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哥谭最为庞大和复杂的建筑物，有人会说是作为地标性建筑的韦恩大厦，有人会说是警备森严的阿卡姆疯人院，也有人会说是进行高尖科技研究的行星实验室——

然而都不是，杰昆知道哥谭真正最庞大的建筑，是在这个城市建造开始，就在地下布局，经过几百年地不断扩建修缮，已经变得错综复杂，如同迷宫和要塞一般的哥谭下水道。

杰昆在伸手不见五指的下水道中小心翼翼地前行，左臂被薇姬紧紧抱住，丝毫不顾及身上的某个柔软且充满弹性的重要部位已经隔着浴巾压在他的手臂上。

幸运的是，作为一座国际化大城市的下水道，这里出奇的干净，并没有多少污物和臭味。

“我们......我们要走到什么时候......而且刚才我感觉听见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薇姬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看来就算是再大胆的女强人，面对这种黑暗且寂静的地方还是会本能地产生恐惧。

“不用担心，也许只是老鼠而已——至于目的地我也不清楚，这里就像是迷宫一样，估计就算市政人员手里都没有完整的地图，只能期待能在饿死之前找到一个合适的出口。”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杰昆对于能不能找到出口还是不太担心的。毕竟以他的欺诈魔术瞬移能力，只要找到其他的井盖就能从孔洞中轻松逃出去。

杰昆更加担心的是逃出去之后的问题，阿曼达·沃勒毫无疑问已经是朝他亮出了獠牙，这样下去一味地逃避也不是办法。

想要获得平静的生活，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干扰的所有阻碍全部清理掉，杰昆也差不多已经逐渐明白这个道理了。

想到这里，杰昆决定趁现在这个机会，和意识深处的那位新住客，同时也是引起沃勒追杀他的罪魁祸首谈一谈。

（魔女，给我出来，我有事情要问你。）

“来，来了......等一下......可以了，你想要问我什么——唉，哈哈哈哈，活该，那个女人手下的都该死......”

杰昆心中一紧，按理说魔女现在应该在他意识里面才对，但听起来魔女似乎莫名兴奋，而且好像还在忙于其他事情的样子。

但明明魔女现在附身于自己......

在这一瞬间，杰昆心中立刻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薇姬，我们在这里先休息一下。”

杰昆果断地停下了脚步，然后原地盘腿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唉？但是我们还没找到出口，而且感觉周围奇怪的声音越来越多了——”

但杰昆没有理会薇姬，而是集中精神，将自己的意识转移到直接控制分身。

在接管分身的控制权那一瞬间，杰昆首先感受到手上似乎被泼洒了什么黏湖湖的温热液体。

【击杀目标X1，获得经验值20点。】

【个人等级已升级至7级，获得新技能点。】

啊？

杰昆瞬间愣住了，呆呆地看着眼前一个霉军士兵的喉咙上插着匕首，带着绝望而畏惧的眼神缓缓倒下的身影。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杰昆很清楚，自己给幻象分身下达的命令应该只是牵制和干扰霉军士兵而已，但没想到自己刚转移意识过来，就恰好手上多了一条人命。

“喂，别让他跑了！”

听到魔女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杰昆抬起头来刚好看见有一个霉军士兵连滚带爬地抢着跑出门口。

杰昆这才发现，刚被爆炸波及的薇姬家现在彷佛就是地狱的修罗场一样，包括他刚才杀死的那名霉军士兵在内，总共差不多5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他们有的喉咙被划破，有的胸膛正汩汩流血，还有的直接身首分离——但有一个共通点就是，他们都是带着极端恐惧的扭曲表情，不甘地瞪大着无神的眼睛。

“啧，原本我用魔力把门口封住，打算把他们一网打尽的，都怪你突然接管躯体，把一个放走了。”

杰昆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脸色变得非常阴沉。

“你在没我命令的情况下附体我的分身？而且还用我的分身躯壳来大开杀戒？！”

“呵呵呵......我和你的契约是你允许我住在你的身体里，而我要服从你的命令——但只要你没有明令禁止的事情，我可不受限制......再说了，你的分身也是你的身体，我附体在上面可没有任何问题。”

杰昆感到有些头疼，果然和恶魔定契约就要考虑到这种故意留着漏洞，而且擅自行动的情况，这也算是给了他一个教训。

不过，魔女原来现在也可以代替他接管分身，而且从效果来看，这代打的战斗力似乎还挺不错，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杰昆沉吟了片刻，然后沉声缓缓说道。

“下次没有我的命令，不许附身到我的分身上面，给我记住了。”

“但我也只是帮你忙而已，要是只让你的傻瓜分身自己行动的话，早就已经被打死并且发现是假货了——”

“这是命令，魔女，告诉我你的真实意图。”

杰昆毫不犹豫地打断了魔女的话，他可不相信魔女会这么为自己着想。

“......因为我要收集痛苦中死亡的灵魂来恢复自己的魔力......啧，这样你满意了吧。”

原来如此，在自己的命令下魔女不能说谎，看来这就是她的目的所在。

“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你去杀人——”

杰昆扫视过地面惨不忍睹的尸体，然后轻叹了一口气。

“最多打到濒死状态，最后一刀必须由我来补上，明白了吗？”

想杀人就得有被杀死的觉悟，杰昆对于这些霉军士兵的死活说实话并不在意。就算只是为了服从命令，但他们也是冲着要杀死自己来的，杰昆可没有圣母到会为他们感到哀悼。

但不管怎么说，今天的事情之后杰昆算是彻底与这个国家的暴力机关站在对立面上了。和上次那些黑面具手下的亡命徒不同，这些是正儿八经的霉军——不管是戈登还是正义联盟都不可能罩住他了。

可这些都不是杰昆感到郁闷的地方，真正的问题是在于，魔女手上杀的人竟然不算到自己的经验值上......

这锅背了无所谓，但这补刀经验丢了才是严重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