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徐霞客不懂这些，只是不愿去想这些事情而已，好比阿q精神，也是自我安慰而已。

可当徐霞客再次踏入被张羽命名为爝哥儿城（贝塞尔）时，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到了，同时也认清了罗志远的嘴脸。

城里到处都是捆绑关押起来的土著，打听后才得知这些人都将是金矿“矿工”，而这些都是狗头金所带来的。

大明十三家商人派出大量探矿队勘探黄金矿藏，而各藩王对此也是垂涎三尺，无奈皇上把这片领土化为殷商东省，藩王不能在此开矿，只能在殷商东省外勘探黄金矿藏。

之后一群如同饿狼一般的大明藩王人马开始探索殷商东省外的领土，并勘探黄金矿藏，同时沿着开阔路线建立起各个据点。

无数不服王化的部落被灭掉，而青壮则沦为奴隶，替商人和藩王挖矿筑城。

估计这次舰队返航后，将会往北华州运来更多的人马，等待这些殷商后裔的命运和泰西人殖民统治下的土著有什么区别？

“徐霞客，咱们又见面了！”张羽仿佛见到多年的老朋友般，显得十分开心。

“不是殷商后裔吗？张公公为何要如此对待这些人？”徐霞客抬起头，努力压制心中的怒火，冷冷的问道。

张羽也不生气，笑道：“这跟咱家有什么关系，都是那些商人做的，咱家可管不了他们。”

噗！徐霞客气的差点吐血三升，没有你的默许，这些人敢如此对待殷商人？

恐怕是你这个死太监贪图黄金，而这里又天高皇帝远，所以你这个当红小太监才敢只手遮天，放任这些商人大肆抓捕殷商人吧。

徐霞客颤抖着右手指着张羽，怒道：“你就不怕皇上知道后砍了你的脑袋？”

“哎哟，你可吓着咱家了。”张羽拍了拍胸口装着十分害怕的样子。

“你～”

“别你我的，咱家没工夫跟你扯这些。”说完张羽转身便离开，咱家真是热脸贴屁股，自找没趣。

你爱咋地咋滴，咱家懒得搭理你，有能耐你跟皇爷说去吧，看皇爷怎么教训你。

徐霞客郁闷的想吐血，自己等人这是助纣为虐啊，为了金子真是什么都干的出来，这才是真正的礼乐崩坏啊！

“以前我对你等探索北华州之行十分敬佩，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徐霞客耳朵里传来讥讽的话语。

“你是？”看着眼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徐霞客心里满是疑问。

夏曰瑚拱了拱手，道：“本人夏曰瑚，毕业于大明皇家政务学院，特申请前来殷商东省，现为七品芝麻官，代管爝哥儿城的政务。”

原来是背弃道统的读书人，难怪会出来说话。

徐霞客微微拱了拱手，道：“难道我说错了吗？这和泰西人所作所为有什么区别？”

“错，大错特错！”夏曰瑚斩荆截铁的说道。

“不能否认如今的局面跟金矿有些许关系，但是皇上派遣了一批读书人教这些后裔读书识字知礼，而这些都是不服王化之辈。”

“而你也是读书人，不知你对中原历史知晓多少？”

这跟中原历史扯的上关系吗？难道就不能慢慢的教化他们？有必要搞得这么激进？简直就是（顺者昌逆者亡）！

徐霞客板着脸说道：“夏大人不用拐着弯说话，有什么就说吧！”

夏曰瑚抬头看了看天空，才开口说道：“真要说的话，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你有兴趣的话以后咱们再详细说说。”

“纵观中原历史变迁，是一部战争史，也是一部版图扩张史，你拿中原历朝历代的版图相比较就知道了，现在也是如此。”

“虽说这些人是殷商后裔，但毕竟过去了两千年到如今早已物是人非，这些人可划为异族。”

“而如今大明人口数据庞大，耕地面积和粮食产出已经无法支撑这么多人口，要不来场战争消耗掉汉人数量，要么重新找块土地用来安置多余人口。”

“如果让你选，你选择那种办法，是起点千千万万的汉人，还是夺取异族土地？”

“这，这，这～”徐霞客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不管自己选那种，都将会死去无数人，甚至是自己的亲朋好友。

看着额头直冒冷汗的徐霞客，夏曰瑚继续说道：“而这片大陆土著人口同样庞大，冒然安置大明百姓过来，你说这些土著会不会向大明百姓举起屠刀？还是和大明百姓共同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接受大明藩王的统治？”

怎么可能会和平共处？不说信仰文化等因素的不同，光头上冒然压座大山这些土著肯定也不甘心，毕竟明人是外来人。

徐霞客用着颤抖的声音问道：“难道全部屠戮殆尽？”

“怎么可能！”夏曰瑚大手一挥否认道：“你没看皇上都派遣了教师过来吗？皇上怎么可能会全部杀掉，只是杀掉那些不服王化之辈。但是～”

尼玛，你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吗？搞得自己七上八下的。

“但是什么？”

“你也知道泰西诸国早就在这两块大陆上建立起了殖民地，等泰西人大规模迁移百姓过来，到那时如果没有大明在，恐怕两个大陆几亿土著都要被剿灭一空。”

妈呀，这些泰西蛮夷也不怕遭天谴。

看着被自己镇住的徐霞客，夏曰瑚心里十分满意，几亿人肯定没有，这两块大陆加起来也就一亿人左右。

徐霞客感觉自己舌头都打结了，结结巴巴的说道：“那，那，那可否出售武器装备给殷商后裔？”

噗！夏曰瑚差点忍不住笑出来，这不是武器不武器的问题，关键是这些土著如同一盘散沙各自为战，拿再好的武器也会被欧洲人逐个击破。

夏曰瑚满是深意的拍了拍徐霞客的肩膀，说道：“你还是探索地图吧，这些就不要你操心了！”

徐霞客一脸懵逼的看着夏曰瑚的背影，泰西人不就是仗着武器优势才把这些人杀的片甲不留吗？难道不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