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宫宴就在这种氛围下结束了。

沉九歌和沉如意二人跟诸位大臣也纷纷告退，楼千雪非要缠着她们。

要同她们一起去护国公府，沉九歌因他刚刚在城门口想求娶如意。

顿时觉得楼千雪就是个祸害！猪还想拱青菜。

她冷冷嗤笑：“楼千雪，你没地方住了？缠着我们作甚？”

“师傅，我就住在护国公府啊。”

见沉九歌莫名就针对自己，楼千雪更加确信心中那个猜想了。

不过没关系，都喜欢就各凭本事，他可不会因为沉九歌医术比他厉害就放手。

沉如意不想二人争吵起来：“姐姐，他想住就让他住呗。”

而且本来楼千雪就是护国公府的大夫，这句话沉如意没说，她怕姐姐突然生气。

“哦。”沉九歌不咸不澹的应了声。

***

贤德宫中，德妃齐素一身澹紫色宫装，裙摆拖延到地上，宫女丹青在旁捧着暖炉。

她戴着金色护甲的手轻轻划过底下跪着的轩辕璃脸庞。

“璃儿，此去汉阳郡，对皇上的奖赏，你怎么看？”

声音澹澹，不好听却也不难听，但给人途生一种害怕之感。

“儿臣无异议，皇兄确实比儿臣棒，儿臣自愧不如。”轩辕璃就这样跪在地上说话。

地板的冰冷渗入膝盖，他早已习以为常，小时候太子看中一盏兔子灯笼，他也想要。

幼时就爱争抢，他直言不讳想要，当时尚不是皇上的轩辕湖不给他，给了轩辕墨染。

看向轩辕墨染的眼神柔和：“庶子怎么配？”

一句话打灭了轩辕璃的所有幻想，对啊庶子怎么配。

轩辕墨染是轩辕湖和李晓彤爱情的结晶，自小受尽宠爱，得到最好的教育，整个人彬彬有礼，天下无双。

他娘不过是一个妾，之前还做过李晓彤的洗脚婢，靠着爬床才上位的，怎么能比？

那次齐素也让他跪在祠堂，寒冬腊月，整整一夜，落了腿疾。

齐素是这样说的：“你兄长的东西，你怎么敢抢？”

轩辕湖拿嫡庶压他，他认，亲生娘亲还拿长幼压他，那是轩辕璃第一次产生自卑。

凭什么呢，他们明明出生时间只差一刻。

“但愿，你真这么想。”齐素仍旧没让他起来的意思。

看着面前这张与那位相似的面孔，她脸色变异，一阵绿，一阵青。

孽种！

丹青轻轻捏了捏齐素的肩：“娘娘，该让璃王起来了。”

德妃心思，她清楚，但是现在的轩辕璃，今时不同往日。

是从战场上浴血奋战归来的璃王，不是被欺负无人关心的四皇子。

不能做的这么明显，万一这小孽种去告状了呢，娘娘又不是很得宠。

这个德妃位子还是小孽种战场归来后，获封的。

“起吧，乖儿子，母妃今日心情不太好。”齐素似刚回过神。

轩辕璃自嘲的笑了笑，呵，连好好的打个巴掌给块甜枣都这么敷衍。

但那又能怎么样呢，这是他的母妃，再怎么坏，都是他的母妃。

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他的人呐。

“儿臣先告退了。”轩辕璃找个借口想走。

齐素揉了揉眉心，彷佛真的很累，却连半个眼神都未分给轩辕璃。

“璃王，你走吧，德妃娘娘不是不爱你，是生性如此。”丹青有颜色的道。

有时候德妃不能做的事，她做，德妃不想说的话，她帮着说。

实际上，哪有不爱自己孩子的娘亲呢，丹青眼色暗了暗，当然，轩辕璃这个孽种除外。

***

朝阳郡主府

李涵曦一身鹅黄色霓裳，耀眼非常，她低声喃喃道：“楼千雪好喜欢沉如意啊，当众求娶。”

今日她本来是要去迎接六人归来的，因有事耽搁了时辰。

当她马不停蹄赶到之时，恰巧听到楼千雪求娶沉如意。

李涵曦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她那时的心情，像是好玩的玩具被人抢了般。

反正她匆匆忙忙就走了，跟逃离般迅速。

幽幽叹了口气：“哎。”

***

就这样，时光飞逝，短短半月，就冬日了。

今年的冬日下了皑皑白雪，将护国公府的屋顶都盖着了。

“姐姐，出来玩啊！”

沉如意一身红袄，上面点缀着朵朵红梅，外罩一层红色的狐裘。

整个人站在雪地里红红火火，给漫天冰霜的地方添了一丝亮彩，活像个小太阳。

“嗯嗯。”沉九歌应道。

她一袭流彩暗花云锦裙，外罩纯白的织锦镶毛斗篷，温温柔柔看向雪地中的沉如意。

她迈开步伐，说是同沉如意玩乐，其实单纯是沉如意拿着圆滚滚精致的雪球打向她。

沉九歌不还手的，沉如意单机玩打雪仗有些累，叫嚣道：“姐，你肯定打不过我。”

这些时日的相处，她对她的称呼已经从有礼疏远的姐姐变成了简短粗暴的姐。

如果单让女主陪她玩，女主肯定不陪她玩幼稚的打雪仗。

但激将法诶，女主怎么会让她叫嚣？一会姐就拿个大雪球砸她。

嘿嘿，还好她早有准备，穿的厚厚实实，砸不动，略略略。

熟料，沉九歌凤眸含着宠溺，上来拢了拢她的狐裘：“嗯，我打不过你。”

带着兰花香的气息喷洒在沉如意耳边，顿时沉如意脸涨得通红。

她好像明白为什么轩辕墨染对追逐他许久的自己不感兴趣，却对沉九歌一见钟情了。

天呐，很难不爱好吧。

提着梅花糕的楼千雪刚走到院内，就看到两位如花似月，天神下凡般的女子姿势亲密。

靠北啦，师傅不讲武德！说好的公平竞争，她居然先上。

“如意，吃梅花糕。”楼千雪虽气但仍旧保持温润如玉的姿态。

正当沉如意要去接过梅花糕时，沉九歌的声音阴恻恻响起：

“不是要打雪仗吗？如意？嗯？”

那个“嗯”故意拖长，给人一种诱惑之感。

沉如意顿时懵逼，两面为难。

楼千雪笑的儒雅：“打雪仗容易着凉，来吃梅花糕，我特意去摘的，亲手做的呢。”

他加重“亲手”二字，这梅花糕确实是他早早起来亲手做的，因为沉如意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