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事件发生已经过了一个月，云河大致上也已经熟悉了现在的状况。

首先，原本引以为豪的“创世之力”，现在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连渣滓都找不到。其次，原本的启迪境的实力，也近乎完全消失。按照云河自己的估计，现在的自己还保留有中级战士的实力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并不是说他的身手退化，相反，他的身手却近乎没有受到影响，也正是因为如此还大约保留了六到七级的战斗力。但是，对道的感觉近乎完全消失，原本一眼就能看出事物的构造的能力，更加是不见踪影。

唯一还留有余力的地方，说来也是讽刺，并非其他，而是控制金属的能力。在创世之力被拿走之前，云河为了对抗艾斯克将自己的大道和艾斯克的钢铁之道融合，从而获取了他的能力。因为这个并非是由衍之大道中所推演出来的能力，所以意外地保留了下来。但是，因为并非自己的感悟，所以云河只能勉强运用这个能力，却无法进一步发挥，甚至能够控制的量也相当地少。

不过，总之还保留了一丝的可能性，如果以此入道的话，大概会容易很多。但是，若仅仅如此的话，又能够走到哪一步呢？

云河的目的，并非单纯地回到原来的实力，势必要变得更强，才可能救出那个一直陪伴着自己的混蛋。但是，以自己现在的状态的话，究竟能做到哪一步呢？

蚩尤说的那个怪物，云河早已去见过。有些是变异的生物，或者说是虚空兽，但是也有些其他的东西，由原本无法被人使用的英灵模板变化而成的神兽或者凶兽，那个所谓的怪物便是其中之一。

名为“九婴”的怪物，拥有“水”和“火”的能力。按照实力来说，应该是介于英灵级与准英灵的临界点，因为并无自身的意识，所以永远也无法进入英灵级。若是之前的话，无论是云河还是心痕，一个人就能轻松解决掉的对手。

但是在道已经被损毁的现在，那种庞大的怪物变得异常棘手。云河其间试过几次，若非是因为蚩尤设定它无法从固定的位置离开，所以有着确定的攻击范围，一旦逃开就毫无办法，否则的话，现在云河已经不能站在这里了。

除非再次感悟到“道”的存在，否则不可能打倒那个家伙，云河理解了这一点。但是，已经失去过一次道的他们，想要重新感悟，比第一次要难上很多倍，或者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正因为如此，这才是需要“化不可能为可能”的力量。

“不知道他那边怎么样了。”云河这样想到，于是就来到了心痕所在的场所。

蚩尤给他们准备了休息的地方，虽然相距并不远，但是因为两个人都很难对以往的事情释怀，所以这段时间很少见面。但是，云河却觉得，还是要去说说话比较好。

总的来说，心痕这个人并不让云河讨厌，而且他也是被卷进来的受害者。原本的他，如果不是出现这种意外的话，成为造物境，进入将军级至少是确定的事。所以，就算怨恨造成现状的神之意志，甚至迁怒到他的身上，云河也能够理解。

当云河来到这里的时候，心痕正在磨剑。如同字面的意思，仿佛自暴自弃般，心痕正拿着一块石头将剑锋一点一点磨掉。

“你在干什么？”云河觉得，以往的天才落到这种地步实在有些可怜。

“磨剑，你不是看到了吗？”心痕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停下。”说到底，云河也不是很冷酷的人。而且现在的云河，对心痕也有些同病相怜的感受，所以他觉得不能放着心痕不管。

“如果你生气的话，恨我也行，这个样子算什么？”云河拉起他的手说道。

“啊……”心痕惊讶了一下，然后忽然笑了出来，云河意外地觉得还很好看，“你好像误会了什么啊。”

“啊……”自己好像哪里想错了，理解了这一点的云河，悻悻地松开了手。

“我之前试过，原本我的剑法虽然都还记得，但是却总是感觉哪里不顺手，总之就是差了一点。我想，这应该就是‘碎道’的影响。”心痕停下手，对着云河说道，“战斗的时候，就算只是相差一丝，可能就是生与死的差别。换句话说，我原本的剑法已经废了，只有从头开始。”

“但是，跟你不一样，我就算重新练剑，原本的剑法也必然会影响我现在的剑法，从而导致混乱。既然这样的话，我想干脆连剑的形状和招式干脆都换掉，或许这样能够有所突破也说不定。”

“原来是这样啊。”云河笑着问道，“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在找适合我的剑。”心痕拿起刚刚在磨的剑说道，“我想，我们接下来要去面对的，是几乎没有可能战胜的敌人吧？既然如此的话，如果不将一切的东西全都赌上的话，是不可能赢的。”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舍弃所有其他的招数，单纯练习唯一的话……说不定能够达到原本的程度也说不定。”看着剑的眼神忽然变了，如同云河第一次见到的心痕，“舍弃斩击，舍弃格挡，单纯只是练习突刺的话，也许能够有所作为也说不定。”

原本云河还有些担心心痕，但是没想到心痕自己居然已经有了这样的觉悟，看起来自己也算是多管闲事了。不过，因为挫折就一蹶不振的心痕，云河还真的想象不到会是什么样子。

“不过，你还真是温柔啊。”心痕突然说道，“是因为担心我，所以才过来看我的吗？”

“喂，温柔这个词可能某些小说中女主角对男主角的标准用词啊，听你这样说总感觉不对劲……好吧，既然来了，要试试看吗？现在你的剑能到什么程度？”

“可以哦……”心痕挑了挑眉毛说道，“但是，如果不小心的话，可能会受伤……现在的我，很难做到手下留情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