片是凌灵。

凌灵拿起来看了看，又掏出自己之前的比对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之处。

娜塔莎在旁边笑着解释道：“恭喜你，又升职了，现在你是六级绝密，你绝对是神盾局有史以来晋升最快的特工，没有之一。”

弗瑞跟着道：“你现在已经跨入了绝密级，这都要感谢你之前在电视上的精彩演出。”

这句话中无疑带着嘲讽，但凌灵对他这点小情绪根本不在乎，反而兴致勃勃地笑着道谢。

他没有理由不开心，因为这完全证明了他之前的攻略计划是切实有用的，并且在大方向上是可以复制的，这就足够了。

收起卡片，凌灵重新往后一靠，云淡风轻地问道：“不知道两位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当然不只是为了给你送一张小卡片，只可惜你好像忘了自己的特工身份，也忘了自己曾经签署过的协议。”

凌灵摊手：“我忘了吗，任务不是完成了吗？”

“那你应该在任务结束后的第一时间返回神盾局向我报告详细经过，并且你还要提交一份巨细无遗的工作汇报。”

凌灵转头看向娜塔莎：“能给我配个助理吗？”

娜塔莎含笑摇头。

“那这个绝密级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凌灵的话让弗瑞眉头狂跳，娜塔莎连忙居中调停：“好了，凌，你是该在任务结束之后回去一趟，至少得让我们能够顺利地联系到你。”

凌灵：“手机炸了，我以为任务完成了就算结束了。况且三曲翼大厦现在还能用吗？”

弗瑞面皮一抽，凌灵看得赏心悦目。

娜塔莎藏在背后的手偷偷扯了扯凌灵的衣角。

看来弗瑞现在真的很气。

“这次来找你是有非常重要的任务，我们在之前的行动中发现了一些异常信息。”娜塔莎起了个头，眼神看向弗瑞。

弗瑞有了台阶，接着说道：“你之前潜伏进入庄园，我们也派了人过去，在那里，除了遇到基里安手下的反抗之外，还出现了另外一群‘竞争对手’。”

凌灵听到这里就明白了，弗瑞指的应该是九头蛇，只是他现在不知道人家是九头蛇。

“他们的出现时间太过巧合，结合周边的监控分析，他们抵达的时间点竟然和我们的人到哪里的时间一模一样，这不得不让我怀疑神盾局内部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弗瑞的独眼中精光曝露，虽然说的是怀疑，但毋庸置疑，他已经完全确定了神盾局内有奸细的事实。

若是寻常时候，弗瑞可能并不会那么敏感，然而此刻他们争夺的是绝境病毒，一种可以令人获得超出认知的自愈能力，同时又顺带掌控高温与火焰这种超自然能力的东西。

一针下去，普通人立刻就能变身超级英雄。

暂且抛开副作用，这足以堪称是超越了超级士兵血清的研究成果。

凌灵不咸不淡地道：“所以呢？”

弗瑞避而不答，转头道：“你除了六级绝密权限之外，还得到了一个全新的职位。”

娜塔莎如同捧哏一般接话：“特勤队长，一支全新组建的特战队，你是当之无愧的领导者。”

没错，还有当之无愧的劳心劳力者，面对上级劈头盖脸的被辱骂者，以及关键时刻的背锅者。

“这一支全新的特战队将会采取完全隐匿的模式开展行动，在你们的第一任务完成之前，任何人的身份都绝对不会被暴露，因为除了我和你们自己之外，这件事不会再有人知道。”弗瑞语气郑重，神态认真，他指了指娜塔莎：“娜塔莎是你的副队长。”

娜塔莎回首一笑，语气轻盈地道：“我不介意你把我当成你的私人助理。”

弗瑞又道：“巴顿也会加入，你们三个会是这支特战队的支柱，而且我不会插手这支战队的组建，你们拥有完全独立自主的选择标准，不管是神盾局内部的人员，还是普通的小白领，又或者富豪、流浪汉乃至罪犯，我都不会过问。”

也许有人会说这是不拘一格降人才，但凌灵却认为完全没有必要。

相比那些把自己硬生生混成了流浪汉和罪犯的人才，凌灵更喜欢那些普通人，或者是有钱人。

这里又不是哥谭，没有人才辈出的阿卡姆，犯不着搞得那么邪性。

凌灵此刻在想的是，弗瑞为什么要单独成立一支特战队。

改剧情什么的对于凌灵而言早就是家常便饭，超出剧情的发展并不会给他带来一种失控感，相反还有些新鲜。

“但是我也有我的要求。”弗瑞突然又道。

凌灵和娜塔莎都看着他。

“你们两个，包括现在不在这里的巴顿在内，你们既是复仇者，也是神盾局特工……”

弗瑞还在继续往下说，但凌灵听到这里就没管他后边说了什么，因为他已经明白弗瑞的打算了。

复仇者计划，一开始确实是由弗瑞一手推动的，而且团队中除了索尔之外，其他人都可以算是由他亲自物色并寻找回来的。

可偏偏这样一个非常成功的超级英雄团队，却在组建的初期直接遭受了一场艰苦的磨难——纽约大战。在团队成员彼此尚未磨合完成甚至连互相接受都没有达成的情况，他们已经被形势逼迫着不得不联起手来抗击外敌。

因此，弗瑞不得不借助科尔森的死亡来激起复仇者们同仇敌忾的情绪。

但是这样一来，由于最开始彼此还没有结成信任关系，尤其是在弗瑞把自己对宇宙魔方的研究和相应武器装备的设计等事件故意隐藏起来却又被聪明的托尼等人发现，隔阂自然而然地就诞生了。

纽约大战之后，复仇者团队已经初具雏形，但若要深究，除了娜塔莎和巴顿之后，这个团队跟弗瑞还真没有什么密切的关系。

此时的托尼不愿意搭理弗瑞是众所周知的，谁叫他一开始就装逼发作直接说人家不合适？要不是托尼本身就兼具锄强扶弱、匡扶正义的精神，弗瑞这一下就直接把自己装成了那啥。

布鲁斯·班纳，班纳博士性情温和，浩克那可是见谁都敢抬起拳头砸下去的。

史蒂夫·罗杰斯，美国队长，这个勉强算是中立友好。

索尔·奥丁森，抱歉，二号宇宙的索尔二号已经被凌灵冻成了冰棍藏起来了，现在活跃的是剑仙大人的亲兄弟（索尔自称）、凤凰军团最强大的战士、雷神战队的队长！

细细说来，弗瑞能指挥的只有三个，另外三个差不多听调不听宣。

如此局面，显然与弗瑞最开始的计划背道而驰。

在凌灵出现之前，弗瑞兴许也就认了，努力在今后的合作中不断弥补修复彼此之间的关系，尽快达成信任合作便是。事实上正常时间线的他也确实做到了。

可是，既然凌灵来了，作为一个强大的能够肉身飞行的、可以遥控金属的、还能操控自然能量的神盾局特工，弗瑞看到他在电视上的形象后，脑子里第一个闪现出来的便是年轻时候结识的那个强大的人类。

惊奇队长：卡罗尔·丹弗斯。

两者的相似之处确实很多，而且凌灵的战斗力也着实足以令弗瑞刮目相看。

除了那软硬不吃的脾气和我行我素的做事风格之外，弗瑞真的觉得凌灵是个好下属。

既然复仇者已经先一步先露出脱离掌控的趋势，那为何不趁此机会重新在神盾局内部组建一个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人有权利指挥甚至知晓的强大作战序列呢？

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这么搞了。

于是，由凌灵亲自担任队长的特战队便在弗瑞一夜时间思考过后正式面世。

掌控欲强大的人，有时候旁人仅仅只是看着他的作为都会觉得浑身疲累。

“……所以，除了以上几点之外，其他事务我都可以放任你们自主决定，不过娜塔莎和巴顿都是资深特工，如果遇到什么难以抉择的情况，你大可以询问他们的意见。凌灵？凌灵？你有没有在听？”

凌灵倏地回身，面上不动声色地点头道：“我听到了！”

“很好！”弗瑞站起身来，临别前又道：“娜塔莎精通的技能有很多，她会帮助你挑选合适的人，巴顿还在外地执行任务，一个月之内我会让他来找你。”说着，他独目直视凌灵：“千万，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凌灵再次点头。

你会不会失望我不知道，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失望的。

弗瑞走后，娜塔莎娇笑着道：“好了，队长，你对自己的队员有什么要求吗？”

“休息，先休息几天再说。”凌灵说完起身打着哈欠走向楼梯，“你可以自己挑个房间，这里还是很大的。”

队员完全没有挑选的必要，现成的凤凰军团足足有一千人，就怕弗瑞养不起。他还正在想要用什么方式把这些人安插进神盾局，没想到弗瑞居然主动上门送礼，这简直是……太客气了！

娜塔莎转头四处看了看，疑惑地道：“对了，这里不是托尼的别墅吗？他不在家吗？”

凌灵上楼的脚步一顿，猛地拍手扶额。

“我把他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