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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回忆(上)

【书名: 纨绔 28、回忆(上) 作者:宁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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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笑的回答出乎费然的意料。

她说:“费小姐,我提醒您一下,您这是两个问题。还有,我不会去的。”

她抬手挂了电话,咔嚓一声脆响。骆笑猛然回神,磨砂的听筒握在手里,触感冰凉。

一切来得猝不及防,这种感觉仿佛自己尚在被窝里熟睡,突然被人拽了出来,剥个精光丢在了大庭广众之下。

原来那条鱼是费然送的。那五年前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了?她哭笑不得:她和费然交锋时所谓的胜利,呵,多可笑。费然早就胜券在握,她不过是只逗弄老鼠的猫,看自己还能自以为是的挣扎多久!

某个瞬间骆笑只觉得悲从中来,愤怒、难堪还有越来越多的绝望。

她咬住嘴唇,逼回了呼之欲出的眼泪,脚踢到了几个小小的蒲团。东西很便宜,贵在舒服。李昱东偶尔会陪她坐在上面,看报纸或者翻文件。他喜欢交叉着双腿,手搭在膝盖上,身体微微前倾。如果穿了件v领毛衣那最好,她就能从他的锁骨一路偷窥到小麦色的腹肌。为了一饱眼福她把他所有的毛衣都换成了v领。以致李昱东常常对着衣橱露出茫然的表情,接着忍无可忍的勒令整改。

她不是什么大智大勇、大仁大义的人,她屈从于既得的幸福,到手之后很难放开。

现在要把这份幸福从她身体里切离,就仿佛千万把刀子在她身上杀戮,每一笔都会带起鲜血淋漓的皮肉,疼痛到撕心裂肺。

可是,就算她贪恋这样的痛楚,以后都不会再有。

她本来就是要离开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费然那才是四两拨千斤。她已经将分离的日子无限押后了,却被她这么一个电话粉碎。

她甚至还没想好容身之所,就被费然迫不及待的扫地出门。什么主人翁,什么旧情,他妈的都是放屁!骆笑茫然的走进房间,开始收拾行李。

她来得时候只带了简单的几件,现在却繁衍成很庞大的家族。李昱东喜欢送她东西,很多看起来平平无奇,价格却贵得吓人。

这些礼物和他这个人一样,她想要,却永远都要不起。

是时候放手了。

她坐在一堆杂物中,喃喃自语:“手套我拿一只,你拿一只,很公平的,不许不同意。”

她又说:“分开就不是一对了。我们已经这样了,它们不可以再分开。呐,便宜你了。”

她又说:“李昱东,我数学不好,脑子也不聪明,送我魔方干嘛?宁蒙告诉我,这个东西叫“爱的魔方”,还是水晶的。怎么这么像玻璃?就像我们俩的那点事儿——你别以为那是爱呢,那是犯贱。”

“李昱东,我跟你说,你一定能找到一个好姑娘。只要你不找费然,别人都行。要找一个温柔点儿的、聪明点儿的、贤惠点儿的这样才划算。

其实五年前我就想告诉你,结果我去机场的时候你已经登机了。电视里演得都是假的,如果是真的你那天怎么就走了呢?你不该躲在机场的某个地方给我一个拥抱吗?你是个混蛋,我早就知道。”

她又说:“阿昱,这里有很多你买给我的衣服。很贵又很麻烦,我都没穿也带不走。如果你的下任不嫌弃的话,就给她吧,当我送她的礼物。其实都是你的东西,我借花献佛呢。你的是你的,你的以后还会是她的。没我一点儿事。我把这些东西还有你,一起打包送给她,我多大方?以后谁还敢说我小器?”

骆笑握着一个mp3,她顿了顿,眼眶发红。她停了很久很久,微微仰头。她看见墙角上贴的壁纸,大大小小、一颗一颗挨着的星子。她忽然想起一部电影里的台词:“如果你注视着漫天的星光,眼泪就不会溜下来。”

她忍了很久很久,这些眼泪才悉数逆流,一滴一滴仿佛陨落的寒星,在心脏里留下大小不一的伤口。

她记得这些壁纸是她买的,再耍赖让他贴上去。他带着她折的纸帽,很大的一顶。她坐在宽大柔软的床垫上,唱着荒腔走板的歌:“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强。”完工后他拥着她倒在床上,他的手覆在她的腰间,心脏在胸膛里安稳的跳动。

那个下午显得特别的长,阳光微醺,他的呼吸里掺着淡淡的烟草味道。没多久他就睡了过去,头发绒绒的、安安稳稳的像个孩子。

很久很久之后,他忽然把她翻了个身,手长脚长的把她困住。他埋在她的颈窝梦呓:“对不起。”

那一瞬间骆笑觉得五年的委屈辛苦都烟消云散,温暖重新注入了四肢百骸。那是土地拍卖后的第二天,她算计她后的第二天,他的呓语,竟然是这三个字。

想到这里,她忽而落泪。她对着mp3说:“阿昱,我刚才说的都是假的。那些衣服都是我的尺寸,你送给你将来的女朋友,她大概要不高兴。我现在放弃的你,是骆笑爱的李昱东,以后的那个,都不会再是骆笑爱的李昱东。所以,我大概也不会伤心。”

骆笑说完,含泪笑了笑:“好,阿昱,唱歌给我听。”

骆笑按了播放键,旋律低低晕开,是很轻快的国歌。李昱东嗓音里有刻意掩饰的笑意,在一片寂静中格外的悠扬。骆笑跟着哼了起来,带着细微的颤音。

她一开始还能跟上节奏,到后来已经完全发不出声音,只能默默的做着口型。眼泪一滴滴的砸在屏幕上,每个字狰狞恐怖如同爬虫。

他不是一个狠心的人,一直都不是。

她想起初初搬到这里的时候,他对她的折磨。那时候只觉得他可恶,现在只觉得可怜。一个男人用这种方式让女人屈服的时候,他该有多绝望。

有一天的折磨尤甚,她几乎哭得背过气去。快要晕厥的时候她感到背后一片濡湿,越来越快的冲击让她分不清这种濡湿是事实还是幻觉。他那时候是在哭吧?寡淡的李昱东,冷清的李昱东,竟然会哭?

骆笑自嘲般的笑了笑,目光穿过厚厚的玻璃窗投射出去。

阳光翩翩如织,脚下车轮滚滚,熙熙攘攘。热闹是别人的,她一无所有。她忽然想,如果就这么跳下去?

她又想:骆笑,不要太便宜自己。

她终究没有把mp3留下。她自言自语:“听宁蒙说这个很贵,一定要拿走。我听她的,这个就给我了,好不好?”

她又说:“呐,沉默就是默许。”

她用力推开门,白色的天光一寸一寸的移进来;费然的身影也随着门的展开,一寸一寸的挤进她的视线。

费然冲她点头,眸子微微含笑。

“不好意思,我不请自来了。”她向里张望了一下,“我可以进去吗?”

“还是出去说吧。”骆笑格开费然探进来的手,皱眉。这里对她来说,有特殊的意义。她本能的排斥别人的进入,尤其是费然。

费然笑了笑:“也行。不过骆小姐,你难道要带着行李和我吃饭吗?”费然开始装傻充愣:“骆小姐,你不是说阿昱很爱你吗?现在是怎么回事?”

“阿昱”两个字狠狠的扎在她心里。呵,就连这个称呼,她都要跟她抢。

她冷笑:“如您所愿,我要滚蛋了。好狗不挡道,麻烦您让一让。”

费然又笑:“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送你那条鱼吗?”

“臣惶恐,不敢妄自揣度圣意。”

“骆笑,其实你挺好玩儿的。”

骆笑声线略高,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抖:“您玩够了吧?我可以滚了吗?”她现在算什么?痛打落水狗?她早就知道自己很不堪很肮脏,不用她来提醒她!

骆笑踉踉跄跄的向电梯口走去,走到一半被绊了一下,两腿发软摔在了地上。疼痛丝丝缕缕的沿着脚踝蔓延,她的肩膀一垮,差点痛哭出声。

费然的声音不疾不徐:“骆笑,你不好奇吗?我怎么会有单元门的卡?还有,我和李昱东,这次终于要订婚了。”

“我以准正房的身份来收拾你,不过份吧?”

费然从走廊的另一头走过来,高跟鞋落在厚厚的地毯上,寂静无声。她的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恶毒,闪着嗜血的微光。

她扣住骆笑的下巴微微一笑:“骆小姐,贱人多忘事我不介意提醒你。当年谁搭上了老子,又勾引了儿子?当年你是怎么流产的?又是怎么骗李昱东去国外的?你以为过了五年这些事情就没人知道了吗?你以为伯父不回b城你就可以掩耳盗铃?骆小姐,人贱有人收,你逃不过的。”

费然一口气说了五个问句,说完手一松,满意的看着匍匐在脚下的骆笑。

她的眼里涌出报复的快意:贱的永远是贱的,她拿什么跟她斗?

手指深深的嵌入皮肉,骆笑气血上涌,却说不出一个字。她的脑海一片茫然,那些已经定格的画面一一翻涌,疼痛尖利如同刀绞。她想起来了,那天盛怒的李隼赶到她的租房,把她按在冰冷的台面上企图从后面进入。

他谋杀了他的孙子,即使是间接的。

费然驼色的风衣渐渐在她眼里晕成一个点,世界一片朦胧。

骆笑拂去腮边的泪,眼睁睁的看着费然一张一合的嘴唇。那片唇那么漂亮,有着炫目的红色,却蹦出那么恶毒那么让人难堪的字句。

费然斜睨着她,轻笑:“骆笑,你到底是以什么目的接近李昱东呢?报复旧情人,寻找替代品还是……五年前你就这么恶毒了?不简单啊。啧啧,如果阿昱知道真相,会是什么表情?我真的很期待。”

费然轻轻巧巧的就抹杀了她所谓的爱情,把它编成拙劣的复仇小说。

她和她的世界在这一刻忽然坏掉,陷入了沉沉的黑暗。往事翻涌如潮,骆笑觉得自己快要在其中溺毙。她很用力的咆哮,声音却压得很低很低。她颤抖着唇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如果早点知道他是李隼的儿子,她怎么也不会去招惹他。而李隼的疯狂,根本出乎她的意料。

费然继续说:“那你现在待在阿昱身边,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你想让他们父子反目还是厚颜无耻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骆笑,告诉我,你到底想怎样?”

费然握住她的手,她和她十指交叉,手指冰凉仿佛毒蛇:“你不是很嚣张么?你不是理直气壮么?现在你怎么了,亲爱的骆小姐?!”

骆笑眼前一花,笑:“对,我就是想他们父子反目,我就是厚颜无耻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李昱东就是李隼的替代品,我就是为了报复旧情人!”

她想看她痛哭流涕,她偏偏不让她如愿。更重要的是,她无法解释自己五年之后,为什么还在他身边。“给自己一个理由,待在我身边。”李昱东一语成谶,骆笑忽然很怕,他是不是早就知道?所以才会有所谓的折磨,所以要逼她当他的情人,因为他早就知道?!

“他知道吗?!”她的手胡乱的在虚空里抓着,却什么都握不到,最后她抓的指尖碰到了费然风衣的下摆,她情不自禁的牢牢拽住。她的手指撑直,指尖因为用力微微泛红。

“谁?”费然音量陡然拔高,“骆笑,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要是阿昱知道,他还会要你?!”

骆笑蜷起手指,解脱般的笑了笑。她从地面上站起来,自说自话的往外走。

费然拦住她,居高临下的冲她微笑:“不过以后,我不保证。”

骆笑的瞳孔猛然一缩。

“不想让他知道也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费然举起手晃了晃:“在他身边,直到我们订婚为止。”

折磨一个人真的很有趣。尤其当那个人,已经穷途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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