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已经过了晚高峰，回来的话最多就三十分钟，可现在四十五分钟过去，还没有看到温柠的身影。

脑海里不由得浮现温柠倒在血泊里的照片，战枭的心一沉，抓了手机钥匙就往外走。

繁华的路口，温柠的车停在路边上，给后车留够了空间。

可是她后面的车也跟着她，把车停在了边上，并且没有马上离开的打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两辆车上，没有人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柠的车窗被敲响，一抬眸，对上熟悉的幽深的黑眸。

她摇下车窗，就听战枭对她说：“你先开走，我善后。”

温柠正要摇头，战枭又道：“听话，在家等我，我处理完就马上回来。”

温柠看了眼后视镜，顾长风从车上下来了。

她说了句“注意安全”，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战枭迈着沉稳而有规律的步伐走到顾长风的面前，“为什么跟踪她？”

顾长风嘴角一勾，“为什么要护着她？”

战枭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眼神并没有多暖，“如果你们是因为今天的事来打她的主意，那你们搞错了，不是她做的。”

顾长风：“那就是你做的了。”

战枭不置可否。

顾长风忽然就笑了。

“原来你真的会为了一个女人改变这么多，还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阿枭，你跟我也认识那么久了， 你有本事把她捧得那么高，我就有本事让她从最高点摔下来。”

战枭对眼前这个冥顽不灵的兄弟第一次露出疑惑之色。

“你以为，她有今天，是因为我在捧她？”

“难道不是？”

战枭勾了唇角，笑意薄凉，“那你就试试看，到底是不是我捧的，只要你最后，不要临阵逃脱。”

顾长风轻嗤，“为了一个女人来讽刺你最好的兄弟，你也不过如此。”

“我笑着说什么都没用，我不插手你们的事，让你看看她到底有什么本事。但是，如果被我发现你在她的背后还搞什么小动作，那么……”

战枭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片枯叶，叶子在他的掌心里碎成渣，随风散开。

顾长风的脸色很不好看。

他们的兄弟情，竟然比不上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

可笑。

顾长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收起目光离开。

他走后，战枭又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两辆车在车流中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做完这一切，他又打电话问了柳婉彤的情况，这才驱车回家。

温柠已经到家有一会儿了，终于等到他回家，她问：“你没事吧？”

战枭眸光一顿，“你在关心我？”

温柠：“……你说是那就是吧。你叫我来有什么事？”

战枭牵着她，走进书房，桌面上的资料递给了她，“这些是柳婉彤拔氧气管的证据，你看着处理。”

温柠没有打开，而是平静地问他：“你只查到这些吗？”

战枭：“医院的人都已经查遍了，你需要人证也没有问题。”

温柠却不再多说，而是道：“我知道了，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昏暗的书房里，男人低沉的嗓音传来，“对不起，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如果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补偿你吧。”

这种话战枭不是第一次说，但每次说，温柠都会拒绝，他想，这一次，温柠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