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什么。”余次如是说，却被顾秋水捧住了脸，“都这个表情了，还说没什么？到底怎么了？”

“……”

“真的没什么。”余次侧过了脸，一副悲愤欲绝的样子。

她不说，顾秋水就一直追问，终于，余次红着脸抬起了头，“好了别问了！”

“我就是很开心。”

顾秋水第一次哑口无言。

“很开心你这个表情？”

“不可以吗！”余次站起身，直面顾秋水的下巴，“我开心的时候，就喜欢这样！”

……

余次一听到顾秋水说来给她过生日，脑子里就串起来很多东西。

因为最近顾秋水很忙，她联系不上，所以这段时间她一直都是跟小青联系，获取顾秋水的信息的。

她一直听小青说顾秋水最近很急忙，不知道是要赶通告还是赶什么的，生理期冒着水拍戏，难受也忍着，一天一天的拍戏，有歇息也不歇，不让自己空着，连续调教大少爷什么的。

她还真以为秋水是要赶元旦晚会之类的通告，但没想到——

是来看她。

心灵触动之际，有点想哭。

但这种时候，哭出来又很不好。

各种情绪纠结，余次忍不住绷住了脸，掩盖住自己交杂着的喜悦和难过。

“好吧，喜欢这样就这样，今天是你生日，我还没给你唱生日歌。”

一个人唱生日快乐的声音略微有些单薄，余次在单薄的歌声里，在顾秋水的催促下，打开了礼物。

是一块颜色很通透的翠色玉牌。

“这是我早年在拍卖会买的一个玉牌，听说是大师开光过的，寓意长岁平安，怎么样，喜欢吗？”

余次摸着玉牌。

触手冰凉的玉，却好像莫名能感觉到炽热的心。

“我……”

“这玉牌，我很喜欢。”余次握着这东西，脑子里却闪过一句话，连同你，我也很喜欢。

-

之前说了晚上不肯出去玩的余次，最后还是跟顾秋水一起出去玩了。

原本顾秋水是相带余次去放烟花的，但拍摄区域地处闹市，这边是禁止烟花燃放的，所以两个人拐了个弯，去了距离拍摄点不远的一个喷泉广场。

夜黑如墨。

广场上人潮一片，余次和顾秋水带着帽子手挽手站在一起。

“余次，还有三十秒就可以看到光了。”

“嗯。”

“到时候许愿吗？”

“……许。”

“许什么愿？”她笑着问出这个问题，余次看了她一眼，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顾秋水被余次认真的样子逗笑，什么都没说。

就在此刻，广场上忽然响起了一阵喷水的声音，随着水声，无数彩色的灯光涌起。

喷泉高涌，五色的光在喷泉之下，随着水波，在黑夜中流淌！就在这抹盛光之下，顾秋水忽然抱住了余次。

只是抱住，没多做动作。

余次被她拥入怀中之后，能很清晰的听到她心跳的声音。

“分开这么久，女朋友，你想我吗？”

“想你。”余次倚在她的胸口，“你不是每天都问吗，我每天都很想你。”

顾秋水抱着她的手，更紧了一些。

整个喷泉灯从盛光到黯淡，差不多有五六分钟的时间，余次和顾秋水，也抱了五六分钟。

看完盛光喷泉之后，两个人又绕着这边走了一会儿，大概晚上十一点，她们回了宾馆。

空调的温度让人的身子有些软绵，走了许久的两个人都有点累，迅速洗漱之后，她们躺在了同一张床上。

余次和顾秋水并没有马上入眠，而是开始了久别之后的第一场夜话。

“余次。”

“怎么了？”不知道为什么，余次总感觉顾秋水这次来……很感怀的样子，“是发生什么了吗？”

“没什么。”顾秋水侧身，长发披散，“就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余次蹙眉，这么慎重吗？

顾秋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出这个问题，她现在很想问余次，跟她在一起的话，可以……不公开，先谈地下恋爱吗？

但是她不敢问。

如果余次本来没有这个想法，她问了之后她忽然多想怎么办？

突然听到她特意说不公开，以为她是一个玩弄感情的人怎么办？

毕竟，人是她追的，她处于主动地位，如果这个时候来一句……不想公开，余次该怎么样？

思忖到种种后果，话到嘴边，顾秋水没有直接问，而且开始了……摸鱼。

“秋水你怎么不说话？”余次说着，也侧过了身，“有什么，就问呀。”

“我，我想问，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之间的未来？”

“未来？”余次一愣。

“是。”顾秋水又重复了一遍，“我们的未来。”

关于未来……余次肯定是想过的。

“我想过。”只是想得比较简单而已。

想过么？

顾秋水很难得的有些紧张，“那你可以跟我说说，你幻想中的我们两个人的未来吗？”

“我……”

“我其实想的很简单。”

“没关系，你说就好。”

好吧，虽然不知道顾秋水为什么这么着急，但余次还是说了。

在她的幻想里，她跟顾秋水的未来……简单的一批。

在一起，然后奋斗事业，顾秋水还和之前一样，努力在演艺圈里出头，拍电视剧，拍代言和杂志，她就混在综艺里，跟赵如意说的一样，等混到了一定的国民度之后，开始去接一些戏份不是那么多，然后比较讨喜的角色。

最好的话，就是能跟顾秋水在一个剧组里，这样就不用等工作闲暇，两个人也可以见面了。

可以互相在微博上互动，两个人每年都可以空出那么一两个月的时间出去旅行。

最好就去比较偏远，没多少人认识的国家，这样就算光明正大一起出街，也不会被人拍到。

“……”

“就这样吗？”

“啊。”余次笑了一声，“或许，会在很久之后，领养一个小女儿？”

余次的世界，比顾秋水想的要明媚，纯粹的多。

“那你不想公开吗？”

“额。”余次乍一听公开两个字，有点懵，“我没想啊……”

“秋水姐你有这个想法吗？最好不要。”

余次顿了顿，“演艺圈不同于其他圈子，秋水你虽然是实力派演员，但是粉丝并不都是理智的。”

“你十年前就说过，想走到演艺圈的高点，你努力了这么多年，别冲动。”

“那你不会委屈吗？”顾秋水目光灼然。

余次咳咳了两声，“不会啊，我们两个在一起好，我们自己知道就可以了，为什么会……委屈？”

她看事情，无比单纯。

顾秋水忽然抱住了她。

“谢谢你。”

她一句谢谢，余次忽然想起了网上很流行的一个梗，“这么小的恩，不用谢了，用你以后的一生来报答就可以。”

卧室很静，空调很暖，顾秋水扶着余次的肩膀，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