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的早晨来临，上班的人们陆陆续续来到了这座大厦，助理张打着哈欠蔫头蔫脑的几乎是被秦凤阳扯下的车，一路双|腿似面条的晃悠着进了大厅。

“好困，好困，想睡觉，要不今天请假算了……”

秦凤阳习以为常的拖着半边身子都软绵绵靠在自己身上的助理张，按着这家伙的后脑勺提醒，“全勤奖。”

“啊……”

助理张哀嚎一声，另一边身子也全部靠在了身边人肩上，有气无力的说：“老秦，你到底是怎么做到能在这么冷的天气这么早起床的，我真的，要不是你把我从被窝里拖出来，我肯定起不来，太冷了啊啊啊啊。”

秦凤阳：“因为你是个穷鬼，不会开一晚上空调。”

助理张：“……”

因为这句穷鬼攻击，他勉强清醒了一点，游魂一般的站起身，跟着秦凤阳一起去了他的办公室。

收拾好文件，勤勤恳恳的他又要去送到总裁办公室，临走之前，面带哀怨，扒在门边，依依惜别。

“顾总昨天才因为宠物死了通宵留在公司工作，我现在过去，可能会很惨。”

秦凤阳不赞同的摇头，“你不要这么想。”

“是肯定会很惨。”

助理张：“……”更加哀怨了怎么办。

最终，他还是拖着沉重的脚步，踏上了去三十一楼的电梯。

门依旧是关着的，助理张先小心翼翼的凑在门边耳朵贴门，打算听听里面动静。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而失去新宠的顾总绝对是虎，还是一头华南虎……

冰冷沉沉的磁性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你在干什么。”

助理张吓得身上一颤，下意识的转身，对上了正捧着乌龟盒，拧着眉用看傻子目光看自己的顾明然。

“顾顾顾总！早上好！”

他立刻露出了标准的八颗牙齿微笑脸，还伸出爪子摆了摆。

“阿嚏！”

助理张突然听到一声小小声的喷嚏声，他疑惑四下看了看，“顾总，您听到有人打喷嚏没？”

乌龟盒里刚刚打完喷嚏的颜元钻在温暖的小被子里面，听到外面有人在问，连忙将整颗头都扎进了被子里不敢再发出声音。

他就算是再傻都知道，自己的存在越少人知道越好的。

顾明然面色不改，“没听到。”

助理张满脸茫然的掏了掏自己耳朵，“可是我明明……”

一声小小声，像是闷在哪里发出来的阿嚏又出现了。

躲在被窝里的颜元急的连忙捂住嘴，惶惶然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又听到了，顾总，您真的没听到吗？”

顾明然脸色依旧平静，“没有，你来有什么事。”

“啊，我把这些文件送来给您……”

助理张被这么一打岔，立刻想起了自己手上的文件，连忙递了过去。

男人接了过来，推开办公室门，说了再见，接着关上门，一气呵成。

外面还等着顾总邀请自己进去一起处理的助理张：“……”

又没有金屋藏娇，干什么不让他进去。

走廊的冷风吹来，他打了个寒颤，连忙跑去电梯。

办公室里，顾明然锁了门，将手中的乌龟盒盖子打开，里面隆起来的一团慢呼呼钻出了一个小小的身子，颜元小脸上写满了不知所措与愧疚，他脸因为生病而微微红着，声音中满是不安，“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

颜元从小就知道自己不能给别人添麻烦，否则大家都会讨厌厌恶他，在失去表哥这个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后，他很害怕好心人也会讨厌他，远离他。

光是想一想，颜元眼睛就开始发涩，他很努力的想要忍住，看在顾明然眼中，那双漂亮泛圆的眼中还是有了泪光。

“没关系。”

顾明然伸出手，摸了摸小人的头，在他怔怔看着自己时，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个笑来，“我没怪你。”

小家伙反应还是那么慢，愣了好半响，那张可爱泛红的小脸上才反应了过来，露出了一个充满感激的软软笑来。

“谢、谢谢您！”

他整个人都仿若松了一口气，还怯怯的去看男人的脸色想要确保他真的没有生气。

顾明然一直保持着笑容。

心中却有些疑惑，方才小家伙的表现，和他一直以来的举动，都有些不像一个正常的，即将十八岁的少年。

而且他神情始终带着怯意，犯了错也会立刻害怕的道歉，十八岁，应该是最明媚的年纪才对，不该这样谨言慎行，做每一个动作都害怕招人厌恶。

看来，他应该查一下，颜元在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