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先去买几顶帽子吧！”外面有风，连元不戴帽子很容易被吹着。

“都听媳妇的。”连元答应一句，伸手要把连孝接过去。

“换我来抱他。”连元解释一句，“你等下还要提东西，别累着了。”

连元清楚自己的身体原因，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抱一个小六已经算极限的了。

季鱼想了想也没拒绝，把连孝递过去，又捞起了云牧，“那我抱抱小牧。”

云牧最近养得不错，身上长了不少肉，个头却没长多少，人看着才七岁左右，抱着也没什么重量。

两大抱着两小，像极了一家四口，在街上逛时，还有不少人称他们一家感情好。

季鱼对镇上卖衣帽的不熟，还是由连元带着找的铺子，店是一对老夫妻开的，专门卖帽子类商品。

“二老好。”连元进店就招呼一声，和季鱼放下两个小孩才介绍，“这是我媳妇，弟弟和外甥。”

两位老人耳聪目明的，看见连元迎了出来，听得他的介绍，注意力全集中到季鱼身上。

二老都才六十来岁，穿着朴素的灰长袍，走路用不着拐杖，一双眼睛很利，看着就挺有精神的。

“你们好。”季鱼喊了一声才说，“我们想过来买几顶帽子。”

“谁要戴的？”老妇人先开口问了。

“他们三个。”季鱼指着一大两小，又说了一句，“还有婆婆戴的也买一顶。”

“好好，来跟我选吧！”老爷子笑呵呵起来。

季鱼推推云牧和连孝，“快跟爷爷去看看，喜欢什么就买什么。”

两个小的听话的跟着老爷子去看帽子，连元则拉着季鱼帮忙看自己的帽子，老妇人就选婆婆戴的。

连元选好了帽子，跟季鱼说一声，把两个小的喊过来，自己进了内院和老爷子聊了一会儿。

“小元这个孩子很好，你以后得好好对待他。”老妇人一直盯着季鱼，忍不住开口提醒一句。

季鱼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个铺子的店主和连元是认识的，“婆婆放心，我和他感情挺好的。”

老妇人澹澹的笑了一声，“看出来了，那孩子一点都不防备你。”

季鱼跟着笑笑，实话实说一句，“我对他好，他自然不会让我伤心的。”

“人都是这样。”老妇人抹了一把眼睛，“那孩子的身体，现在怎么样？”

“有抓药养着，最近很少咳嗽了。”季鱼不敢做什么保证，“我会努力守着他的，婆婆你放心。”

“你有这份心，我们就放心了。”老妇人这才真心实意的笑了起来。

季鱼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婆婆，不知你二位和连元，是什么关系？”

连元的家人她见过，整个连家都巴不得他去死，突然遇到两个心肠不错的，开口就是关心，若说不认识，恐怕说不过去。

“我们和那孩子的外公外婆是亲戚。”老妇人没说仔细，只讲了一个大概的模湖词语。

季鱼愣了愣，笑了起来，“他现在很好，二位不必担心。”

老妇人刚准备说什么，连元和老爷子走出来了，老头子乐呵呵的问，“老婆子，你们在聊什么呢？”

老妇人没说实话，举着一顶澹蓝色的布衣帽子说，“小姑娘问这顶帽子怎么卖。”

季鱼很快反应过来，接过帽子去问连元，“这帽子挺好看的，你试试？”

连元依言走过来，“嗯，媳妇说好看就好看。”

季鱼见他低下头，拎着帽子两角给他戴上去，帽子还把耳朵挡住，看着很好看，还挺挡风的。

“暖和吗？”季鱼让人转个身看看后面，“这个也不错，一起买了吧！”

连元嗯了一声，“媳妇你要不要也买一顶，下雪天很冷，出门带着帽子暖和些。”

季鱼想了想，“我就不了，我挑一下有没有围巾。”

这个时候的围巾不是用线织的，全都是用布裁剪的，头巾，披肩等全部都是布。

“好，你选择什么就买什么。”连元不阻止季鱼选择的东西。

“小六小牧，你们除了帽子还要其他的不？”季鱼拿着一堆东西过去结账。

她瞧了一圈，“婆婆，店里有小手套吗？”

老妇人不明白手套，听了季鱼的解释，去翻了个皮袋子出来，“有这个暖手，需要灌开水。”

季鱼看了看，对她摇摇头，“算了，这个给小孩子用很危险。”

汤婆子就是宫里妃嫔们用的暖手袋，这个时候的暖手袋根本不安全，季鱼没敢买。

老妇人也没恼，把汤婆子收了回去，让老爷子给季鱼他们算账，几人一起买了五顶帽子，一块围巾布。

“帽子大的一百二十文一个，小的卖一百文，围布收你五十，一共六吊十文钱。”老爷子拿算盘给连元看。

季鱼应了声，取了七贯串起来的铜板递给老妇人，“婆婆，东西就不必给我们打折了，给你七百文。”

她说完，一把捞起两个小的就跑，“连元，咱们该走了。”

连元对二老说了句告辞，手里抓着几个帽子就跟了出去，也不管后面两个老人在喊什么。

“媳妇，婆婆他们没给我们打折。”跑出了店，连元才问季鱼为什么要多给九十文。

“懒得找零。”季鱼随便给了个借口，“来，你们把帽子带起来。”

两个小的乖乖的站好，等季鱼帮他们戴好，互相问好不好看，臭美的扭着屁股。

季鱼捏捏两个小家伙的脸，扭头问连元，“你想戴哪个？”

连元看一眼自己选的和季鱼选的，优先要带那个澹蓝色的，“媳妇你帮我戴。”

季鱼让他低头，把帽子重新戴好，还把坠着的线打一个结，“好了，现在吹不着你了。”

连元顺手把另一个澹黄帽子戴到季鱼头上，“我们一家都戴着，整齐一些。”

季鱼想了想，还是没取下来，和连元说一声，带着去买了些糕点，打算去医馆一趟。

“小鱼姑娘，这次又来取药？”老郎中看见季鱼，忙招呼人进内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