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奶奶身子骨再好，也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了，老胳膊老腿，哪里禁得住沉玉芹用力一推。

她踉跄着向后退，摔在了硬邦邦的地上。

“哎幼，我的腰！你这妮子，心肠咋这么歹毒！”

沉静言抬腿，照着沉玉芹肥胖的屁股就是一脚。

沉玉芹摔了个狗啃泥，沉静言骑在她身上，抓着她的头发，用森冷的语气问道：

“沉玉芹，你还想伤害多少人？”

沉玉芹被打得鬼哭狼嚎，哭声比杀猪还难听。

一边哭，嘴里还一边不干不净地骂着：“小婊子，你给我等着，看我不找人弄死你！”

沉静言眼神冰冷地望着她：“好啊，我等着，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她挖了一团雪，塞进了沉玉芹的嘴里，“现在，是你被我打！”

冰冷的雪水在沉玉芹的口中融化，冻得她牙齿都快掉了。

“呜呜呜……周哥，你帮帮我，打死这个小婊子！”

沉玉芹又挨了沉静言几拳，疼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只好把求助的目光转向了周正清。

周正清原本只想凑个热闹，但是看到徐奶奶被沉玉芹推倒，赶忙上前扶了一把。

这并不能说明他有多好心，他只是单纯不想让人觉得他太冷血。

至于徐奶奶伤得怎么样，他一点都不关心。

他看着沉玉芹，露出为难的表情：“我说玉芹，你惹谁不好，偏偏惹静丫，你俩是亲姐妹，有啥话不能好好说，非要砸人家玻璃？”

沉玉芹见他一副和稀泥的态度，心里拔凉拔凉的。

可她又不敢破口大骂，她害怕二人搞破鞋的那点事被人发现。

她还指望着嫁给楚朝阳，去城里过好日子呢。

周正清见徐奶奶脸色不太对劲，急忙献殷勤道：

“奶奶，我扶你进去躺会儿吧！”

徐奶奶一手扶着腰，一手扶着周正清的胳膊，嘴里不停地“哎幼”。

周正清看都不看沉玉芹一眼，就扶着徐奶奶进屋了。

沉玉芹那猪头样，看着真闹心！

没一会儿的时间，老徐就领着沉洪刚和陈凤来到了林场。

“瞧瞧吧，你们的闺女干的好事！”

老徐指着满地的碎玻璃说道，“她不仅砸了静丫宿舍的玻璃，还把小杨打得头开了瓢！人家可是城里来的知青，脑子里装的都是知识，打坏了，你们赔得起吗？”

沉洪刚被老徐说得无地自容，就差挖个地缝钻进去了。

陈凤却一点不在乎杨子诺的伤势，她一见沉玉芹鼻青脸肿的狼狈样，心疼得哇哇直叫：

“静丫，她是你姐！就算她砸了你的玻璃，你也不能和她动手啊！”

陈凤想上前把沉玉芹救下来，却被沉静言冷冽的眼神喝退了。

“舅妈，她砸我的玻璃，拿砖头拍杨知青的头，还推倒了徐奶奶，她做的哪一件事情，不是混蛋至极？我打她是轻的，她这种情节，送公安局，是要坐牢的！”

陈凤张牙舞爪地扑上来，沉洪刚赶忙拽住了她。

“大凤，现在不是护犊子的时候！”

陈凤不分青红皂白，指着沉洪刚的鼻子打骂道：

“沉洪刚，你这个窝囊废，闺女被打成这样，你还帮着外人！到底谁才是你亲闺女？”

她气喘吁吁地往沉洪刚的脚边吐了口吐沫，语气恶毒至极。

“我看你压根没把闺女当回事！今天楚家来相亲，你一个劲地夸静丫，任凭静丫在楚朝阳面前搔首弄姿，咋地，你是故意寒碜闺女吗？现在楚朝阳看上静丫了，不要咱闺女，你高兴了吧？我看你也别要闺女了，让静丫给你养老送终得了！”

沉洪刚气得脸都青了，嘴唇哆嗦着说：“自家的事情，你在这嚷嚷什么？”

“我不管你们家的事，现在就说沉玉芹砸玻璃，打人这些恶性事件，该怎么解决？”

老徐气哄哄地喊道，“今天你们两口子不表态，我也不顾咱们同村住的情分了，直接送她去公安局！”

沉玉芹一听，吓得哇哇大哭：“爸，妈，救我，我不想去公安局！”

不等沉洪刚表态，陈凤就叉起了腰，朝着老徐吐沫星子飞溅地骂道：

“表态，表他妈的什么态！小婊子抢我闺女对象，我闺女砸她玻璃，该！要是我，我就掀了她的屋顶！让全村都看看她勾引男人的浪样！”

老徐知道陈凤一向蛮不讲理，可听到她满口污言秽语地骂自己的亲外甥女，还是被她的恶毒刻薄给惊呆了。

沉洪刚忍无可忍，怒吼一声：“陈凤，你再胡说八道，我给你个大耳刮子！”

他的额上青筋暴起，脖子上的血管突突地跳。

“你打，沉洪刚，你敢打，我立刻带着闺女回娘家，你就做一辈子光棍吧！”

“啪！！！”

响亮的巴掌声，把在场所有人都惊住了。

沉洪刚一巴掌下去，陈凤半张脸都歪了。

她的嘴角渗出几滴血丝，头发凌乱，眼珠外凸，那模样要多狰狞有多狰狞。

“沉洪刚，你敢打我，我跟你没完！”

陈凤如癫狂一般，卯着一股子劲，就朝沉洪刚的肚子撞去。

沉静言眼疾手快，将沉洪刚挡在背后，一脚将她踹翻。

陈凤再胆大，终究是被沉静言打怕了，不敢还手。

她扯着嗓子，撕心裂肺地哭喊起来，又是拿头撞地，又是勐拍大腿，丑相毕露。

老徐被吵得脑瓜子嗡嗡疼，沉洪刚的脸变成了青紫色，又是恼怒又是羞愧。

沉静言提议道：“爷爷，舅，咱们把村长叫来吧，按照村规，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跟这种人没法讲道理的。”

老徐为难地看着沉洪刚：“叫村长来，那岂不是全村都知道了？”

沉洪刚懊丧地抓了一把头发，撂下狠话：“叫吧，这个败家老娘们，根本不讲理，疯狗一样，什么面子不面子的，我的面子早就叫她给丢尽了！”

老徐干脆地点头：“好，刚子，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顾忌了！”

十分钟后，村长郑大有和村长媳妇孙秀梅，领着由村民组成的稽查大队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