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悠闲地逛回了自己以前住的房间换了一套凌云宗的弟子服装，在用法术变换了自己的相貌，堂而皇之地在凌云宗闲逛起来。

即使他变化了容貌，但由内而外散发的气质不俗，高大挺拔的身材也是藏不住，将他平平无奇的样貌也烘托得又几分英俊之气来。

所以没过多久，他就感觉到几道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楚暮随着目光看去，是一群凌云宗的女弟子，看着年龄不大。

几位女弟子相貌不俗，为首的少女更是颇有沉鱼落雁之姿，几人正看着她窃窃私语，似乎还在对为首的少女说些什么。

为首的少女扭捏一阵，含羞带怯地看他一眼，迈着小步子过来了。

这样的场景楚暮已经经历太多了，他几乎已经能够预测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果不其然，为首的少女羞怯一笑，“师兄，之前怎么没有在凌云宗中见过你呀？”

楚暮气定神闲，“我之前也没见过你。”

少女娇俏一笑，“我们是新来的弟子，师兄没有见过我自然正常。”

新入门的弟子？

是了，凌云宗招收弟子四年一度，算一算日子，现在也确实是新弟子刚入门不久的时间。

师尊穿着一袭白衣如天神一般降临在他面前的场景彷佛就发生在昨天，其实已经上去了四年多的时光了。

楚暮顺着她的话，“你们是新来的弟子，没有见过我当然也正常。”

他的语气轻轻澹澹的，表情也冷漠至极，明显是不太想搭话的模样。在那少女不知是看不出来还是不肯死心，又展开了话题，“师兄是那个阁主门下的呀？以后我们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可以来请教师兄吗？”

楚暮双手环胸，冷澹道，“忘川阁。”

几位少女脸上出现欣喜的神色，“我们也是忘川阁的弟子，师兄，我们可真是有缘。”

楚暮明显有些不耐烦了，正想找个借口离开，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忘川阁的弟子？不好好修炼跑到这来做什么？”季久久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过程。

只是楚暮一对上季久久的视线就没由来的心虚，分明自己什么也没做，但是师尊一副看去青楼找乐子的不争气丈夫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几位少女先是被惊艳得一愣，继而如梦初醒，纷纷行礼，“师尊。”

为首的少女解释，“我们遇到了师兄，正在请教他问题。”

请教问题？季久久见多识广，这姑娘一副羞羞怯怯，春心萌动的模样可不像只是请教问题那么简单。

季久久隐晦地瞪了楚暮一眼，真行啊，这么小的小姑娘你都不放过？

楚暮委屈极了：弟子可什么都没做，是她们先找上来的。

季久久冷哼一声：待会儿再找你算账。

然后当着她们的面拉过楚暮的手，“不是师兄，真要论起辈分来，你们得叫她师娘。”

不仅是几个单纯可爱的新弟子，就连“师娘”本人楚暮都僵住了。

几个小姑娘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面面相觑。

良久之后，为首的少女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刚才是我听错了？师尊说那人是谁？”

一少女犹犹豫豫，“似乎说的是……师娘？”

“可是，他们不都说师尊和曾经的忘川阁弟子，现在的魔尊楚暮是一对吗？”少女猜测，“难道师尊有了新欢？”

另一个少女敲敲她的脑袋，“笨呐，只能说明，刚才那位师兄就是魔尊楚暮本人啊！难怪气势逼人……”

“诶不对啊，魔尊竟然来凌云宗了，这件事要不要汇报给宗主啊？”

“反正我是不敢……而且我看魔尊也没有传言里那么吓人啊，跟师尊站在一起还很般配呢。”

自从季久久说了那句话之后，楚暮像是变成了一块没有思维的钢板似的，思绪早就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等到他被季久久拉着走了一段路，停机的大脑才慢吞吞地启动，小心翼翼地确认，“师尊，你刚才跟她们说什么来着？”

季久久澹澹瞥他一眼，“怎么了？不愿意？我不这样说，那群小姑娘指不定还要怎么缠你呢。”

楚暮勐地摇摇头，“没有没有，弟子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愿意。只是师尊，您这样说出去了，凌云宗的其他人恐怕都会知道……”

季久久轻笑道，“就让他们知道，本来也差不多都知道了。你以为你隐蔽的很好是不是？卿依依和霍水再就发现你了。他俩要是知道了，其他几位师兄肯定也知道了。”

“你等着吧，不出半个时辰掌门师兄就会找我俩去谈话了。”

楚暮忽然站住不走了，季久久停下脚步，不等她开口问，前者就一把抱住她。

“师尊师尊。”楚暮的双手越抱越紧，彷佛要把她融入身体似的，“我好高兴啊，师尊。”

楚暮觉得自己的胸腔中像凭空生出了一勺蜜糖，甜甜腻腻的，跟随着心脏的跳动溅到身体的每一处角落，一点一点地喷溅在胸腔，季动又甜蜜。

季久久垫垫脚，努力够到他的头，然后轻轻揉了揉，“傻子，这就很高兴了呀？”

她挣脱楚暮的怀抱，主动用唇瓣轻轻碰了碰楚暮的，“现在呢？有没有更高兴一点儿？”

楚暮的心脏重重地跳动，一把拉住季久久的手腕，被掌心灼热的温度烫得指尖一颤。

他扣住后者的肩膀，季久久的背部抵住了树干，她似乎猜到楚暮要做什么了，她提醒道，“阿暮，这是在外面，小心被人看到……唔……”

楚暮根本不给她说完这句话的机会，欣喜若狂的情绪化成了实质性的行动，用动作来让师尊感知自己究竟有多雀跃。

金色的阳光透过郁郁葱葱的树叶，碎成点点金斑洒在季久久的脸上，零零碎碎的光让她不适应地，不停地颤抖着睫毛。

浓密卷翘的睫毛偶尔会扫过楚暮的鼻梁，彷佛轻飘飘的羽毛抚摸似的。

耳畔传来楚暮的轻笑，“师尊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