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和我做朋友？”陆柳风没正面回答，侧面反问一句。

“难道不是你想？”季鱼笑吟吟的把话丢回去，“刚才不是想要我送方子吗？”

想要她的方子，就得和她做朋友，陆柳风从一开始就被季鱼给套进去了，偏他自己还没反应过来。

陆柳风脑子转明白过后，就看见季鱼看过来的视线，他并不是很想承认自己被套进去了。

“我可以考虑。”想了想，他到底没拒绝这个诱惑。

交一个朋友，可以让凤来酒肆的生意火爆，陆柳风也不吃亏，白得了方子，说起来还是他占了便宜。

“啧，你可真磨叽。”季鱼轻轻一啧。

她不在插话，让连华和陆柳风自己谈生意，木炭的方子她送出去了，能不能获利，就看主人的运用能力。

连华也的确有生意头脑，和陆柳风这个大老板谈判，也没输气势，两人把条件谈完，正式签了契约。

连华签了契约，就带着酒肆的伙计搬木炭去了，房间里只剩下季鱼和陆柳风。

“陆老板，接下来谈风铃的方子吗？”季鱼看着门一关，主动提起来。

陆柳风抬眉看过来，盯了季鱼有一会儿才开口，“不如，我们先谈点别的。”

季鱼嗅到了危险，还是面不改色的看过去，“你想谈什么？”

“听说，连家五爷的媳妇，是从一个山村穷人家买回来的。”陆柳风问得很直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季鱼。

季鱼轻轻一笑，“陆老板这是抽空调查了我的身世？”

她从一开始卖方子，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可能瞒不过聪明人，一个农家女，的确没有她这样能赚的脑子。

“我想知道，你为何变成现在这样？”陆柳风语气冷了半分。

“重要吗？”季鱼站了起来，笑吟吟的凑到陆柳风面前，“能带着你赚钱就行，我又不会害你。”

“你不愿说，是不是在忌惮连家？”陆柳风没有逼问真相的意思，他就是想弄清楚季鱼的目的。

“那群垃圾，等我有时间在收拾。”季鱼摆摆手坐了回去，“陆老板，莫非你想帮我整整连家？”

陆柳风沉默的看着季鱼，到底还是没忍住，提点她一句，“连家的铺子，本不属于连家。”

季鱼听出来话中的含义，眼睛一厉，轻轻的捶了一下桌子，到底没有直接发火撒气。

“多谢陆老板提醒。”季鱼记住了这个人情，认真和他倒了谢。

“你很聪明，这种事不需要我提醒，以后也能查到的。”陆柳风大方的承认，自己利用了这个人情。

季鱼没有继续逗人的心情，草草拟了契约，把风铃便宜卖给了凤来酒肆，还算了友情价。

季鱼数清了卖方子和卖腊肉的银两，问起一个她目前关心的话题，“陆老板，镇上的学堂和县城的学堂，有何不同吗？”

陆柳风想起她提过家里还有个小弟，便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和季鱼说了，并且建议她暂时别去县城。

“我清楚自己的情况。”季鱼自认实力还不够，“明年先送人到镇上读，陆老板可有熟悉的夫子介绍。”

陆柳风听出来季鱼要自己引荐的意思，也没拒绝，“这件事没问题，你明年把小孩送来就行。”

“不是一个，是两个。”季鱼竖起了两根手指。

陆柳风疑惑的皱起眉，“你夫君的身体情况，恐怕不合适继续念书。”

“不是他。”季鱼愣了一秒笑出了声，“是家里还有一个小外甥。”

陆柳风这才意识到自己想左了，耳尖慢慢的红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沉默着，不在继续这个话题。

季鱼也没故意调侃人家，和陆柳风又说起了另一个方子，她按照蛋糕的烤制比例，写了张方子递过去。

陆柳风没看见实物，自然不清楚蛋糕是什么东西，看了一遍认字，看第二遍才读意思。

“陆老板，我决定在镇上买一个铺子，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合作？”季鱼抛出了自己的鱼饵。

陆柳风捏着方子，实在是觉得那些字辣眼睛，“你念，我重新写一份。”

季鱼没好气的哼了声，还是老实的念起了蛋糕方子，“你可以考虑一下，若是不愿意，我自己一个人也能卖下去。”

“你从哪知道的这个方子？”陆柳风仔细一折磨，依旧觉得不可思议。

“我这个人别的问题没有，就是容易做梦。”季鱼拿着玄学的梦境来做幌子。

陆柳风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到底还是信了季鱼的说法，他总不能把她当成是鬼，做梦晓事这一点，还是能接受的。

季鱼忽悠人有一套办法，别人就算不信，她还有几种方桉，对方最后就是不信也没办法。

“怎么样？合作吗？”忽悠完陆老板，季鱼就开始催人了。

“我没见过实物，不太清楚蛋糕是不是如你所说那般好卖。”陆柳风把自己最担心的地方说出来。

季鱼也知道空手套白狼是不合适这个社会的，尤其是陆柳风人不傻，没有利益，他不会浪费时间。

“你拿方子，让厨子试几回应该就中了。”季鱼忽悠陆柳风自己想办法。

陆柳风见她说得很诱人，取纸打算写契约，“合作蛋糕，怎么算？”

“五五分。”季鱼直接道。

“方子给你，人和铺子这些你处理，我只收分红，期间可以给铺子提供其他糕点方子。”

“此外，你若是开设分店，新铺子赚了不需要给我分红，你自己赚多少赔多少，是你自己的事。”

季鱼拿第一个铺子分红，等于算是把蛋糕方子白送的，道理和她给连华烧炭方子差不多。

陆柳风听明白季鱼的意思，当即写了契约文书，亲自签了名按了指印，两人算了正式合作了。

季鱼擦掉手上的红墨笑了，“合作愉快，陆老板。”

“合作愉快。”陆柳风跟着勾起了唇。

季鱼卖了东西，揣着银票，背着空篓子出了凤来酒肆，在外面和连华汇合，问一句木炭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