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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8二次东征

【书名: 铁血锦衣卫 438二次东征 作者:斋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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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梁遇害后,万历升任辽东副经略杨镐为辽东经略,经过近半年的筹备,各路援兵皆已到京,太子在李进忠、牟荣添、李天目等人的保护下,二次随军东征。

在出发前,杨镐召开军事会议,他的战略是,以努尔哈赤老巢赫图阿拉城为目标,分进合击,四路会攻,一举将其围歼。

李如柏表示反对,他认为分进合击,有可能被努尔哈赤各个击破,建议合兵一处,步步为营,稳扎稳打。

杨镐不同意这个做法,坚持自己的战略,他是最高指挥官,具有决策权,李如柏只得听命。

明军共计八万六千余人,这其中包括宣府、大同、山西三镇的精骑约三万;宁夏镇、甘肃镇、延绥镇、固原镇四处,共约两万五千人;广东、四川、陕西、浙江、山东、南北直隶,共约两万五千人;永顺、保靖、石州各处土司兵,河东西土兵,共约七千人。

另外,盟友海西女真叶赫部发兵一万人,高丽发兵一万三千人,三方合计十一万余人,对外宣称八十万。杨镐要从气势上吓倒努尔哈赤,心想:“吓也把他吓死。”

但努尔哈赤可不是吓大的,这位戎马半生、久经大敌的沙场老将,早已摸清了明军的底细。

在战前军事会议上,杨镐命辽东总兵熊廷弼率三万精兵担任主攻,由沈阳出抚顺,入苏子河谷,从西面进攻;命沈阳总兵李如柏率二万五千人,由西南面进攻;命辽阳总兵刘綎带一万余人,会合高丽军,经宽甸沿董家江北上,由南面进攻。

又命抚顺总兵李如梅率一万五千人,出开原,经三岔儿堡,入浑河上游地区,从北面进攻。命参将满桂驻守辽阳,作为机动增援部队。

再命参将李光荣率本部人马驻守广宁,保障后方交通;命辽东副总兵窦承武驻前屯监视蒙古各部;命管屯都司王绍勋总管运输粮草辎重。

杨镐和朱常洛则坐镇沈阳,居中指挥。为了鼓舞士气,杨镐在出征前,奏上《擒奴赏格》,经兵部尚书崔呈秀复奏,万历批准,内阁拟诏,颁布实施。

赏格规定:“擒斩努尔哈赤者,赏银五万两,升都指挥使;擒斩其四大贝勒者,各赏银一万两,升指挥使;李永芳、佟养正等叛将,若能俘献努尔哈赤或其四大贝勒,可以免死。

“叶赫贝勒金台石、布扬古若能擒斩努尔哈赤,将给予建州敕书并封龙虎将军、散阶正二品。若擒斩努尔哈赤的十二亲属伯叔弟侄,及其中军、前锋、领兵大头目、亲信领兵中外用事小头目等,一律重赏并且封授世职。”

杨镐准备的还算充分,把动静闹得不小,信心满满、胸有成竹的坐镇沈阳城,等着听捷报。结果捷报未至,噩耗却传来,负责主攻的西路军在萨尔浒几乎全军覆没,主将熊廷弼在祖大寿、吴襄的誓死保护下,重伤逃回沈阳,算是捡了一条命。

杨镐和朱常洛闻讯,皆是大惊失色,杨镐拍着桌子叫道:“怎么会这样?”

原来努尔哈赤在赫图阿拉城外大破明军之后,便相继收复了先前丢失的萨尔浒、界凡、古勒、歇马这四城。皇太极在辽东各地安插了数十奸细,大明刚一发动二次东征,皇太极就得到消息了,告知努尔哈赤。

努尔哈赤让皇太极密切关注明军动向。皇太极发现刘綎军作为先头部队,自宽甸北上,熊廷弼率明军主力出抚顺东进,由于行进过快,孤军突出。

努尔哈赤获悉后,决定以五百兵马在赫图阿拉城南牵制刘綎军,趁其它几路明军进展缓慢之际,集中兵力,迎击熊廷弼部。

其时,努尔哈赤的新军已训练成形,大约一万余人,又和蒙古科尔沁部落结盟,得到科尔沁部五千蒙古铁骑援助。

熊廷弼虽有三万大军,兵力是努尔哈赤的二倍,但即便都是大明的精锐部队,战斗力和女真蒙古联军也没法比,萨尔浒一战,被杀的大败亏输,片甲不留。

几天后,噩耗再次传来,北路明军也几乎全军覆没。

原来李如梅率领的北路军行至萨尔浒东北方尚间崖附近,得知熊廷弼的主力部队全军覆没了,不敢孤军深入,将军队分驻三处就地防御。

料想努尔哈赤不久便会来攻,命军卒环营挖掘三层堑壕,将火器部队列于壕外,骑兵继后。

又命两个儿子李耿忠和李纯忠各率五千人马,分屯大营数里之外,以成犄角之势,并环列战车以阻挡敌骑兵驰突。

努尔哈赤在歼灭明军主力后,兵锋直指李如梅部,尽管李如梅准备很充分,但明军的防御工事在女真和蒙古联军的铁蹄下,仍是不堪一击。一仗下来,明军被打得稀里哗啦,仅李如梅父子等十几名将官逃回沈阳。

杨镐见两路人马都叫努尔哈赤灭了,心知剩下那两路也危险了,为保存实力,和朱常洛商量,想把那两路人马调回来,再从长计议。

朱常洛点头应允。杨镐派传令官飞马前去通知。几天后,负责通知刘綎部的传令官哭丧着脸回来禀报道:“大帅,东路部队全军覆没了,刘总兵阵亡。”

原来刘綎部因山路崎岖,行进困难,没能如期抵达赫图阿拉城。因不知西路、北路已败,仍按原定计划开进。

努尔哈赤击败李如梅的北路军后,立即转攻刘綎部。为全歼刘军,努尔哈赤采取诱敌深入,设伏聚歼的策略,将主力部队埋伏在赫图阿拉城以南的阿布达里岗附近,以少数士卒冒充明军,持熊廷弼令箭,诈称明军主力已逼近赫图阿拉城,要刘綎火速前援。

刘綎不识有诈,信以为真,立即下令轻装急进,在阿布达里岗遭到伏击,全军覆没,兵败将亡。

杨镐见三路人马都被灭了,面如死灰,心想:“李如柏的南路军八成也保不住了。”

出乎他所料,李如柏部于几天后退回来了,伤亡不大,只是在撤退的时候,被皇太极发现,其时金兵主力未至,皇太极命哨探在山上鸣螺发出冲锋信号,大声鼓噪,李如柏部以为是金兵主力来袭,惊恐溃逃,自相践踏,死伤千余人。

叶赫和高丽两支援军先后被努尔哈赤击败,高丽援军统帅姜弘立率众投降,努尔哈赤为笼络高丽,设宴款待姜弘立等人,给予礼遇,将其尽数释放回国,并修书给高丽王光海君,以示友好。

高丽王派遣使者向努尔哈赤致谢,自此对金明采取中立政策,犹如白眼狼一般,将大明父母之邦的恩情抛于脑后,置之不理。

此次战役,明军阵亡五万余人,其中包括大小将官三百多,丧失战马三万余匹、火枪两万余支、火炮数百门,可谓是损失惨重,元气大伤。

杨镐指挥失当,自知有罪,引咎辞职,想全身而退,保住名节,却未能如愿。骆思恭、赵南星抓住机会,授意太子党群臣广上奏折,弹劾杨镐,万历也觉得此次兵败,杨镐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下旨将其拘押,交部议罪,由辽东总兵熊廷弼兼任辽东经略。

此战之后,努尔哈赤乘胜追击,连下抚顺、铁岭、开原这三城,随后又征服了海西女真叶赫部,酋长金台吉、布扬古被杀,余部俱降。

努尔哈赤野心勃勃,想要推翻大明,入主中原。熊廷弼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倘若努尔哈赤再犯,沈阳城将首当其冲,在凭城拒守方面,熊廷弼是有一套的,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在上次的战役中,明军火器损失殆尽,熊廷弼心想:“没有火枪火炮,我拿什么拒敌?”

他写下奏折,要求朝廷购置火器,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赵南星非常重视,接到奏折后,立刻进宫面圣,万历表示同意,要求户部拨银子。户部尚书吴淳夫是郑党人,在鄢首峰的授意下,说:“户部银库里只剩下耗子屎了,无银可拨。”让熊廷弼自己想办法。

赵南星大怒,去找万历评理,万历召见吴淳夫,问道:“户部银库里当真没银子了吗?”

吴淳夫早有准备,拿来了账本,把帐一笔一笔算给万历听,说的是滴水不漏。万历还是不信,命心腹太监曹化淳去户部查库,打开银库一看,里面果然只剩下遍地的耗子屎了。

万历这下子可着了大急了,山江是他家的,岂能不急?朝廷没钱了,他只能动用自己的小金库了,皇家有数百万两银子的积蓄,万历一咬牙一跺脚,从内帑中拨出十万两银子,购置火器。他是个财迷,十足的吝啬鬼,银子往里进行,往外出可舍不得,心疼得慌,就好似钱都栓在肋条骨上一般。能一下子拿出十万两银子,这已经是开了天恩了。

虽然十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但对于购置火器来说,只是杯水车薪,完全不解决问题。

熊廷弼得知消息后,上老火了,一夜之间,满嘴燎泡,嗓子又疼又哑。

次日上午,朱常洛见熊廷弼这副德性,问道:“大帅,你这是怎么了?”

熊廷弼愁眉苦脸,哑着嗓子道:“嗨,别提了,昨晚京城送来消息,户部没银子了,圣上开天恩,从内帑中拨出十万两购置火器,可这么点银子也不解决问题呀?努尔哈赤要是来犯,咱们手里没有火器,可拿什么守城呀?”

朱常洛喘了口粗气,心想:“父皇呀父皇,你可真行,这都火烧眉毛了,还舍不得银子,你内帑里几百万两银子,留着下崽儿呀?”他也跟着着急上火。

牟荣添道:“大帅,不知购置火器需要多少银两?”

熊廷弼道:“最起码也得一百来万两。”

牟荣添道:“我有办法弄到这笔银子。”

熊廷弼闻听此言,眼前一亮,问道:“牟千户,你有什么办法呀?愿闻其详。”

牟荣添道:“去年,皇太极将盐帮并入地狱门,掠走盐帮一百多万两银子,还有十几万两金子,以及珠宝玉器、古玩字画三大箱。皇太极想用海船走水路运回辽东,结果海船被我捅沉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些东西还在海底,我能叫巨鲸帮的人打捞上来。”

熊廷弼大喜,道:“太好了,太好了,要是有了这笔金银,可就解决大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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