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微服私访

吕公从大堂走出，见众懊然立于院中，“如何？关门打狗，竟让狗逃矣？”苏顺悔恨曰：“贼中箭，可惜箭簇去尖，若不然活捉之，早已捕之归案！”葛清曰；“贼狡猾之极，论武艺其非吾等对手，其轻功难防，瞬间不见其踪，故此让其逃矣。”吕公自责而笑曰：“总之，让贼逃矣，勿怨天尤人，此次不怨众也，只怨吾安排不周，让贼逃之。”众跪，齐声曰：“非大人之过，乃在下无能也！” 吕公胸有成竹曰：“非也，众起身，留下数人巡夜，其余皆歇息，众放心，不出二日，本官定将贼缉拿归案以示众也！”众互视之，疑然退下。

翌日晨，吕公将葛清、苏顺唤至后堂。“汝二位随吾出衙，至南邬村赶集。”吕公言之轻松，葛清不解其意，问曰：“如何？只吾等仨人？”吕公笑曰：“然也，只吾等仨人，哈哈！只吾等仨人，吾已闻之，今南邬村之集日，吾等仨人赶集，吾乔装算命先生，汝二位推小车，化装赶集之小贩，不离吾左右而护之。”

集市内，商贩云集，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声音噪杂。吕公与葛清、苏顺现于集市，吕公身穿道袍，头戴纶巾，手持卦幡，幡上写“测字”大字，下写小字：测吉凶祸福。葛清与苏顺皆平民短装，头戴草帽，脚蹬靸鞋，手推小车，车上斜搭麻袋，内装大枣，吆喝而行，不离吕公左右。

吕公穿人流，径直奔村西酒店，进入酒店，督见一女子坐于柜台内，年纪四旬余，身着艳丽，花枝招展，吕公认定其乃兆艳也，喊曰：“来二两白酒一个拼盘！”然后上前将卦幡靠于墙角，坐于兆艳近旁酒桌候之。

兆艳打量吕公，向跑堂伙计努嘴，示意招待之。短时，伙计端来二两白酒与一拼盘，随口吆喝：“此位先生酒菜已齐！”

吕公坐下饮酒，向店内扫视，见客人不多，再向店外远望，见葛清与苏顺依于小车旁，不时向店内张望，警惕店内动静而随应之。

兆艳向吕公搭讪问曰：“哎！先生，乃算卦否？” 吕公暗喜，对方始上钩，其放下酒杯，指靠墙之卦幡，点首应，拱手向兆艳一揖，“掌柜欲卜卦欤？测字便宜，测字便知吉凶祸福。”兆艳起身，走出柜台，“先生趣也，测字孰能知祸福？”吕公亦起身，“掌柜若不信，不妨测一试，若不准，分文不取。”兆艳问：“如何测法？”吕公见对方上钩，心喜。“掌柜随意写一字，遂可测之。”兆艳又问：“替别人可测否？”吕公爽曰：“任意行之，有何不可？”兆艳兴曰：“吾写一字，写何字？”兆艳自问自思，“哎！吾姓兆，以此字测之，测此人之吉凶可否？”吕公明知故问：“乃桃去木字兆也？”兆艳点首应之。吕公夸曰：“噫！贵姓也，此乃古姓姚之分支也。”续侃曰：“古人占验吉凶时灼龟甲所成之裂缝为兆，以此占验佳矣。”兆艳催问：“吾不问此，只欲知此人吉凶如何？”。

稍停，吕公略加思索曰：“兆字左边加足字，乃跳字，此人喜欢蹦跳，乃习武之人也。”兆艳鼓掌曰：“噫！然也，吾欲知此人吉凶如何？请速告之。”

店内客人闻测字，好奇围拢之，葛清与苏顺恐吕公出意外，遂入店亦观之。吕公唬曰：“此人正走背运，恕吾直言，凶乎！”兆艳惊问：“如何见得？”吕公执笔，于己之左掌之上写逃字，“汝观之，兆字加走之，乃逃也，此人乃在逃之人也，如何不凶之？”

兆艳被言中而惊呆矣，五体投地而服之。此时忽见一男子拨开人群闯入，见此人骨瘦如柴，尖嘴猴腮，吕公惊讶，猜出此人乃飞贼郁辰也！其露面有何干？葛清与苏顺亦识出，欲上前动手！只见吕公转惊为静，一揖曰：“此位壮士亦欲测字欤？”

郁辰于柜台内屋闻兆艳欲求先生测字，遂紧贴窗户侧耳听之，欲知究竟如何，测字先生与兆艳对话皆闻之，当其闻“此人乃在逃之人也。”惊出冷汗，遂出内屋欲见测字先生。郁辰还礼，曰：“请问先生贵姓大名？”

葛清与苏顺见事缓和，对目光以示之，欲见机而动。吕公笑曰：“免贵，鄙人姓郑名有策，壮士有何吩咐？”郁辰又一揖曰：“不敢，吾欲请郑先生里屋一叙。” 吕公心怀防备，婉言拒之曰：“罢也，吾乃云游四方之道士，乃低微之人也，不敢入贵堂相扰，有何事尽管言之。”。郁辰向围拢众人一揖曰：“请诸位散开，此无趣，勿围观之，吾与此道长有私事相谈，请行方便。”

众散开，葛清与苏顺恐事生变，至门外远视之。郁辰低声谓吕公曰：“道长适才言此人有凶，有何解法？” 吕公佯装神秘状，“咦！此不可乱言也。”郁辰从内衣摸出五两银子，“请道长收下，道长所测竟如此准确，其定有破法，实言告之，适才所言之人乃鄙人也，求道长无论如何告知破法。”吕公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如此言之，吾有一破法，不知壮士敢试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