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雅心中有些疑惑，便问二大：“二大，苏碧是将军的侍妾吗？”

二大回头望了望窗外，对着赵雅和阿末的八卦眼神摇了摇头：“苏碧姐姐便是沉香主子的近身丫鬟，我进府的时候，沈沉香主子刚走，临走之前让将军好些照顾苏碧姐姐，我跪在最末尾远远看过将军那时的模样，那里还有九尺男儿的气势，整个人就像一碰就倒的木头人，第二日一早将军便远征赵国，留下让苏碧姐姐管理王府后院的话。”

赵雅心想，这个人，死了心爱的人，便来打仗，一腔的苦痛，都埋在和自己交手的招式凌厉之中吧。

阿末显然又抓住了重点：“远征赵国，我们陈国和赵国从我十岁便开始打仗，如今我已满十四岁，事情都过去四年了。”

赵雅愤恨的想：要不是最后的战役突然刮起大风，火箭偏了方向，这还得打下去。

柳莺莺一介弱柳，是绝不会在自家屋里谈论战事的，赵雅将手里剥出的瓜子仁倒在二大手里:“二大，今天我出去和姐妹们一比才知道，自己会的就是一曲惊鸿舞，而姐妹们都有各种技艺傍身，我问你，这府里可有教授六艺之人挑个好日子，我去拜师，再学点技艺，也好拢住将军的心。”

阿末倒是叫唤起来：“小姐！你给二大，都不给我，你一定是不爱我了？”

二大瞧着她那着急的小样，便又把自己给她:“别闹了，都给你。沉香主子出身寒微，是青楼出身，当日名满天下，是这金陵城头等的名*，苏碧姐姐虽说是她的丫鬟，但与她同等学艺，这将军府里是不会有六艺师傅的，姐姐想学的更是没有，姐姐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和苏碧姐姐好好学习，有苏碧姐姐一半便是好的。”

赵雅笑着说：“有二大真好。”

阿末愣了下，一把将二大推下了小板凳：”你真讨厌！”

二大“哎呦”了一声，揉着屁股叫道：“姐姐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个蛮力的丫鬟！”

赵雅笑了笑，将瓜子壳扔进了炭火炉里，炉里瞬间爆了几多星火，霹雳啪啦的响。

赵雅次日一早便赶过去和昨日选好的姐妹们一起练舞。

好在赵雅从小练功，身体灵活，手脚纤长，跳起舞来模样都比旁人好看几分。

这一日，苏碧让她们去移到花园里跳一曲，正好被阁楼上的陈睿撞见。

陈睿手里卷着一本书，笑着夸赵雅跳得很好。说完便让她们换个地方，随即关上了窗户。

这窗户一关，身边的“花园”们便窃窃私语起来，小家子气的已然气得跺脚。

“将军怎么就夸她了！”

“不就比我们长得高一点，那里就好看了！”

“你看，我的妆如何？我这还穿着昨日的裙子，怎么就碰上将军了呢！”

赵雅显然重点不在打扮上，她识得他手里的书，曾经在二哥的书案上看过，是《残兵谱》（阴谋兵法论），但二哥从不让自己看。

她曾经闹着要夺，被二哥笑着一一化解自己的招式：“小雅可看不得，这可是二哥的决胜法宝。”

她站姿如清竹，反手扯过自己头盔上毛羽花翎，央求道:“须须都给你，好二哥你就给我看看吧。”

赵凌允虽笑得灿烂，到底也是没给她。

赵雅自己想着自己的事，忽视了身边羡慕嫉妒愤恨的眼神。

苏碧听说大家被陈睿撵了，便派人过来叫大家今日先散了，回自己的厢院好好琢磨琢磨自己的曲步。

赵雅笑着与“花园”众人辞别，心里还是惦记着陈睿手里的残兵谱。

回到厢十二，阿末正在厨房里和二大吵着，赵雅笑着进了屋。

午间赵雅午睡了一会，支着床坐起来看着房间，觉得确实少了些东西，嗯，少了书，特别是少了一本残兵谱。

可柳莺莺一介舞女，怎会想到看书，还是兵法。

这时阿末走了进来喊了声小姐，赵雅突然有了办法，就说她想让阿末识文断字，借几本书看看，然后自己便小心的顺手也“借走”残兵谱。

阿末见赵雅还坐在床上：“小姐，住在西九和西七的两位姐姐来看你了。”

赵雅站起身来，理好衣服撩开帘子走了出去:“莺莺见过两位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