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 如她所愿 43、第 43 章 作者：秦寺】
傅景喉咙滑动, 对视几秒，讷讷地问，“……那我这辈子多对你好一点, 算是还债，行吗？”
“快睡觉吧。”
“……”
“还想什么？”
“嗯, 本来想让你亲我一下, 当做晚安吻的, 可现这种丑八怪的样子想想还是算了吧……姐姐，我会不会等过段时间伤口好了，额头多王字的疤, 那会很威风吗……”
顾青瓷叹气, “怎么这么能说话。”
“……你嫌我吵啊。”轻轻的。
傅景鼓了鼓脸望着她，加额头的伤, 像受欺负的委屈小河豚。
顾青瓷微微扬唇，含应：“嗯。”
“喔, 那我睡觉了。”傅景乖乖地闭嘴不说了，合眼睛, 身子微微往下缩进窝里盖住半张脸。
顾青瓷帮她顺了下耳边的发。
起身去书桌。
傅景又睁开眼睛, 她人睡顾青瓷睡过的窝里, 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想地泰然入眠。
她无聊地眨眨长睫, 侧过脸去。
见顾青瓷坐电脑前像是工作的背影。
“……”
粗略见，电脑并不像是股票的页面。
其他不太能见……而且别人电脑干什么，应该算人隐私吗？故意窥视是不是不太好？
可她好好奇，实太好奇了……
傅景纠结磨蹭半天, 最后还是忍不住撑起身子，悄悄地去瞅顾青瓷的电脑屏幕。
却发现距离太远了——
无她多么努力眯起眼睛使劲，页面都迷迷糊糊的。
！不！清！啊！
“……”
傅景深深深呼吸后, 利用科和智慧，抬食指弯曲露出一小孔放眼前。尝试能不能利用小孔成像的原理清楚她电脑的字。
完全没用。
她的睫毛太长，浓密地遮挡住那孔。还不如直接用肉眼的清楚。
没办法了，剩最后一招！
傅景小心翼翼，轻轻脚连呼吸都不敢放重，挪动身子伸长臂，终于摸另一头的床头柜自己的机。
她眼还专注电脑屏幕的顾青瓷。
低头打开相机，同时机发出轻微的“嘟”一下。
她的机操作会音效。
可能是做贼心虚，傅景呼吸顿住，觉这音黑夜里达了震耳欲聋的效。
忙抬头去，发现顾青瓷还是背脊直挺的样子。她没回过头。
应该是没见的。
傅景不由松口气，赶忙把静音按键打开，然后举起机对准顾青瓷的电脑屏幕。
放大了下镜头，指正准备按下快门的时候。
顾青瓷把电脑合了。
“……”
傅景忙躺倒，把机塞枕头底下闭眼装睡。心跳打鼓。
黑暗里能模拟出顾青瓷的动作，她关掉桌边的小灯，去洗了，然后慢慢走床前掀开子——
躺自己身边。
傅景长睫颤动着，唇角翘。她是背对着顾青瓷的姿势。
“还不睡？”
她屏住呼吸不吭。
顾青瓷哼，“装睡的小鬼晚安。”
“……”
一句话。
傅景心脏又砰砰乱跳。
傅景磕破头之后，海边天气倒开始变一天比一天更宜人。太阳和煦，清风习习，她却能坐阳台里，隔着远远的距离别的游客赶海玩耍。
“哎，”傅景望见一长点熟悉的人，盯着半天，发现并不认识，“……这里好多美啊。”
顾青瓷端着茶杯，温询问：“比较中意哪一？”
“那穿粉色比基尼的，姐姐你能去帮我要电话吗？”
“……”
“怎么不说话，”傅景回过头她，“我是受伤了不能去海滩晒太阳碰水，姐姐你又没事，成天陪我待房间里闷着干什么？”
“……”
傅景仗着脑门伤，她没法砍自己刀，因此格外恃无恐。
顶着一张腼腆无辜的脸庞，肆无忌惮地说：“我就是喜欢身材好的，姐姐你着差不多的，可以多要几给我。”
顾青瓷转过身去，并不搭理她。
却她从背后抱住。
“姐姐，我是病患，你对我态度好一点啊。”傅景下巴蹭着她的肩窝处，娇蛮莫名自然，“你不总说我小孩吗？那一小孩你身边摔破了脸，你负起责任！”
“这叫碰瓷。”
“对……”傅景轻撞了一下她的身体，咬字非常暧昧地说，“就是要碰你的瓷~”
顾青瓷眉头紧拧，深呼吸半晌，保持着镇定的表情：“你一天天都网点什么东西？文弄完了？没点正事了吗？”
“我就猜又你要摆出长辈架势训我。”傅景完全没怕的，吐舌头，“我已经什么都干完了，现很闲了，出来玩一下简直成天都干活。”
“很闲了？就去收拾收拾东西，天就要回去了。”
傅景顿时嘟嘴了。
但这也不是她能继续撒娇耍赖的事情。
没永远不结束的旅行。
虽然来这儿没怎么出过酒店的大门，但傅景觉这是她从小大最开心的一趟旅程。
“……”
回本市，陶娴开车来机场接她和顾青瓷。
竟然意外车见了秦子衿。
“秦子衿，你好良心！”傅景顿时眼眸弯弯，“你是不是特别特别特别想我？我不的每一天，你都盼着我能尽快回来？”
秦子衿停顿好几秒后，勉勉强强：“……嗯。”
傅景跟顾青瓷坐后座，秦子衿坐副驾驶。
她也没觉丝毫不对劲的，吟吟地问她找的实习的工作具体是什么。
秦子衿：“报社打杂小工。”
傅景真情实意：“哇，好厉害的样子！”
秦子衿：“……”
回程路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傅景说自己剩下的时间没事干，问陶娴能不能暑假也让她班。
陶娴还没搭话。
顾青瓷拒绝：“不行。”
“为什么！”
“伤还没好，回家没事多睡睡觉。”
“……我又不缺觉！”
“不行。”
傅景额头的伤其实已经可以算痊愈了。
毕竟缝线之后的伤口愈合速度很快，美容线也不需要再拆，一周之后不照镜子她都忘记了还伤。
“安久姐，”傅景不搭理她，作揖说，“我能来班的吧？”
陶娴还开着车子，就从后视镜里见顾青瓷冰凉凉的眼神。干咳了下，装作特别为难地说：“现已经新招了固定的调酒师，你这兼职……”
傅景：“……”
“你啊，”陶娴语气抱歉，“人家是靠这吃饭的，我总优先给她们多排排班吧？兼职本来就是挡忙的作用，哪儿一直班的。”
傅景乖巧叹气说：“好吧，你的话道理。”
回家，时间还很早。
傅景独居很久，习惯自己照顾自己，身边并没再请什么住家阿姨或者是家政帮忙。所以离开一段时间再回来，房子里点灰扑扑的。
她打开机器扫地，顺便动收拾着卫生。
清澄透亮的午后阳光，映着窗边一道下起伏的灰尘。傅景点了香薰蜡烛，收拾完房间，洗了澡直接睡觉了。
本想小憩，却直接深眠起来。
梦里幽幽浮现小轩窗。
谁帮她梳着妆。
镜子里映着一双纤纤素，灵巧地绑住她厚重的三千青丝，绾成漂亮的发髻。接着又服侍她的穿衣，娴熟又妥帖。
傅景能闻她袖子底下若若无的香气。
从何时开始，如此依赖她。
朝中人递折子言子为官甚稀，且全部出自名门，谏弊端。大燕向来民风开朗，当今圣亦是君，当即下令民间开设寒门子的堂。
并广招夫子，不问出身问才。
半月后进行选拔考试。
傅景那会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还是孩子似的心性脾气。
她对政事完全不多思考，是见身边丫鬟说顾青瓷也要去选拔……立刻想，如她当了夫子，岂不是出宫去？
这是名扬天下的大好时机。
傅景不知道她心中可否什么抱负，是想，她绝对不要跟姊姊分开。
当日便询问顾青瓷。
顾青瓷没承认，是着她：“娇娇不想要我去出这风头吗？”
“没……我是想你宫外……”
傅景知道自己身为郡主，就算能受封出宫居住，将来也一定是会嫁人的。如是什么普通侍，当然可以作为陪嫁继续陪身边。
可顾青瓷底是南临公主。
等她嫁人，两人总还是要分开的。
傅景心里难受，眼睫一垂，扑簌簌地落起泪。
其实都分不出自己哭什么，底为什么而难受。
顾青瓷一愣，习惯性地哄她说：“怎么了？”
傅景不语，是咬唇摇头。
沉默半晌
她说：“我的娇娇，真是半点经受不起离愁悲苦。”
以指腹轻柔擦干她脸的泪珠。
转身去给她拿来桌的糕点，再开口便又是轻松语气，闲话似地说：“这天底下才名的子那么多，我算了什么？当然不会去碰这壁的，娇娇放宽心，我总是会待你身边的。”
这一句放宽心，让她顿时止住了泪珠。
顾青瓷保证的话从没失信过。
仿佛无发生什么事情，要她开口说：娇娇，不要紧。
那就真的会慢慢不要紧了。
傅景并不懂别的，彼时的她连自己的心都没弄懂。
是高高兴兴地点头说：“姊姊不和她们争罢了，你代我做的文章，每先生都夸才思敏捷、笔端生花。”
“因为娇娇年纪小，先生们才刻意多多夸赞。”
顾青瓷托着帕子，自然地把糕点喂进她的嘴里。如此照顾宠溺，大一副养孩子的架势。
傅景那会儿就知道她谦虚。
却要再往后几年，才知道这位姊姊并不仅仅谦虚而已。以她的本领之纵横，即非池中——却小小的离朱宫里她生生拖了那么多年。
所以，再后来太皇太后驾崩，傅景最需要身边亲近之人陪伴的时候，顾青瓷提出要随架离京，她也不曾阻拦。
着她奔向自己的皇帝哥哥。
是平静着，活泼道喜，让顾青瓷尽管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而已。
背过身，傅景却搬出太皇太后的懿旨，对着皇帝哥哥半下令半撒娇地说：“哥哥，顾青瓷是归我的人。你不要动她。”
她的哥哥从小宠她纵她，更何况这次她的要求格外认真严肃。
他既然点头，答应了，便不可能碰顾青瓷。
“……”
一直着傅景长大，太皇太皇驾崩后来她身边的弘祈嬷嬷，苦口婆心地劝说她这事做不对。
她说：南临公主随侍郡主良久，就算没功劳也应该苦劳。
郡主却是拆了她的青云之梯。
“况且这事瞒了一时，瞒不住一世。来日她若势，恐怕要报复于郡主。既要罪，不妨彻底斩草除根。”
景星郡主闻言下巴扬起，心碎要命，却要摆出愚蠢而骄纵的模样说：“她一日是我宫里的人，便一生是我的人，我大燕的朝，岂能她势的时候？”
“……”
顾青瓷起初不知道她背后偷偷做的事。
离宫前，她还后院给她种了一棵小桂花树，着说：“等树开了花，姊姊便也回来了。”
朝露待日晞。
秋节来的那股香气，总是游进睡梦里。
……
后来，再再后来。
满城寒冬，傅景山进寺跪佛前。她是一路三叩九拜着山的，岩石青阶，磕破了额头。
青烟缭绕于低垂的眉间。
她想，若来世，一定不要让顾青瓷记自己，换作她来顾青瓷的身旁，对她好。
二愿她体质康健，百病不侵。
三愿……愿顾青瓷能遇见良人，相偕终老。
“……”
月华隐匿厚厚云层里，夜色沉沉。
窗帘和玻璃遮挡住外面的光和音，房间里寂静似虚空，让刚刚睁开眼睛的人分辨不清时间和空间。
傅景发觉自己脸冰凉凉的，竟然全是眼泪。
“……”
酒吧里客人稀少。
傅景端着橙汁，咬着吸管盯着吧台说：“安久姐，你新招的调酒师怎么没见？”
陶娴随口说：“今天你来了，人家当然没来。”
傅景抬眼：“我今天可是客人！”
“怎么昨天没来，”陶娴轻松地扯开话题，“今天顾青瓷没，昨天倒是来坐了大半天，她没告诉你吗？”
傅景：“哦……”
告诉了。
傅景的机收消息的会振动提醒的，第一时间就见了，却隔了很久，才装作忙完的样子回了没空。
知道顾青瓷昨天来了，今天肯定不。
她才来的。
反正待家里也心慌。
旅游回来之后，傅景莫名对顾青瓷种想要靠近，却又不敢靠近的觉。
不是惧怕着她的那种不敢。
而是害怕自己不够好的退缩怯懦。
她也不知道怎么突然这样了。
像一村妹刚刚进城，本来穿着漂亮布裙自觉娇俏，人潮涌动间，却根本没人会注意自己。
然后左右望望，才发觉街边大美或小少们，一服饰时髦光鲜，里的皮包光泽，脚的皮鞋光亮。身带着举投足的自信。
小村妹低头再自己，难免怯怯的。
“……”
“诶呦，”陶娴见她表情复杂，不由凑过来关心地问，“来旅游的时候受气了？顾青瓷对你不好。”
傅景脑袋摇晃跟拨浪鼓似的，“没没，不是她。”
却又不说别的。
陶娴立刻白了些。
“玩牌吗？”
“不玩了吧，”傅景望了圈四周的人，叼着吸管嘟嘴，“跟你们玩点没劲，你们人多势众的，光欺负我一人。”
见她握着机打字。
“安久姐，你和谁发消息呢？”
“没谁。”
傅景继续问：“我妈妈丢给我两张游乐园的门票，你周日空吗？”
陶娴收起机，抱歉地，“周日正好事，约了人逛街。”
“秦子衿周日也没空，她也是约了人去逛街，”傅景嘟起嘴巴，点不太开心地说，“你们的朋友都好多。我以后也要多多交朋友。”
陶娴容停了下，又继续对她微：“小傅景那么可爱，想跟你交朋友的人一定都排队呢。”
傅景垂眼，指尖拨弄着吸管说：“不可以说没，但我总是不太能知道她们过来想跟我当朋友的目的，所以我喜欢一都不搭理。”
“……”
这话，既高傲又委屈，胆怯又从容。
陶娴几乎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扯开别的话题。
聊了会儿调酒的兼职。傅景跟正好走过来的卢久平交流心，一人一句，说还挺高兴的。陶娴不太懂，却也乐呵呵的。
傅景着刚要说什么。
目光却望见走进来的熟悉身影。
好久没见她穿西装的模样了，一丝不苟的白衬衫和黑外套，显面容严肃。
顾青瓷低头理袖口，又抬眸，瀑布似的长发落右肩。
目光越过众人。
直直地望向傅景。
那眼神，让傅景心头一跳。
直觉她是为自己来的。
“……”
傅景莫名紧张起来，咬住吸管，琢磨着该对她说什么。
顾青瓷却是平淡地经过她旁边。
侧身进吧台，从带锁的酒柜里拿了瓶着就价值不菲的红酒。
她边开酒，边随意地跟陶娴闲聊说，“这酒用波尔多杯，别随拿雪利杯给我。”
像是过来为喝酒而已。
傅景没说话，也没去帮陶娴一起跟她找杯子。
她端着自己的橙汁，回卡座坐着。
拿出机，点心烦地想给秦子衿发消息，却又不知道该发什么。
傅景都理不清楚自己的情绪。
想着，不如先回家吧。
她把机塞回口袋，刚要站起身，就见端着红酒杯走过来的顾青瓷。
“……”
傅景定住了。
她继续垂眼喝着橙汁。
顾青瓷自然地说：“好没礼貌的小孩，见人都不叫。”
傅景无语，她算什么正经长辈。
但还是依着说：“姐姐好。”
顾青瓷却忽然板脸：“姐姐不好。”
傅景：“……？”
顾青瓷她身旁坐下，里随意晃下酒杯。
深色液体晃动却绝不泼溅，高脚杯昏暗光线下幽幽地亮，姿势优雅漂亮。
傅景盯着几秒，小说：“这不是波尔多杯啊。”
“嗯，”顾青瓷像根本不意的样子，“说这杯子了。”
“不是，”傅景代替陶娴微微汗颜，“的……安久姐可能没找，我去帮你拿一吧。”
她起身想走，却顾青瓷抓住臂：
“不要紧。”
“……”
傅景好又坐下来，“哦。”
“怎么了，最近是心情不好，”顾青瓷拿着酒杯望着她，神色玩味，“所以不想搭理姐姐了？”
“没、没。”
不料会她直接点破。
傅景仿佛是一刚想逃课，走出教室就班主任盯住的小生。匆忙低头，努力忍住要道歉的欲望，撒谎说：
“……是事情多点忙。”
顾青瓷目光深深，凝望着她的表情，语气温柔不变：
“嗯，忙什么？”
“就是忙事情。”
“小孩，你撒谎的时候眼神不要躲，”顾青瓷脸色平静如水，语气也淡，“既然话已经说出口了，无真的假的，自己都别心虚。”
傅景：“……”
或许是提心吊胆，紧张太久了。
她忽然泄气。
“姐姐，我最近心思很乱，”傅景语气柔和，平稳而老实地交代说，“都不知道自己一直想什么事情。就点想躲你。”
“……”
“好像躲开你的时候，能冷静一点。”
顾青瓷视线她脸没挪开过，眼着这小姑娘从说谎坦诚，原来拙劣的谎是好心，真诚的话带寒意。
她低垂眼睑，略微勾唇。
“这就烦我了。”
清浅浅的五字，傅景却似乎能察觉出话里带着的愠怒。
是出来了，原因还脑子里转大半圈。
“姐姐，你不高兴吗……”
顾青瓷怔一怔，很快又变成平常的语气，平常的表情。
她喝了口酒，“没。”
傅景盯着她。
见她又是往常那种不动色的模样。
傅景皱了皱眉，突然把脸凑近，一副要强吻她的架势。
想故意作怪逗逗她的。
“……”
顾青瓷却没躲开，她甚至连往后一丝丝的退让动作也没。
是放下酒杯，无地凝望着她。
傅景的唇就贴她的唇边，几乎能受彼此温热的呼吸。
凑那么近的距离。
傅景喉咙滑动，心头砰砰乱跳，又隐约她的始终从容和自己的心慌意乱对比——激起反叛的念头。
不由往前，唇瓣吻住顾青瓷。
“……”
柔软的触似过电，傅景闭起眼忍不住想更进一步。又回过神来，自己这种行为是耍流氓了！
顿几秒，忙不迭地退开。
同时想起之前大家牌桌的闲谈说：
“身材火辣辣的嫩模，喝了几杯酒，从厕所补了妆出来坐顾青瓷身边，拿胸蹭她还凑近想强吻她。结顾青瓷面无表情地拧开了一瓶矿泉水浇她脸，说是帮她醒酒。”
陶娴绘绘色地说：“真的，你是没见她那种瞬间罗刹的表情，寒风刮过的语气，连旁观起哄的都瞬间冻成冰碴子了，更何况那嫩模。人家顿时捂脸跑掉了。”
傅景当时还亲口说：应该用水浇，如不是现已经没流氓罪了——还押进派出所呢。
进派出所……
……
“对不起。”仓皇道歉。
傅景闭了闭眼，长长睫毛因为内疚而忍不住轻颤，然后郑重地说：“来吧，我很愿意你泼矿泉水的。”
话落，她快快地睁眼瞥了下桌的酒水。
根本没纯净水。
“就算不是水，饮料也可以。”她补充了句，“或者酒也行。”
顾青瓷抿着唇角，没说话。
“……”
傅景大义凛然地闭着眼，等几秒，又可怜巴巴，小嗫嚅说：“就是……就是泼完之后你能别生气吗？我不是故意的。”
顾青瓷依旧无言。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
“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傅景以为她是太生气了，连道歉着，还主动端起她的红酒杯双奉。
傅景怂怂地闭着眼等待泼。
顾青瓷却并不接她的酒。
“……”
忽然脸颊一痛，是她指尖用力捏着软肉。
很快松开。
傅景睫毛颤动了下，还没敢睁眼。
鼻尖嗅近咫尺的清冷香气。她心跳飞快，正疑心是否错觉。
下一秒，唇瓣贴住。
傅景顿时瞪直长睫，不可思议地望见顾青瓷贴近的脸。
她里拿住的高脚杯晃荡，大半倾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