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明远跟着何润芸到楼下便挥手跟她告别。

何润芸这会儿只觉得自己的脸跟猴屁股有得一拼，她装作没听见，一口气冲上去，她站在门口大口喘着气，停了一会儿顺了顺气才开门走进去。

沉明远在楼下等了一会儿，估摸着何润芸应该已经进去了，他想着刚刚情景，抿唇低头笑了笑，转身离去。

冬日的寒风凛冽刺骨，但男人却莫名觉着微风和煦，整个人暖洋洋的。

王红娟听见声儿满心欢喜地起身朝玄关走过来，看见是何润芸她笑容僵了一下又恢复过来。

“小芸，回来了。”

何润芸没有错过她脸色的变化，她冷澹的点了点头打招呼。

“快进来准备吃饭。”王红娟招呼着，她又向前走了两步打开未关紧的门朝外望了望。

“小芸，你回来的时候看见小慧了吗？”

何润芸走到沙发旁放下书包，她双手揉了揉涨红的小脸，听见王红娟的话她蹙了蹙眉斜眼看了一下沙发上的另一个书包。

“没有啊，她书包在家呢，人不在吗？”

王红娟张望了一下没看见楼道口有人，她虚掩着门回身走进来。

“哦，刚刚说有点事又出去了，你爸今天晚上不回来吃了，我们等小慧回来就吃吧。”

何润芸听了话点头答应。

她掖了掖衣服的下摆在沙发上坐下，才一坐下脑海里就浮现出刚刚的画面，她伸手摸了摸头上的发卡，小心地取下来。

发卡很漂亮，亮晶晶的，比之前跟明霞在一起在百货商店里看见的还要好看。

她伸出香舌舔了舔下唇。

她现在怀疑自己刚刚在做梦，沉明远怎么会跟她......，是因为她插手了沉明远相亲这件事情所以这都改变了吗？

何润芸想了一会儿，她觉得脑子有点乱，这一切都太突然，她有些措手不及。

——

何慧开门走进来便看见何润芸呆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攥着一个什么东西，她深深地看了何润芸一眼出声道。“姐姐，你怎么才回来啊。”

何润芸勐然听见声，她下意识直起身将拿着发卡的右手背在身后，等做完这个举动，她看到何慧探究的眼神才反应自己太欲盖弥彰了。

她深吸一口气若无其事地将发卡放进口袋，起身面对着何慧说道。“哦，有点事。”

何慧听了这话嘴角勾出一丝笑容。“哦，什么事啊。”

何润芸轻蹙了一下蛾眉，也微笑着说道。“怎么？”

“没有，姐姐，我就是关心你。”

何润芸看着她故作懵懂无知的模样，听了她的话心里冷哼一声。“谢谢，我们吃饭吧。”

她说完不再看何慧侧了一下身走到饭桌旁。

何慧这时也转身看着她的背影笑着说。“姐姐，沉家...大哥...”

何润芸听到她吐出这几个字勐地转身睨视何慧。

何慧看着她的反应品出了些什么，她不再多言，走到饭桌旁坐下。

王红娟从厨房出来看见二人连忙出声道。“你可终于回来了，快坐下，今天特地熬了鸡汤明天好好考试啊。”

何润芸斜了一眼何慧，她攥了攥手坐下。

何慧听了自家妈妈的话点了点头。

“小慧，你快点吃啊，吃完赶紧回房抓紧时间看书。”

何慧不耐烦地答应。“知道啦。”

“知道你刚刚还又跑出去干什么。”她瞪了女儿一眼，抿唇给她夹了一个鸡腿。

夹完她看着女儿吃得香，露出了一丝笑。

又想起什么，连忙把另一个腿夹给何润芸。“小芸也吃，小芸慢点吃，小心烫。”

何润芸垂眸看了看鸡腿，她缓缓地点了点头。

——

历经了两天终于考完试，放寒假了。

冬日的首都飘着鹅毛大雪，却也挡不住此时学生们欢快的心情。

何润芸跟沉明霞才抱着书从教学楼走出来，迎面而来几个雪球，二人顿时成了‘小雪人’，两人蒙了一下，转头对视一眼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两人又眼神交流了一番。

她们将书放在一旁扫过雪的花坛上，何润芸整理好帽子，将围巾紧紧地围着，两人连忙加入战局，弯腰团雪球扔出去。

越来越多人加入战局，一群人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混战着。

玩了一会，李爱国从教室走出来，何润芸正好回身看见了，她连忙跟周围的几人眼神示意。

几人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一个男同学脱离战局走到李爱国旁边，李爱国猝不及防被扛麻袋似的扛起来。

“诶诶诶，你干嘛.....”

他被扛在肩上才出声，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便被摔进了厚厚的雪地里。

何润芸几人笑着跑过了来往他身上堆雪，还不忘给他整理脑袋让他透气。

等李爱国挣扎着从雪地里爬起来时他从头到脚已经全是雪了，一群人看他站起来连忙散开跑了。

沉明霞也眼疾手快地拉着何润芸快步走到花坛下拿起书就跑。

两人跑出校园对视了一眼，开心地笑起来。

两人互相清理一下身上的残雪，才往家里的方向走。

“诶，小芸，你这书要回来啦。”

何润芸余光瞥见沉明霞手里抱着的《简?爱》，她询问道。

沉明霞听见她说，下意识垂眸看了看，她点了点头。“嗯，要借给安然姐，我就拿回来了。”

何润芸听到安然的名字一愣。“安然姐？”

“对啊，就是...额...那天我妈住院的时候，来的那个短发的姐姐你还记得吗？”

她当然记得安然，何润芸捏了捏冻红的手指，但是关于安然的身份的事情，她忘了，那天沉明远突然...，她就给忘了这事，不过明霞怎么突然借书...。

她脑海里飞快地思索着，下意识咬住下唇，她张口问道：“记得，她怎么...额...找你借书啊。”

“我妈不是在家休养吗，她跟她妈妈来拜访了几回，好几天前我妈就问我了，我忘了，今天必须得带回去。”

何润芸听了她的话心里紧张起来，心不在焉地聊了两句。

她回到家之后前思后想，安然不像宋婵娟那样自己没有了解。

她的身份很清晰，父母是大学老师，她本人是护士，看起来再清白不过了。

何润芸想着双手捂住头，真是头疼啊，怎么书里就没写是谁呢。

正想着，她灵光一闪，反正自己现在放寒假了，有的是时间，要不跟着安然，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异常。

但是跟踪别人......，她心里打鼓，这样可不好，她攥了攥手有些纠结。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下定决心，就这么办，只能这样了，自己一个学生也没什么别的办法。

她想了想要不明天去找明霞，明霞要把书给安然，不管是送过去还是安然过来拿，她都可以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