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雅眼中寒冰三尺。

沈清婉笑意荡漾，下一秒已被赵雅用刀架住了脖子。

刀的样子很熟悉，是陈睿送她的，赵雅刚从她腰间夺的。

“你陈睿哥哥有没有提醒过你，不要逼我动手。”赵雅手上用力，沈清婉血肉已破。

“恼羞成怒了？你杀了我又如何，陈睿爱的也不会是你。”沈清婉倒是自己向前，赵雅心中莫名突然害怕，快速将刀后撤，然后她听见沈清婉在她耳边轻声笑语：“敢不敢打个赌……”

沈清婉离开，从石桌上端起茶碗递到赵雅面前。

赵雅平静了心神，接过仰头利落喝下：“和你赌这一场又何妨。”

茶碗碎在地上，沈清婉接住昏迷的赵雅：“来人，给皇上送去。”

黑云压城城欲摧，金陵城突然之间乌云涌动，云群聚集仿若天边食人妖怪从西方蛮荒之地逃出，要覆了人间。

街道两边的商家赶紧手忙脚乱的将东西收进铺子里，成衣店老板娘的三岁儿子坐在门槛上吃着糖葫芦，耳边轰轰隆隆，像是千军万马奔腾而来，他娘脸色焦急，将他抱进房里，啪一声关上门，上了门栓。

小孩挣脱了娘的手臂，凑到门前，他从门缝里觑着。

后来小孩长大，又听见过一次这样的声音，急忙将坐在门槛上的女儿抱进怀里，关上房门，做出了和他娘一样的举动。

那是他第一次在盛世安好的金陵城看到书上写的千军万马，穿着玄色铠甲的战神带着身后浩荡铁骑，向着皇城的方向疾驰，马蹄扬起凡间尘土，金陵城瞬间犹如黄泉路上的鬼城。

黄烟滚滚，不得人生。

陈睿遇佛杀佛，遇鬼弑鬼，皇城军从不是涅皇军的对手。

他后悔了，给陈帝定罪的方法有很多种，他偏偏选了最蠢的一种，他以为自己只是喜欢而已，一个女人而已。

赵雅醒得时候，陈帝正神色激动得解着自己的外衣。

她看了眼窗外，燕鸟低飞，一切都如以往一般平静，冷幽。

心中嘲笑自己，真是一时糊涂。

陈帝已经急色的凑了上来。

赵雅运气，眉头皱起，功力也被封了……她已经感觉到脖子处陈帝湿润的舌头……真他妈恶心。

窗外仍然没有动静，任何兵马的声音都没有。

陈帝逐渐向下。

赵雅启口：“给你一次机会，放了我，我饶了你。”

陈帝突然听她说话，倒是兴趣高昂：“说什么呢？你莫要不开心，今日朕放了你，明日赐道圣旨，你也得乖乖在朕床上放着。”边说边用手抚摸着她的身体。

赵雅全身无力，竭力躲避也只被陈帝当成乐趣。

她脑子刚刚是抽了吗？和那傻女人打什么赌？！

陈睿没来，她赢了，然后呢？要被陈帝……这算输还是赢？

停在房梁上的屋燕突然四处逃窜，撞击着窗户想要飞出去，赵雅听到了熟悉的马蹄声，心中一塌，身体不再挣扎。

这恐怕是自己这辈子做得最蠢的事情。

“你自找的，想不到我竟然还能亲手了结陈国皇帝。”

陈帝疑惑的抬起头，赵雅满目荒凉，却嘴角冷笑，和刚才根本不是一个人。

胸口绞痛传到神经，陈帝低头，心脏处插了一把刀，已入十分。

陈帝睁着眼睛，衣衫大敞，直直倒在龙床上。

窗外刀刃相碰，深宫幽静不再。

赵雅跌跌撞撞的下了龙床，这回应该会被二哥骂死，十年功力，就此全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