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卫在屋里还在抽抽搭搭的哭, 大柱和铁蛋围在他身边给他擦眼泪。

卫卫看着姨姨进来，吸了吸鼻子, 伸手要她抱。

“卫卫......”付华馨收拾好碗筷从厨房出来，看着卫卫要沈丽珍抱，上前拉过卫卫的手, 丽珍现在怀着孩子, 头几个月正是胎象不稳的时候, 可不能因为这个有半点闪失。

卫卫见姑奶奶阻止自己, 小眼泪掉的更厉害, 推开姑奶奶的手。

“姑姑，千玉和孩子还在楼上等你, 卫卫我来吧。”从付华馨手里接过卫卫, 弯腰把他抱起来。

“你别抱太长时间了, 小心肚子里的孩子。”付华馨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昨天晚上外孙有些发热, 千玉一直在照顾到现在饭也没吃上, 她去把女儿换下来吃口饭。

“知道了。”沈丽珍应了声, 两手托着怀里的卫卫，坐到沙发上。

大柱和铁蛋看着娘抱着卫卫也围在娘的身边，他们也想要娘抱。

卫卫小脸靠在姨姨的肩膀上小声的哭。

沈丽珍拍了拍身上的卫卫，这次卫卫有些反常, 之前付远出任务，卫卫虽然也难过但是没有这次这么伤心。

“娘，我也想要你抱。”石头从屋里出来, 看见娘抱着卫卫，哥哥们也围着卫卫，跑到娘的身边，他也要娘抱，娘现在很少抱他。

“等卫卫好点娘在抱你。”看着一边的石头也闹着要抱，腾出一只手让他坐在身边等会再抱他。

她现在很少抱孩子们，一来是孩子们大了，二来是自从生了娜娜后，也不知道是不是月子没有做好，抱重物时间久了有些喘不过气，不像之前抱着孩子很长时间也不累。

石头看着在娘怀里哭个不停的卫卫，撅了撅嘴，看了娘一眼，点头答应。

“卫卫，一会让大柱带你去后院跟大福一起玩，不哭了好不好。”怀里的卫卫自从付远走后，一直断断续续的在哭。

“姨姨，我不要爹爹走。”卫卫一想到爹爹不回来，搂着姨姨的脖子哭的更伤心了。

“爹爹出去办事了，过段时间就回来了，爹爹要是知道你在家一直哭，会很难过。”安慰着怀里的卫卫，心里却难受的紧，她也不想付远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她心里有些不安，像是有什么要发生，摇了摇头，一定是她多了，不会的。

“我不要爹爹难过。”卫卫听见姨姨的话，抬起脸望着姨姨，脸上鼻涕和眼泪混合在一起，拿过一遍的手帕给他擦干净。

“那卫卫就不能哭了。”把脸给他擦干净又哄了几句，怀里的卫卫才不哭，眼睛哭的通红。

把他放在沙发上打了一盆热水洗给他擦了擦脸。

“卫卫，我们去看大福。”大柱在一边等着娘弄好拉着卫卫去后院。

卫卫点头，声音中还带有一丝哭腔说了声好，两人往后院走。

一旁的铁蛋和石头站在一边不动望着娘。

“怎么了？”沈丽珍把盆里的热水倒进水池，看着跟在身边的铁蛋和石头。

“娘，你说好等卫卫好了抱我的。”石头见娘把要抱他的事忘了，委屈的说道。

听到石头的话才反应过来，她把这事忘了，把盆放好，把石头抱进怀里，看着一边的铁蛋一直望着。

“铁蛋也想让娘抱？”沈丽珍问道。

铁蛋看着娘，重重的点头，他想让娘抱自己。

抱着石头坐到板凳上，腾出一只手把铁蛋也抱进怀里，腿上坐着两个孩子，整个人坐在板凳上这样能省点力气。

“丽珍，娘的围裙放在哪里了，我没有找到。”易千玉吃好饭看沈丽珍还抱着两个孩子，实在是找不到娘把围裙放在哪了出声问道。

“围裙我昨天洗了，在院子里晒着还没收进来，我去拿。”听见易千玉找围裙，把怀里的两个孩子放下来，让他们去后院找大柱他们一起玩。

昨晚她回来看见围裙有些脏，就顺手洗了晾在院子里。

“我去拿，你坐着歇会，抱孩子抱了半天，”易千玉听到围裙在外面，让她不用起身，她自己去拿就行。

“就在院子的晒衣服的绳子上。”看着易千玉走出去，她就没争着去拿，起身拿笤帚扫屋子。

“你放着，我来，你现在有着身子，不能弯腰。”易千玉从外面进屋就看见沈丽珍弯着腰扫地，她现在月份小，一个不留神闪到哪，肚子的孩子出了什么事，哥哥回来她怎么说。

“没事，我怀娜娜的时候这些活照干。”沈丽珍见她有些太过紧张，笑着说道，接着干活，她现在肚子里的孩子还要过段时才能检查到，现在这不做那不做太早了。

易千玉说了几句还是没有劝住也没在开口，去厨房刷碗，等娘下来让娘劝吧，她是说不住丽珍。

把屋里的都扫了一遍，又擦了一遍，确定没有活要自己做了，看着一边收拾厨房的易千玉开口说道：“千玉，孩子好点了吗？早上听姑姑说孩子有点受凉。”

“好多了，就是没有什么精神。”易千玉正在擦橱柜，橱柜可能又一段时间没有收拾了，柜子后面都是灰。

“天凉了，孩子容易受凉，平时穿暖一点，我先上去了，我找姑姑有点事。”今天孩子们休息，他们有一端时间没有去原主婆婆那边去了，正好也到了一个月送粮食的时间，之前跟原主婆婆约定好一个月送一次粮食。

“去吧，娘在我房间。”易千玉听她找娘有事，心里有些好奇但是没有问出口，等她走了问娘就知道了。

推开房门，付华馨正坐在床边给外孙盖被子，看到沈丽珍推门进来开口说道：“你怎么来上来了？”

“馨姨，今天孩子们不上学，我想带孩子去给孩子奶奶看会。”见孩子再睡怕吵醒，声音很轻的说道。

“前段时间不是才去的吗”付华馨听见她又要去婆婆家，眉头一皱，不是不想让孩子们去见孩子奶奶，她现在有着孩子，挺着大肚子走那么远，对孩子不好。

“之前跟孩子奶奶说了好一个星期去一次。”见付华馨有些不高兴，说出当时和原主婆婆的约定，孩子们昨晚睡前还说好久没有去奶奶家，想奶奶了。

“让小李开车送你去。”付华馨看了她一眼，也没在说什么。

沈丽珍嗯了一声，没有反对，现在快到中午了，她带着孩子走路去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

“姑姑，我先下去了。”一会小李开车送她们，她就不能从空间里拿粮食出来，要把粮本找出来，从粮站领粮食。

“去吧。”付华馨看着她一副急着要出去的样子没拦着她，接着看着床上的外孙。

翻出一直没用的粮本，几个孩子一听要去奶奶家小脸上满是笑容，小李车一到三个孩子蹭的一下冲进车子，坐好朝她招手，让她赶紧上来。

“小李，一会到粮店停一下。”沈丽珍坐好对着前面的小李说道。

小李应声点头，启动车子缓缓的朝着粮店开去。

“沈同志，你在车上，我去领。”小李看着排的老长的队，让她和孩子在车里坐着他去排队。

沈丽珍让他和孩子在车里，她去就行，让小李送她和孩子已经很麻烦人家了。

“沈同志，我先去了，要换多少。”小李转过身从她手里抽走粮本，推来车门往外走。

“粮本上的都换了，谢谢。”沈丽珍见小李说什么也不让她下去，笑着道谢。

小李站在队伍的后面慢慢的排着，等轮到他的时候，还剩不少红薯，米已经发完，把粮本上的红薯份额全部换完。

换了大半袋红薯拎上车，开口说道：“沈同志，粮站只有红薯，其它的要等明天才能到。”

“辛苦了。”这大半袋红薯应该有五六十斤，不够她之前跟言母说好的每个月给一百斤粮食，等快到原主婆婆家她背着孩子们从空间里再拿点粮食出来。

见沈同志这么客气，小李有些不好意思，回过身开车。

车子到街口，让停在一边：“小李，麻烦你在这等会，我带着孩子们过会就来。”说完带着孩子们往原主婆婆家去。

“娘，我帮你抬。”大柱看着娘吃力的拎着红薯，上前想帮娘。

“你们先去奶奶家，叫人来帮娘。”沈丽珍让大柱和铁蛋三人先去，她在后面正好能从空间那点粮食出来。

“娘，你在这等我。”大柱拉这弟弟们往奶奶家跑。

等三人跑远，看了四周，拎着红薯走到无人的拐角，接着红薯的袋子从空间里面又拿了几十斤玉米面。

弄好后在一边等着人来，这一多斤的东西她实在是拎不动。

等了好一会才看到原主丈夫的妹妹走了过来。

“嫂子。”言燕看着嫂嫂面前放着的一袋粮食，又看了嫂嫂一眼，开口喊了一声。

“燕儿，怎么就是你一个人？”沈丽珍见只有她一个人，她一个人这么重的粮食她们两人的也不好弄回去。

“娘让我跟你说，让你以后不要送粮食来了，孩子明天上学她会送去学校，放学了你记得去接。”言燕开口说道，看着眼前的嫂子她心里百感交集，一想到她跟别的男人结婚了，想到她的哥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着神色有些怪异的言燕，听见她的话开口说道：“之前跟娘说好了，你帮我搭把手，一起把这个抬回去。”

“娘说了不要，让你以后不要再踏进家里半步。”后半句言燕停顿了一会才说出来，说完也不看她，准备转身回去。

“燕儿，你等会。”见她要走，沈丽珍连忙喊道。

言燕回过头看着嫂子。

“你跟娘说，一切按照之前说的来，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我先走了，明天放学我去接孩子们。”说完不看言燕，粮食靠在墙边往车里走。

现在正是缺粮的时候，言母不要这粮食，这一大家子吃什么，后面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难熬的日子。

“嫂嫂，你把粮食带回去。”言燕看着嫂子放下粮食快步往前走，急忙喊道，想去追她，又怕粮食没人看被人拿走，只能看着她越走越远。

“沈同志，就你一人？”小李看着只有沈同志一人回来，没看见孩子们出声问道。

“孩子们今晚在孩子奶奶家过夜。”沈丽珍解释道。

小李点头没再多问，开车车子把人送回大院。

回到家付华馨正抱着娜娜哄着，见只有她一个人回来开口问道：“孩子们呢？”

“在孩子奶奶家过一夜，明天回来。”沈丽珍拉着一回来就粘着自己的卫卫。

“刚付远来电话说他们出发了。”付华馨把孩子递给她，去准备晚饭。

“有说什么时候到吗？”沈丽珍抱着娜娜跟在付华馨身后追问，心里为错过这个电话懊恼的不行。

“没说，说道了拍电报过来。”付华馨看着她着急的样子，让她别急。

沈丽珍听见这个回答神色暗了下来，抱着娜娜没再开口说话。

“你什么时候再去医院检查一下。”付华馨见她情绪有些低落，转移话题。

“等过段时间再去。”现在月份小去了也检查不出来，等肚子大了再去检查。

“你带着孩子去房里歇会，晚饭我做。”付华馨让她出去，厨房里一会都是油烟别熏到娜娜。

嗯了一声，抱着娜娜带着卫卫回房。

吃过晚饭，躺在床上，看着一边空了的床位，也不到付远现在有没有到，心里越发的想他，翻来覆去直到半夜才睡着。

在付远走后的第三天，她收到他发来的第一封电报，上面写了是个字“已到，勿念。”

拿着那封电报看了半天，一直提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付远基本两个月拍一封电报回来，在他走后的第八个月，已经三个月的没收到他的电报。

“姨姨，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卫卫想抱姨姨，但是姨姨的肚子太大了，他的小手抱不过来。

“我的小祖宗，你过来。”付华馨看着卫卫朝着沈丽珍扑过去赶紧拦着。

沈丽珍怀着双身子，快要生了，禁不起他这生扑。

“姑姑，爹有说付远什么时候回来吗？”沈丽珍问着一边的付华馨，付远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已经三个月没有任何消息。

“等今晚回来我问问，你快生了，不要两想一些有的没的，对孩子不好。”付华馨看着一脸着急，又看了看她挺着硕大的肚子，赶紧扶着她坐好，她肚子里有两个，现在到了后期医生说了要仔细照看着。

被付华馨扶回房里躺好，看着自己肚子伸手摸了摸，付远什么时候能回来，她最近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心慌。

听着外面的车响，知道付曙国回来了，两手撑着床起来，她要去问他付远什么时候回来。

“卫卫，爷爷呢？”推开门，客厅只有卫卫一个人，没有看见付曙国人。

“爷爷跟姑姑去书房了。”卫卫指着一楼的房间，说完去后院找大柱他们玩。

什么事要去书房说？难道是有付远的消息了，扶着腰慢步往书房走，走到门口，准备伸手敲门听见屋里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不可能，付远怎么牺牲，不可能......”付华馨身子一歪，手碰到桌上的茶杯。

付远怎么会牺牲，哥哥一定是在开玩笑，一定是的，付华馨手撑着桌子，眼泪一滴一滴掉在桌面。

沈丽珍听见付远，又听见牺牲两个字，付远牺牲了？腿一软没站住跪在地上，肚子传来一阵一阵的疼痛。

屋里付华馨和付曙国听见门口的动静两人对视了一眼，快步走到门前，拉开门，看见丽珍跪在地上，手捧着肚子。

“丽珍，你别吓姑姑。”付华馨看着她这样，赶紧上前。

“姑姑，付远他怎么了？”沈丽珍忍着肚子通，抓着付华馨的手问道。

付曙国赶紧走到书桌上打电话让小王过来。

“快，现在去医院。”付华馨看着她腿上的裤子湿了，坏了，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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