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冬把小白毛抱到了自己的肩上，并且让她把自己看到的东西形容给自己，小白毛用自己为数不多的词汇量搭配那只有楚冬能看懂的手语疯狂输出，楚冬则是抬起手用灵魂丝线勾勒出一幅简单的城市模型，在小白毛形容下废墟之内渐渐出现了一些人影，他们在街上走来走去，漫无目的，甚至时不时会发生身体碰撞。

数量似乎还不少，起码得有上千人。

小白毛给出的细节越来越多，楚冬渐渐发现小白毛看到的那些人几乎都没有意识，完全就是一群行尸走肉，小白毛压根还不理解热闹的意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里确实“热闹”。

为了验证小白毛所说的真实性楚冬让她随便选择一个人然后形容出他的长相和服饰，如果这些细节她都能非常轻松的说明出来，那就说明这的确是她看到的。

不是楚冬信不过小白毛，而是这件事太离谱了，他和红颜看不见，可小白毛却能看得见，她身上有什么特殊吗？如果是意志的原因，楚冬和红颜也有啊。

而小白毛独自一个人生活那么久，或许有什么独特的心理问题也说不定。

小白毛没想那么多，她选了一个人就给楚冬描述了起来，楚冬的手中也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随着小白毛描述的细节越来越多，那人影也越来越清晰, 看到自己根据小白毛的指示画出来的人楚冬也有些发懵，因为这人竟然穿着一身龙袍, 帝王之姿。

在小白毛确认这人影是自己所看到的之后楚冬挥手便将其散去, 他准备继续让小白毛形容两个, 人间帝王在一座废墟城市中成了一具别人看不见的行尸走肉，这太离谱了。

紧接着第二次描绘开始了, 小白毛也越来越熟练，很快第二個人也出现了，这次的人是一个身高两米多的髯须大汉, 凶神恶煞，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人，半身铁铠非常精致，手中更是有一把硕大的斧子。

楚冬再次散掉人影，准备绘制下一个, 可就在这时红颜喊住了他, 楚冬不明所以的转头望去, “怎么了？”

“你能把刚才那两个人的图像再弄出来吗？”

“很简单。”

楚冬随手一挥刚才那两人的肖像便重新被勾勒了出来, 红颜走到那肖像面前开始指着一些地方让楚冬修改, 楚冬随手就给改了，红颜改动的都是一些细节, 整体变化不是特别大, 可感觉又仿佛变了一个人, 小白毛看到这两张图却是高兴的拍起了手。

“像, 更像！”

楚冬有些惊讶的朝着红颜问道：“你也能看见了？”

红颜缓慢的摇了摇头，“不是, 这两个人我认识，是我杀过的踏虚之人，刚才不是很确定。这个人是紫宸大帝，小国之王, 自视甚高，仗着有百万国运加身自以为高枕无忧，也不藏匿，就等着我去杀, 他的踏虚之力便是帝王之身, 在他的国家之内实力可以翻十倍甚至百倍，破掉也很简单, 只需灭掉他的子民，不攻自破，最后被我踏平国都，一枪打碎了心脏。。

这是蒙力，是一名山贼头子，战斗方式极为暴力，踏虚之力就是他那柄斧子，我这把枪曾经断过，就在他的手上，一斧下去我差点被一分为二，好在脑子不是那么聪明，最后被我耗死。”

楚冬敏锐的注意到了一个词，“踏虚之力？”

“嗯，就是那些踏虚之人所拥有的特殊力量，每个人步入踏虚之后都会把自己的力量以某种形态展现出来，极致发挥自己的天赋。”

楚冬轻轻点了点头，思索了一会儿之后又问道：“听起来，好像没那么自由？”

“的确，大部分踏虚之人的战斗方式都非常单一，远没有你这么五花八门。”

楚冬一直以为步入踏虚之后能力会非常自由，毕竟随手就可以制造虚兵，天地万物在自己手里就如同橡皮泥一样，楚冬所认为的踏虚并没有这么大的限制，现在看来他高估初代踏虚，也低估了自己。

第一代踏虚之人是在源网还不完善的时候出现的，他们根本没有经历过修炼，所以他们对踏虚之力的本质应该不甚了解，有这种情况倒是正常，不懂得如何灵活运用自己的力量，只能固化为某种类似于天赋的能力。

可是红颜杀过的人为何会出现在这呢？

楚冬又让小白毛大致形容了十个人的样子，无一例外这些人都不是简单的路人角色，从穿着来看生前都是狠人，红颜看了这些人之后轻轻摇了摇头，“只认识三个, 不是全都认识。”

楚冬又问道：“当年追杀踏虚之人只有你自己吗？”

“那肯定不是, 其他虚将也会出手，他们都有各自的任务，比如第一虚将的化蛇主要任务就是维护人世太平，一切邪物都是他猎杀的目标，如果遇上踏虚当然也会随手杀掉。再有虚将之六的苍狗，他就负责追查一切隐藏的邪教，在那个时候只要有信仰都是邪教。”

“你们八虚将都有自己的任务？”

红颜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只有我的任务只有追杀踏虚，当年也属我最招人恨，所以我被抓起来做实验品一点都不奇怪。”

楚冬看着面前这座诡异的废墟之城心中闪过无数种可能，迄今为止楚冬都不知道这个归源的真正意义是什么，最开始楚冬认为归源是为了剿灭大部分的踏虚之人来让普通人分到足够的力量，可现在从结果来看这个目的并没有达到。

术祖把人杀完了就不再去管源网的运行了，他杀那些踏虚之人真的只是为了肃清吗？如果是以前楚冬还相信，可是现在了解了一些术祖的性格之后他得对此打一个问号。

红颜在旁边有些犹豫的问道：“要进去吗？”

“可以先去外围看一看，之前黄岩说进入到这里就会感觉到绝望，我们可以体会一下。”

红颜点头应是，纵身一跃深红色如同丝绸般的能量透体而出化为战马，红颜回头看了一眼突然特别妩媚的笑了一下，“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