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凝夜！”

面对徐师的攻势，苏临安无法撤退，根本分不开身，可白喵他不能不管。

除了绑定时说的什么“生死相依”，而是心最深处的一种感觉，这种感觉最先破土而出还是他在学院时，那时面对的是被敌对的一个柔弱女孩子。

跟白喵这种猜不透摸不清的小祖宗可不一样。

“苏正尘。”

清湖应上，如此他们的暗号算是对完。他策身而上，分担徐师的攻击。

程家斥巨资养了几十年的前辈就是不一样，不交手时清湖便瞧出来了。就灵力而言，徐前辈比疯掉的苏临安还要充沛，且攻击更为精准凝练。

他们若是毫无对策，只凭借双人剑法，绝无胜算。更何况苏临安战到现在，灵力消耗量过大，身子即将极限。

清湖拖着苏临安撤退，到一定安全距离，才低语两句。两人拉开距离，清湖前苏临安后，在清湖向前进攻的瞬间，苏临安向后迅速撤去。

“前辈，劳驾您屈尊跟在下对战两回了。”清湖持剑柄躬身做礼。

他向来是先礼后兵的，这是原则，遇到君子的原则。当然遇到某些比他还要狡猾的，自然用更偏激的手段，不然如何来的“人中诸葛”呢？

徐明眸中一丝恨意，而后消失不见，拂尘搭在臂弯上，道：“你欠我们的也该还了。”

“前辈这话，对晚辈太不公。”清湖眸光略过远方，见苏临安正跟白发交战，这才安下心来，“全都是为程家家主，何来我欠。”

“狡辩！”徐明眸光凌厉，拂尘越发致命。

当年的事儿他也是调查二十来年，这才查出个大概，一切不过是为个无知小儿的幻想，多少人命，程家几乎灭绝，连程曼这个程家亲生女儿都折进去。

清湖挥手，木藤盾墙平地而起，朗清的声音穿过藤蔓。

“前辈，昔日晚生幻想，不都成现实了吗，您瞧见了一个废物是如何逆袭，程家八卦大阵是如何强大，抵御外敌十几年。”

清湖退身，将藤盾撤去，轻轻地摇晃着藤蔓编织而成的扇子，薄唇似毒蛇，吐出信子来。那话语让徐明身子一愣。

“前辈今日强大胜过苏临安，不也用了晚生的法子？那可是比夺人性命更残忍的啊。”

“我徐明一心求道，一心求道！”徐明心神慌乱，那时的情景冲入脑海，在眼前一遍一遍地重复。

话说出来，更多是为了坚定自己的心。

清湖微微笑笑，倒也不急于一时的攻击，道：“自然，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来恢复吧，毕竟程家可没苏家财大气粗，珍贵药材买起来毫不手软。毕竟前辈跟程家关系也就一般，说穿了是个索债的。”

“你个黄毛小子懂什么！”徐明彻底恼怒，双目愤恨的光，“家主对我恩怀备至，岂容尔等置喙。”

随着一件件不光彩的往事被扒出来，徐明表情管理已经崩溃，既然如此，他舍弃装模作样，一把将拂尘的前段拽下，这搭了十多年恶心的东西，终于可以抛弃。

“那就让你看看，真正完成品的威力。”徐明调转灵力，蓝红两色，各占一边。

清湖默然，他本以为会是跟苏临安一样的怪物。谁知程家竟然超越了他的技术，那是得多少实验多少人命才能成功的，又用了多少时间。

罢，当时年少，突发奇想，谁知真的有人支持，也就闷头干起来。

“玩儿腻了的东西，我从来不屑回头看。”清湖攻过去，这东西已经不能称之为人。

嫁接灵根一事，他清湖可是鼻祖，在他面前耍，跳梁小丑。

当初他以单灵根作为实验对象，主要还是因为纯净，这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三十，他们竟然嫁接双灵根，这破绽就像是裸露在大众面前的疮疤，一戳一个准。

清湖利用藤蔓缠住徐明的双脚，使其动弹不得，火灵根抑制木灵根，但水灵根却有助于木灵根，这使得清湖的杀招在徐明身上形成迥然不同的两种效果。

“苏临安都伤不到我，你白费什么力气。”徐明着重使用火灵根，灵力运至全身，火焰重天。

这火焰如同一种标志，正在带着人翻山越岭的程陆心中一惊，竟然这么快。挖女儿那晚他就命人快马加鞭去通知本家，做好万全准备。

程家大阵就这样破了，客卿们呢，就这样没了？程陆有些受不住，一手按住心脏，弯腰呼吸着，胸口实在太闷。

身后人抱着只黑乎乎的东西，顺着毛，抬眼瞧了前面人一眼，关切道：“程伯，只剩下半盏茶的路程，您要是不舒服我们慢点走也没关系。”

“不了不了，老毛病。咱们还是赶紧吧，怎么着也不能委屈这小家伙。”

“程伯，瞧您说得，这黑球最起码百年寿命，您还真比不起。”

程陆：“……”现如今一个打杂的都敢如此跟他说话，反了天了！

虎落平阳被犬欺，他今天就忍了。等他东山再起，重新招募客卿，看这杂役还敢不敢站着同他讲话。

黑球懒洋洋地趴着，等会儿它的任务实在简单，就是叫唤两声，它并未觉得有何耗费。

它也从未干过费力的事情，这让它对自己的价值有很大的误解，根本不知生有何意。

“以墨，”程陆望着冲天的火焰，心中不禁焦急，“等会儿可要麻烦您了。”

“您太客气。”以墨笑了，一个家主竟然对一个书伴用敬语，可真是少见，“苏家派我来，便是一定可以解决，别人我没把握，少爷嘛，我们从小一条裤子的，对他我再清楚不过。”

这话就像一颗定心丸，而且苏家竟然让以墨这个贱奴把黑球带在身上，不过一个书伴还算不上客卿，能随身带着上古灵宠走动，程陆便知这人在苏家的地位，怕是仅此于苏临安。

两人刚刚落地皆是一怔，转头都从对方眼中瞧见无措，以墨先笑了，他摸着黑球，道：“程家主，看来你请错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