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墨泽把两人的酒换了，他喝度数小的梅花酿，让灵蓉喝度数大的梅花酿。

季灵蓉察觉到酒不对劲，心里一惊，娇滴滴道：“爷，您是想把妾身灌醉呀！让妾身喝度数如此高的酒。”

“不愿意？”冷墨泽举起酒杯：“是怕爷趁你醉酒做什么？”

季灵蓉摇了摇头：“怎么会呢！妾身高兴还来不及呢！”

她垂下眼帘，在心里一叹，完了，演砸了……

其实，她平时喝酒都是调剂下心情，不至于把自己灌醉，因为她要不就彻底昏睡过去，失去知觉，任人宰割；要不就头脑一直清醒着，身体先醉。

她啊……其实好讨厌第二种情况的，但是今日不得不如此了。

冷墨泽不断地举杯，与灵蓉喝着。

少年帝王第一次动情，而他明明感觉到对方也喜欢自己，偏偏又差些什么。

这让他无比的烦恼与暴躁。

更何况，他还察觉到喜欢的人在对着他演戏。

季灵蓉看皇上是下定决心把她灌醉，也不用他劝了，自己喝了起来。

酒精倒是可以让人胆子变大些，平时不敢问得话也问出了口：“爷，你为什么不碰妾身呢？后宫那么多女人，妾身可不信她们都是自愿被您碰的。”

冷墨泽睇了她一眼，知道小人这是喝得有些多了，心里有些喜悦，薄唇微张道：“不一样。”爷想碰你，她们爷还没做好心里准备触碰。

对于他来说，后宫的女人一直是摆设，因为曾经他碰不了，所以打心眼里反感她们的接近。

万一发生了霉运怎么办？

但是灵蓉不一样，虽然他也说不出来哪里不同，就是当他意识到她不一样时，已经习惯抱着她，触碰她了。

季灵蓉大脑有些阻塞，想不明白这不一样什么意思，索性不去想，歪着头看他：“爷，你为什么要灌醉妾身？”

冷墨泽：“我愿意。”

季灵蓉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爷就会说三个字吗？”

冷墨泽：“不是。”

季灵蓉：“……爷，有没有人跟您说过，你这样很不礼貌啊！我说这么多话，你就如此敷衍？”

“没有。”冷墨泽说完停顿了一下，想到她刚刚的话，补充道：“没想敷衍，你今日的话，爷会如实回答，但是你也得如实回答爷的问题。”

季灵蓉点头：“那我问爷，爷的梦想是什么？”

“百姓衣食无忧，世间永无战火。”

“爷，您的梦想里没有妾。”

“梦想是不可实现的。”

季灵蓉皱了皱小眉头：“爷，您一共想生多少个孩子？”

“有子嗣继承即可。”

“爷，跟别的宫妃上床，会不会想到我？”

冷墨泽：“……”这话让他怎么回答？

他反问道：“夫人，这酒好喝吗？”

“没有你甜！”

冷墨泽：“？？？”这是调戏他？

“夫人，你活得开心吗？”

“能活过二十五岁，我就开心了。”

“夫人，为什么觉得你活不过二十五岁？”

“因为一个秘密，我不能说的，说了你也不会相信。”

“夫人，你为什么要跟我演戏？”

“因为我快把真实的自己忘了，分不清什么是演戏，什么是真心了。”

冷墨泽凝重地问道：“是因为什么让你不对爷敞开心扉？”

季灵蓉抬眼看他，伸手揉了揉他的脸：“爷，喜欢一个人是想占为己有的，您那么多宫妃，妾身吃醋，一吃醋心情就不好，不是没有对您敞开心扉。”

冷墨泽听到此话，内心变得愉悦，灵蓉只是因为他有别的女子，所以心情不好，只是差一些时间习惯。

就像母后，后来也是习惯了父皇有那么多宫妃，接受了父皇。

但是，他记得父皇做了很多事情才让母后感动，他是不是也该为灵蓉做？

可是又不能问母后，那要不要问问别人？

季灵蓉醉眼蒙眬地看着皇上的神情，唇角勾起带着淡淡的自嘲。

假话里藏着真话，最能让人相信，她到底还是不敢说出让他解散后宫的话。

毕竟，解散后宫相当于得罪了所有朝臣，皇上到时候皇位都不一定能坐稳。

所以，这才是她提议建立私塾的真实目的吧，心里总怀着一丝希望。

她晃晃悠悠地走到皇上身边，霸道地吻上他的唇。

不是想看真实的她吗？她表演给他看。

冷墨泽惊愕地看着突然吻上来的唇，带着淡淡的梅花味，清香宜人，流连忘返。

他把她抱起来，瞪了在树上的落赤一眼，走到屋内，把她放到椅子上，有些无奈道：“夫人，你醉了，好好睡一觉吧。”

季灵蓉不依不饶，伸出手，钻入他的衣服里，色眯眯道：“爷，妾身觊觎您好久了。”人都说，得到了就不会珍惜，他应该也不会珍惜她吧？

她摸了摸他光滑细腻的肌肤，心满意足地开始解他的腰带，为他褪去衣裳，然后看着他迷人的胸膛。

手弹了弹，舔了舔唇：“我很满意！”

第一次动情，喜欢上的人身材就如此好！

不吃真有些亏！

酒精能放大人们胆量，也能放大人们的情绪，更能放大人们的欲望。

她直接吻上了他的唇，手放到他后背上，有意识的往床边移动。

轻解罗裳，眼含媚意，带着娇羞。

暧昧的气氛不断飙升，冷墨泽真想让小人知道惹他的下场，但是他不能。

脑海里回荡着小人的话：

“能活过二十五岁，我就开心了。”

“因为我快把真实的自己忘了，分不清什么是演戏，什么是真心了。”

他闭了闭眼，眸光冰冷地看着她：“这是真实的你？灵蓉，你是不是还在跟我演戏？”

季灵蓉摇了摇头：“没有啊！我很早就想睡了你，只是我害怕我这颗心不听话，你不是想要我的心吗？那就睡了我。”然后狠狠伤害我，这样我就不会再对你心存幻想了。

爱情太苦了，她还是喜欢甜甜的，一个人的生活。

冷墨泽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他是想要她的心，却不是这样的方式。

他不懂，为什么睡了她就会得到她的心，但是他知道，他不想伤害小人，不想让她后悔。

而且他认识的小人不是这样的，她应该是抗拒的，从母后给的香就能看出来。

还有那日她睡迷糊，扇了他巴掌。

这才是小人的真性情。

他突然有些不确定，那日在私宅，她是不是真实的自己？

有一种感觉，她把演戏融入了骨髓，她为了那个能活到二十五岁的秘密，不断压抑自己的本性，去饰演别人。

到头来，反而把自己忘了。

甚至，她认为的自己都不是真实的她。

心里有着淡淡地心疼，小人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觉得她活不到二十五岁？为什么把演戏融入了骨子里？

他该如何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