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千与千寻，会想到什么？

回答千百不一，但看过电影的大多数人，肯定会想到女主角的千寻，还有男主角白龙──那复杂的真名早忘了，大部分人只会记得他是条河、咳，是河神。

如果问杜晨千与千寻会让他想到什么，他会回答河川。

因为小时候的杜晨看电影时，印象最深的就是千寻骑在白龙上飞过河川的那一幕，而这部电影中也常常出现河流，不管是男主角代表的河川、被污染的河神、被水淹没的轨道……

或许，这就是直播间淹水的原因吧。

灵魂空间会受到主人的想法而变动，讽刺的是，杜晨费尽全力也不能改变被亚戴尔侵蚀的地方，结果随便弹首曲子，大水就把亚戴尔给冲……呃，更正，没有冲走。

不过也快了。

水位一直在上升，整个灵魂空间变成了河川，亚戴尔用魔法变出围墙挡住水流，保护自己才能不被冲走。

不过水里突然冒出一条白色的、毛茸茸的长角生物，撞上他的围墙，冲出一个大洞，大水立刻灌入；见情况不对，亚戴尔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所在的位置下一秒就被水淹没了。

杜晨毫无所觉，蔓延到他脚下的水面虽然在上升，却一直没有浸湿他的脚，反而将他和钢琴慢慢抬起，就在这平静的水面上，杜晨愉快的弹着琴。

【呃……这是发生了啥，水漫金山寺？拔拔人呢？】

【话说我刚刚好像看到白龙，是我的错觉？】

【这是主播搞的鬼吧，不过为啥弹个琴会把场地给淹了？】

很快，always with me的旋律就完结了，这时杜晨才注意到四周的变化。

他茫然的环顾四周，不懂为啥弹琴前和弹琴后的差异如此之大，这才过去两分半钟啊。

观众也是一头露水，因为镜头只拍到水莫名其妙出现，然后把整个餐厅给淹了。

“喂，发什么楞。”

亚戴尔的身影慢慢从钢琴中出现，是的，他的头直接从钢琴正中央冒出，让杜晨和观众都吓了一跳。

如果身体没跟着出现，就变成鬼片直播了，还好没有。

手出现后亚戴尔用力一撑，将整个身躯从钢琴中拔了出来，变成了坐在钢琴上的模样。

“你这是在搞什么──”

杜晨不满的说，身为钢琴师，他怎么能忍受有人对钢琴这样玩，但亚戴尔只是急迫的打断他的话。

“别管那个了，你再弹一首，快点。”

“哈？”

“弹一首，随便什么都好，不对，要有印象……最好是观众都听过，而且有直接印象的曲子。”亚戴尔说，“弹前先说名字。”

“莫名其妙，你不该先解释一下这堆水……呃，退了？”

“之后会跟你解释，先弹。”

“好吧，好吧，有直接印象的，一时之间要我想……就anima吧。”

因为亚戴尔的态度非常严肃，杜晨没做多想便照着他的话说，反正只是弹个琴而已，能有什么问题？

于是又弹起了他最熟悉的deemo曲目，这首歌已经在三年的直播中被弹过许多次，观众也很熟悉。

也没什么理由，就和刚刚的always with me一样，随便挑的。

当杜晨按下琴键时，灵魂空间又开始变化，本来always with me演奏完后水就慢慢消退，整个空间恢复到原先餐厅的模样，但现在anima的旋律一响起，整个空间又是一阵振动，原本光亮的房间开始变暗。

许多树根从地面下窜出，包拢整个钢琴，聚集成一棵大树，但杜晨不知道是太过专心还是根本就看不见变化，即使除琴键外的部份都被树给吞了，他也只是面无表情的弹着琴。

【卧槽，这不是游戏场景吗？】

身为一款下载破五千万次的手游，杜晨又演奏过那么多次里面的曲目，直播间的观众自然有玩过deemo游戏本体的人在，他们一眼就认出现在的灵魂空间，正是游戏中的大厅模样。

被藤蔓包围的两根圆柱，有些许反光的透明地面，还有那被绿枝包围的粗大树干与长在树干上的琴键，只差没有deemo和小女孩出现在附近！

“这是……”

一首弹毕，杜晨这时才察觉到不对劲，他呆滞站起身，摸了摸粗糙的树皮。

“这还真是让我意外，你弹琴时对曲子的印象，会直接改写整个灵魂空间，这样也不用担心侵蚀问题了，只要你的意识存在，然后弹一首曲子就行。”亚戴尔啧啧称奇着，“虽然破解的手段也很多……不过我发现一件更有趣的事。”

“什么更有趣的事？”

“刚刚改写灵魂空间的时候，魔力自己动了……就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样，音乐只是做了引导，没错，虽然你借用音乐来操控魔力，但是操控的效果还是有点差，更多是魔力自己动起来改写整个空间。”

亚戴尔折下粗干上的一节新芽，说道。

“我说过了，这里充沛的魔力来自你的世界，来自那些麻瓜观众，看来这直播比我想像中还要有意思。”

“呃，抱歉，你能不能说人话。”杜晨翻了个白眼，“别忘了这里有上百万个麻瓜不知道巫师的常识，麻烦你好好解释，ok？”

“好吧，最简单的结论──现在看直播的观众们，会帮你操控魔力。”

【……哈？我们变成巫师了？】

【那个，我没有收到霍格沃茨入学通知信，也可以使用魔法？】

【拔拔你嗑了什么吗？隔了一个次元我们是要怎么帮主播？】

“你有病。”杜晨扯起嘴角笑了，“有病就要吃药，观众只是普通人──”

“我之前提到，在你们的世界，我想动用魔力必须要符合你们麻瓜的想法，比方帮罗琳女士的女儿拿东西，帮首映会上的观众改变天气，这证明麻瓜的想法其实能引起魔力流动。”

亚戴尔双眼发亮的按住杜晨肩膀。

“他们只是缺乏引导而已，而你就是那个引导，和我不一样，你可以用音乐勾起观众的想法，将观众所想的化为现实！这样你的战斗力马上就上去了！”

“那个……你的意思是……”

“很简单，就像我和邓布利多对决时那样做……等等，说不定模仿人物可以更加深魔力牵引？改变服装和说话语气，学英雄王，用幻象穿上金色盔甲──”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请容我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