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母听沉明远说完脸色垮了下来恨铁不成钢道。“哎哟，我的祖宗，前儿个你不是答应了好好处处吗？那宋同志哪不好啊，你还挑什么，啊。”

“妈，您别这样说对宋同志名誉不好，宋同志很优秀，但是我没有想和她组成家庭的想法，咱也不能骗自己、骗人家呀。”

沉母听了气到站起来，沉明远连忙上前扶着她的手臂，伸手帮自己母亲顺气。

沉母甩了甩沉明远的手，指着儿子狠道。“我不管啊，宋同志不合适，那就再找，趁着你休息的这段时间必须得给我把个人问题解决了，我的儿啊，你知不知道你都28了，你爸28岁的时候你都上学了，明霞都生了。”

沉明远闻言哭笑不得。“妈，这种事情强求不来的。”

沉母晲了沉明远一眼。“哪家不是这样的，我当初跟你爸的时候，见了一面就定下来了，现在还给你们相处的机会，我不管明儿我就去妇联，对了，得先去给你收拾烂摊子。”

说罢沉母也不再管儿子了，扭头走了。

何润芸离开沉家之后恢复了从前的生活，首都的冬天格外冷，每天下楼去上课外面总是银装素裹的，她穿着何父在百货商店新买的夹袄，围着围巾捂着手朝教室走过去，她已经好几天没有找沉明霞了解沉明远和宋婵娟的事情了，倒不是不关心，只是想起那天沉明远单独去跟宋婵娟看电影就觉得心里有些怪怪的，但她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她想了想过几天再问问明霞，那天都单独去看电影了，估计有谱。

就这样何润云暂时放下这件事情，投入全自动洗衣机的研究中，中午实验室的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食堂出发。

今儿做饭的绝对是个东北厨师，饺子、馒头，居然还有猪肉炖粉条，丰盛着呢，几个人打了饭坐下吃。

今儿雪下得格外大，沉明霞便没有回家吃饭，提着装有铝制饭盒地小布兜跟在同学后面到食堂吃饭，才进食堂便左顾右盼地找何润云，终于在一群人当中找到何润云，她兴奋地提着铝制饭盒招手喊道。“小芸。”

她这一嗓子喊得脆亮，引起了一部分人侧目，何润云闻言也条件反射转过头去看，对上沉明霞的视线她笑着招手示意沉明霞过来坐。

沉明霞扬了扬提着的饭盒，示意先去打饭。

何润云点了点头让她快去。

何慧跟着唐煜暄坐在食堂的另一边看着这一幕，何慧神情落寞地低头扒饭。

唐煜暄见她这副模样眼神暗了暗，给何慧夹着在校外加的红烧肉道。“别管她，就她高调。”

何慧闻言嘴角不着痕迹地弯了弯，又做忧心状抬头小声道。“我就是想跟姐姐亲近，跟以前一样。”

唐煜暄听了她这话面露不满，伸手握住何慧的手道。“小慧，但是我不想你这么委曲求全，这些跟你没关系，你不用这样小心翼翼地。”

何慧被唐煜暄突然的举动震惊到，她忙抽回手，转头看了看四周，见大家都在埋头吃饭，没有人注意这边才放下心来。

她神色柔和地看着唐煜暄嗔道。“暄哥，还在学校呢，注意影响。”

唐煜暄无奈又宠溺地看着何慧道。“知道啦，你快给我一个名分吧，让我早些去找何伯父提亲。”

何慧神色凝了凝眉做无奈状道。“姐姐对你痴心一片，我们两个在一起，姐姐她接受不了，爸爸肯定也不会同意的。”

唐煜暄听了她的话沉默了片刻脸色又黑了些。

何慧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唐煜暄的一举一动见他脸色不好，挑了挑眉继续吃饭。

沉明霞提着打好饭的餐盒走到何润芸旁边坐下，紧了紧棉袄，蹭着何润芸道。“你们宿舍没升炉子，晚上睡冷不冷啊。”

何润芸咽下一口饺子道。“有点冷，主要热水是不够，我爸前儿个过来给我送军大衣的时候说这周休息来给我搬回去呢。”

“那挺好啊，正好晚上我们下学一起回去，你搬到学校，我都没人一起回家了。”

何润芸这时候想到回家还得跟何慧和唐煜暄打照面，皱了皱眉。

沉明霞注意到她的神色疑惑道。“咋啦，哦，对了，好久没听你提起你妹妹了，你两闹别扭了？”

何润芸顿了顿一时有些语塞，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好友说，她只讷讷道。“没有啊。”

沉明霞并未察觉好友的不对劲，歪头想了想忽然想起什么又道。“对了，你那个唐煜暄呢，上次不是说你妹妹帮你约出来找他表明……”说着她用胳膊撞了撞何润芸使眼色。

何润芸侧目看了一眼好友，语气澹澹地道。“这事以后就别提了，就是普通的邻居而已。”

沉明霞闻言震惊地看着好友，她错过了什么。“怎么……”

何润芸看好友懵懵懂懂的模样，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从何说起，忙转移话题道。“诶，对了，你哥最近跟宋姐姐处得咋样。”

沉明霞果然被转移话题小声回应。“害，别提了，我妈前几天回来跟吃了枪药似的，逮谁呲谁，我都自顾不暇呢，不过我在家没见过他出门。”

何润芸听了这话心又提起来，距离书中的时间没多少了，间谍到底是谁呢，这个未知的间谍就像是定时炸弹一样，悬在何润芸的心间。

“小芸？小芸？”

何润芸听见沉明霞的声音回过神来。“怎么了。”

“我说晚上去我家跟我睡呗，今天雪这么大，你们没炉子晚上多冷啊。”

何润芸无意识地点了点头，又连忙反应过来，她看着好友，又说不出不去的话，正好也可以借此机会试探试探沉明远。

“那就说好了啊，等会儿下了课我在宿舍楼下等你，你多带几件衣服啊。”沉明霞不放心地的嘱咐好友。

何润芸连连点头答应着。

冬天天黑得早，沉明霞一手帮何润芸提着包袱，一手揣在怀里取暖，下巴也往围巾里埋了埋，两人冒着雪，小心地在清扫过但还结着冰的路上走。

两人扶持着好不容易走回沉家，沉父沉母还没回来，杨嫂说打了电话在单位吃饭，晚上晚点回来，杨嫂煨好暖炉，给二人倒了姜汤，收拾着淋了雪浸湿的军大衣摊在椅子靠背上，告诉两人饭菜温在灶上打了招呼便赶紧回家了。

沉明霞去归置东西，何润芸给沉明霞使了个眼色，沉明霞点了点头，何润芸走到书房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