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哥，吃点干粮，喝点水吧。”二毛将自己背包打开，取出从食堂带出来的食物，递给戾哥。

二毛在这个小团体里的地位其实很尴尬，因为在狗哥生死莫测的时候，二狗和驴蛋都选择了哪怕狗哥活着，他们也跟陈戾。

只有二毛一直在寻找狗哥，并且一直催促陈戾去救狗哥。

在确定狗哥死了的时候，二毛再归心已经有点晚了，陈戾平时吩咐什么事情都是二狗和驴蛋优先。

掉落物品分配也是二狗和驴蛋优先，基本上最次的才轮得上他二毛，二狗和驴蛋现在用的都是二星装备，只有他一个人用的还是狗哥留下来的那个一星装备会发光的长矛。

本来想着先跟着陈戾，日后再寻个好去处，但看见陈戾对待背叛者态度之后，二毛就打消了离开这个找死的想法。

“嗯。”

将食物递给戾哥后，又将背包扔给其他人的二毛瞟了一眼新来的长生和惠改利。

长生应该是戾哥看上了他那个可以四肢伏地像条狼狗一样跑的飞快那个能力。

惠改利应该是捎带着的吧。

至于刘雪，二毛没敢打量，他有点摸不准戾哥对刘雪的态度，等情况明了在做选择。

他可不想像古代舔贵妃的小太监一样，舔了半天，贵妃被赐毒酒了，顺便不忘也给他这个小太监一杯，那也太冤枉了。

自己好歹也是最早跟戾哥的人，总不能以后让长生这个小毛头站在老子头上。

就像在等待找到狗哥尸体一样，现在他依旧在等待陈戾对刘雪的态度，在结局明了之后再站队虽然收益会很小，但不会出事。

谨小慎微一直是他的人生格言，他以前收保护费的时候专收老人的摊子，一些中年人的摊子他从来不去，让别人自个儿去。

陈戾吃完干粮之后，双手枕在脑后，半靠在墙上，望着坐在斜对面那张床的刘雪，忍不住的咧嘴笑了起来。

“抬起头，看着我。”

安静坐在床边低着头的刘雪，听见声音身体忍不住发颤，但还是撩起头发看向陈戾。

“你的眼睛里面有对现在的恐惧，对未来的茫然，但为什么唯独没有对过去的后悔呢？”

陈戾感觉舌头有些发痒，抽搐了下嘴角，双手挠了挠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很久没洗澡了。

医院里面应该有洗澡的地方吧，明天早上起来去洗个澡吧，希望水够。

“我为什么要后悔？”

刘雪眼神里带着说不清的情绪，望着陈戾。

“你选择的人被你用刀捅死了，现在可能已经被扔进丧尸肚子里了。而被你背叛的人正在这个世界上刚享受完一顿晚餐，甚至准备明天早上起床后去洗个澡。”

陈戾砸了咂嘴：“天壤之别不是吗，你为什么不后悔呢。”

“后悔这种情绪，在选择做出来的那一刻，唯一存在的意义就是弱者的遮羞布了。”

刘雪重新低下了头。

“我们以前的感情是真的吗？”

闻言，刘雪重新抬起头，眼睛来带着悲凉望向陈戾：“没必要问这个，我从未改变过爱你，以前是，现在也是。”

“我父亲杀人被关进去了，刘帅找到我说他可以将我父亲捞出来，但需要我跟着他，你说我能怎么办？”

滚泪从刘雪眼睛滑落，嘶哑的口道。

“这样羞辱我有必要吗？无论我父亲犯了什么事情，他辛辛苦苦将我养大了，如果我坐视不管我还是人吗？我的选择有错吗？”

“我没错，错的是这个世界，如果没有这个什么该死的游戏，我现在应该可以和父亲团聚，并且自豪的告诉他是你女儿找人把你捞出来的，在父亲骄傲的眼神中抱紧他。”

“所以你是在亲情和爱情当中选择了亲情呐，我再次成为被放弃的那一个啊。”陈戾低下头喃喃道。

“在成为你女朋友之前，我一直都是他的女儿，我选择我父亲有什么问题吗。”

身旁的长生悄摸摸的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惠改利，在耳边轻声问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择。”

惠改利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长生，在其嘴边轻吻一下，没有开口讲话。

“那个，刘雪你父亲是不是因为收保护费，不小心捅死一个人进去的。”自刘雪开口就开始坐立不安的二毛，犹豫了很久还是开口讲到。

“啊。”

听见二毛讲的话，刘雪突然愣神，片刻之后才开始带着一丝兴奋扭头看向二毛：“你认识我父亲吗，他现在在哪？”

二毛确定了内心的想法之后，想了想之后走到陈戾身边，俯身准备在陈戾耳边讲悄悄话。

“别墨迹，就站那讲。”陈戾游戏不耐烦的斜了一眼准备靠近来的二毛。

二毛犹豫的瞟了刘雪一眼之后，还是原地站住开口讲到。

“末世来临前我是跟着他爹混的，我俩在一次收保护费的时候，不小心捅死了一个人，然后就被关进去了。”

“他爹是主犯，我是从犯，我明明就站在一旁喊了两句老大牛逼，怎么就成了从犯，我至今也没想明白。”二毛突然抱怨到。

“说重点。”

二毛吞了口唾液：“末世来临前有人将我们捞出来了，我们刚出来末世就爆发了，所以如果没出差错的话。”

“他爹应该是狗哥。”

话音刚落，房间内部陷入奇怪的安静。

陈戾突兀的咧起了嘴角，笑声逐渐响彻整个房间，回音在屋子里不停的回荡令人刺耳。

但没有哪个人敢于捂住耳朵。

片刻之后才安静下来，喃喃道。

“还真是有趣啊，你爹死了，被小李背叛死于丧尸手中。”

从兴奋转为悲痛欲绝的刘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陈戾咬牙切齿道：“这个小李现在人在那。”

“不不，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听我继续讲。”陈戾从将手从头底下伸出了摇着食指，用一种带着戏虐的眼神的看向刘雪。

一旁的惠改利看懂了这个眼神，这个眼神里面包含着期待，就像是导演看观众的眼神，期待着看到观众遇到狗血的反转剧情脸上漏出的表情。

“小李也死了，被张天天背叛，死在了我手中。”

“而我在末世前被你背叛，那颗心也死了。”

陈戾突然拍手叫好，摇着头发出啧啧的声音。

“人生无非就是一个莫比乌斯环，这个环的.asxs.正是你这个孝顺的女儿，而你父亲只是这个环上的一个锚点。”

“从因果论来讲，你亲手杀死了养育你数十年那个你所敬爱的父亲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