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雅躺在陈睿怀里，去禁地的路上微微挣开了眼睛，叫了声二哥又晕了过去。

陈睿神情难辨，脸色深沉，只将她更紧的勒在怀里，向前奔驰。

不过一炷香时间便到了陈家禁地，陈睿从旁上了一座山崖，然后从山顶跳了下去。

“娘！”还没到地方便开始喊人：“娘！快救人！”

老王妃听见声音赶紧出来，见儿子一身铠甲，染满鲜血，双手抱着一个白衣女子疾步奔来。

“进屋，放下我看看。”老王妃也不急，转身进屋。

陈睿将赵雅放下，又走回中间，跪在地上。

老王妃不明倒也不问，看了赵雅一眼：“这是属字凤的那位？”

陈睿轻微点了点头：“娘，你快看看。她经脉已经逆流一炷香了。”

老王妃皱起眉头，拿起赵雅的手把脉，接着探了探五脏六腑，转身拿过自己银针，刺入赵雅周身大穴，然后走出去熬药。

陈睿伸着脖子，前倾着身子看情况。

半个时辰，老王妃走了进来收了针。

“娘，她怎么样？”

“命保住了，武功算废了。”老王妃坐在床上面对他：“她上次可是从这边悬崖跳下来遇见我的，说明轻功在这天下可算顶尖，如何成了这副模样，你这铠甲又是？”

陈睿收回视线，低下头：“儿子不孝，有违不可称帝的家训，为爹报了仇。”

老王妃手指微颤：“你说什么？”将手中药碗放下：“你……弑君了？”

陈睿红了眼，磕头：“娘，爹忠心了一生，下场如何？自古忠义两难全，儿子愿做不忠不义之人，也要杀了昏君。请娘原谅儿子。”

老王妃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会儿，将屋内侍奉的剑取下，在手中轻抚：“你如此违背祖宗家法，倒让你爹成了一个笑话。你儿时荒唐，你爹打你我总是护你，从未训过你，如今儿大了，我也管不了，起来给这位姑娘喂药，我和你爹说说话。”说完拿着剑走了出去。

陈睿慢慢起身，端起药碗，侧坐到床上。

赵雅嘴唇苍白，额头出着冷汗，嘴里微微一张一合，声音微弱。

陈睿凑近。

“二哥……我错了。”

“二哥……我武功没了……”

“二哥……”

陈睿抬起头，心里五味陈杂，按在碗沿的手指尖已经泛白。

他想杀了赵凌允，可如今又有什么资格。

还是颓下身来，给赵雅喂药，中药沿着嘴角流进脖子，陈睿赶紧拿过丝帕给她擦拭，看到了脖子上的红印。

是个男人都知道那是什么……

留存不多的自制力用来控制自己不把药碗捏碎。

陈睿绷紧了身子，微微附身碰上赵雅的唇，深情的看着她，声音沙哑，低微：“我错了。”

抬起身喂完药，走出去。

“娘，借你一套衣服。”

“都在衣柜里，自己拿。”

陈睿从衣柜里拿出衣服，又去外面打了井水烧热端进来，脱了赵雅的白衣，给人擦净了身子，换上干净的衣服。

一吻之后，赵雅倒是没有再叫二哥，安静虚弱的躺在床上。

陈睿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走了出去。

“娘，你照顾她几天，等宫里忙完了我就来接她”

“去吧。”

陈睿向外走，伸手关围栏。

“陈睿。”他娘叫他。

“昂？”陈睿抬头。

“不管你以后是明君还是昏君，娘都在这里。”

陈睿笑了，露出大白牙：“好嘞！”转身走出花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