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几天过去。

买房的事情因为房管所放假了，何父只能先放在一边。

那天跟沉明远谈完了之后，何父在家就比较关注何润芸了，并不让她再帮忙做事。

何慧发现了端倪，这几天即便她再“懂事”，她再悄无痕迹地挑事，何父最多也只蹙了蹙眉，并未再呵斥何润芸。

王红娟更是精神不济，她虽然跟何父感情一般，何父对她却还是比较依顺的。但前天何父居然掏出积蓄直接分了钱，只道以后还是会每月给30元补贴家用，积蓄的话就直接这样分了。

她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但也没敢跟何父挑明了问。

何润芸这几天在家里过得倒是挺舒服的。

大年初一刚过零点外面此起彼伏的鞭炮声让人精神振奋。

她跟何慧也难得和谐起来，姐妹俩穿的红色毛衣喜气洋洋地坐在床上玩牌，直到夜间巡完逻回来的何父敲了房门两人才要睡下。

这时王红娟也下了夜牌回来，她今儿手气好赢了好几块钱，整个人都欢快起来。

“你们俩还没睡呢吧，给你们煮元宵吃？”王红娟敲了敲房门朗声道。

何润芸跟何慧对视一眼

“你喝吗？”何润芸率先张口问道。

何慧点了点头。

何润芸转头回道。“喝。”

王红娟听见了答应一声，她帮何父收拾好大袄，便转身进了厨房开始煮元宵。

何润芸跟何慧披好外套出了门，何父正听着收音机里的广播。

姐妹俩走到沙发前齐声说道。“爸，给您拜年了，新年好，万事如意，工作平平安安。”

何父听了顿时笑眯了眼连声答应。

他从口袋里掏出用红纸裁好的红包递给二人。“好好好，你们也是好好学习，注意身体，尤其是小芸啊。”

何慧一听脸色澹了几分，但大年初一这样特殊的日子她不想扫兴，又扬起笑容。

何润芸没有注意她的神色，此时何润芸有些纠结，给何父拜完年肯定是要给王红娟拜年，她对王红娟的感情也很复杂，一方面她不耐烦这母女俩笑里藏刀，但另一方面并未对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而且大家在一个户口本上，总得维护好面子情。

大不了就像之前想好的那样过完年搬出去，不常见面矛盾总大不哪里去吧。

何慧这时率先往厨房走去，何润芸想了想也跟上去了。

“妈，给您拜年啦，打牌赢大钱啊。”何慧含笑搂着王红娟说着吉祥话。

把王红娟逗得直乐。

何润芸跟在后面说道。“给您拜年了，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王红娟扯下何慧的手畅快地笑着点了点头，她从口袋里掏出跟何父一样红纸裁好的红包递给二人。

四人吃完元宵时间时已经不早了，王红娟催促着二人漱口赶紧去睡，明天早上七点钟之前一定要起床去拜年。

二人此时也是睡眼惺忪地连连打着哈欠。

二人洗漱好上床熄灯，没一会何润芸便睡着了，一夜无梦。

早上六点，何父先起床下楼放了鞭炮，王红娟跟着也起来了，拿出新衣服换上，把买的瓜子、花生、麦芽糖摆放在桌上，何父放完鞭炮上来从书房搬出准备的新年节礼和特地在百货商店买的好烟。

两人规整好，王红娟看了看时间，她敲了敲房门叫姐妹二人起来。

“小慧，小芸，快起来啦，去拜年。”她叫了几声等了一会儿，待里面有人答应之后又不放心地嘱咐道。“穿新衣服啊，好好梳头。”

何慧扬声答道：“知道啦。”

何润芸打了个哈欠，眨了眨杏眼，她清醒过来，手在两条被子的隔间摸索着衣服。

摸了半晌终于摸到了，她把温热的里衣拿出来举到面前看了看正反，才拿着衣服整个人钻进被子里穿。

两人磨蹭了好半天才起来。

何慧率先坐下梳头，何润芸见状便先去洗漱间洗漱，她才走出房间，却看见王红娟那边的侄子已经过来。

人正坐在沙发上喝着茶，听见声他跟何父转头望过来。

“小芸起来啦。”那人笑着说。

何父看着何润芸散乱的头发蹙了蹙眉，倒也没说什么。

何润芸点了点头。“新年好，您起得早啊。”

那人笑着点头也回了一句新年好。

“我先去洗漱，你们慢慢聊。”何润芸指了指方向朝那边走过去。

待姐妹二人整理好的时候，王红娟的早饭也做好了。

陆续过来拜年的人被留下来吃早饭。

姐妹二人见状也不敢再耽搁连忙出门。

她们先去了院子里的唐家拜年，何润芸仍有心结，只拜了年便道别，她准备先去给舅舅舅妈打个电话，何慧则被留下来吃早饭。

——

顾卓是大年三十的晚上赶回首都的，第一次接货很完美，宋哥说他的表现完全不像一个新手，在过关的时候他被拦下来了，当时宋哥紧张极了。

男人被拦下来的原因居然是他佣金买的那个黄金手链。

他被仔细询问了一番便很快顺利地过关了。

大年初一的零点，他揣着结算的佣金，老师傅叫他一起去玩牌，他不假思索地拒绝了。

说完之后他愣住了，很奇怪，从那天晚上开始他就很奇怪了。

他掏出手链细细的抚摸，他想起那天傍晚，那个无比狼狈的时刻，少女温柔的劝戒、细嫩的脖颈、身上透出的馨香，还有那两块钱，他以为他找到了猎物，却没想到自己才是猎物，并且甘愿自投罗网。

男人穿着新买的深灰色夹袄，香江的新货，时髦的很，胸前的口袋里放着链子，被他的体温捂得温热。

他慢慢走在路上，身后漫天烟火，绚烂极了。

顾卓走到熟悉的树下，掏出卷烟点燃放在嘴边这一切无比熟练。

他抬起凤眸看向那个窗口看了很久直到灯光熄灭了。

他捻了捻丢在地上的烟头，神色幽深起来。

【作者题外话】：日常叨叨:

有人看吗？

有人爱男二吗？

（小声说:我开始爱男二了，舍不得给他原本的结局了。）

写到这章有些感慨，何慧也只是一个想要别人关注她的小女孩，只是她的想法有些偏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