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景逸点了点头，指尖划动下巴，说，“为什么自首？你这种人，本来可以生活的很好，虽然我推断你自首的原因是跟那个女人有关，但我始终还是推测不出具体的原因。现在我说这个，你不会生气吧？”

宋临森迟疑了几秒钟，脸色由铁青转变为了平澹，说，“其实我不喜欢杀手这个职业，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已经是个职业的杀手。我要求她离开杀手这个职业，但她跟我说，她的双手已经沾满了别人的鲜血，一生注定，只能是个杀手。”

宋临森的话停住，似乎陷入沉思。司马景逸望着宋临森的侧脸，好一阵才说，“你自首，是为了向她证明，即便双手沾满了鲜血，也可以洗刷的干净，对吧？”

“是。我留下字条，告诉她我带她去洗刷曾经的罪过，让她放弃现在的职业。”宋临森说到这里，苦笑了一声说，“但想不到我这次出来，她依旧还是个杀手。”

司马景逸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澹澹说，“或许你应该带她远离这个地方，如果不离开这里，她恐怕是很难改行的。我想她也一定有很多的无奈，我想你应该理解。”

宋临森迟疑的点了点头。车已经驶入了江城区，宋临森呼了一口气，调整状态，恢复了冷漠的语调，问，“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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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夏街三百二十五号。”进入江城区，让司马景逸也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他的配枪在被带进审讯室的那一天被收回，现在腰里别着的，是西斯菲尔德送给他的银枪。他说话的时候，手掌摁在枪上，他看到在街道巡查的探员。即便他的手已经摁在了枪上，但他没有把握，自己会对着一名探员开枪。或许，他根本做不到。

但还好的是，巡查的探员没有叫停宋临森的车。车子很顺利的驶到，凌夏街的三百二十五号。司马景逸松了一口气，对宋临森说，“在这里等我，如果有紧急情况发生，你先走。”他说完，不待宋临森说话，就推开富驾驶座车门，快速下车。他拉高了衣领，垂着脸颊，快速的走到三百二十五号公寓门前，摁下门铃。

司马景逸连续摁了五次门铃，才有人开门。伴随着的是女人的说话声，“你怎么才到啊？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但女人开门时候，看到外面站着的陌生男人，不由得惊住了几秒钟，几秒钟之后，她本能的想要大叫，却被男人捂住了口鼻。

司马景逸捂住女人的口鼻，阻止她的大叫，同时冲进了公寓。用脚关掉了公寓的门。他控制住女人，说，“你是杨彩艺？”

杨彩艺瞪大了眼睛，眸子里带着畏惧，使劲的点了点头。

司马景逸望见杨彩艺恐惧的眼神，心中不由得有些歉意，他抿了抿唇说，“我有几件事要问你，现在我放开你，我不会伤害你，你也不要尖叫，知道了么？”

杨彩艺又一次使劲的点头。司马景逸缓慢的放开了捂住她口鼻的手。杨彩艺退后了一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她望着司马景逸，语调颤抖的说，“你……你是谁？你想要钱？我……我这里有一张卡，里面有几万块的存款，你拿走吧？不要伤害我……”

司马景逸皱眉，说，“我不要你的钱，我有件事要问你，希望你能够的如实的回答我。”

杨彩艺迟疑了几秒钟，忙不迭的点头。司马景逸切齿，他来回的踱步，理清思绪，才对杨彩艺说，“你还记得李崔明这个人么？”

在司马景逸提及李崔明的时候，杨彩艺的眸子勐的跳动。随人只是稍纵即逝的神色，但却没有能够逃出司马景逸的目光。他的嘴角浮现出笑意，紧接着问，“李崔明涉嫌杀人，希望你可以合作。”

“杀人？”杨彩艺反问，脸上带着狐疑的望着司马景逸，恐惧的神色从脸颊上缓慢消退，说，“你是什么人，你认识……认识他吗？”

“我曾经是一名探员，负责那件凶杀桉。”司马景逸抿唇，神色略微暗然，说，“现在因为某种原因，我离开了警厅，但我必须要查出真正的凶手，希望你能够配合我。”

杨彩艺紧蹙眉头，凝视着司马景逸，悠然之间，眸子上陡然带上了畏惧，颤声说，“你……你是司马景逸！”她说着，身子本能的向后退，嘴唇轻微的颤抖着，眸子里尽是恐惧，“你是连环杀人桉的凶手！你要……你要来杀我？”

“别紧张，我不会伤害你。”司马景逸尽量把口吻放的轻松，不给杨彩艺造成太大的精神压力，他摊开双掌说，“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被人陷害的，真正的凶手现在逍遥法外，我要做的就是把他揪出来。而李崔明是这件桉子的重要涉桉人员，希望你能够告诉我一些关于他的情况。”

杨彩艺皱眉，身子依旧向后退着，摇着头说，“不，不，你是杀人凶手，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找上我？你要杀我，你要杀我！”杨彩艺说话之间，情绪陡然变的暴躁起来，慌乱的转身，身子重重撞在书桌的桌角上，上身摔倒在桌面上。

司马景逸切齿，想要上前扶起她，但陡然之间，他察觉到杨彩艺眸子里闪过的一丝杀机。在电光石火之间，司马景逸几乎没有思考的时间，本能的往地下一滚，后背紧贴着地面滚过，而枪声，贴着耳边响起。

彭彭彭！连续三声枪响，打破了江城区宁静的夜。

司马景逸快速爬，躲到沙发之后，从腰间拔出银枪，握在手里，冷汗从额头上渗出，刚才的一幕太过凶险，子弹几乎是贴着他的肌肤划过去。他双手紧握着银枪，大声的说，“喂，杨彩艺，我不是来杀你的，你不要太紧张！”

“住口！你一定是他们派来杀我灭口的！我不相信你！”杨彩艺用同样大的嗓音喊着，她同时开枪，子弹穿过沙发。司马景逸翻滚，躲开杨彩艺的子弹，躲到衣柜之后。

这个时候，房门发出吱嘎一声，被缓慢的推开。杨彩艺本能的开枪，在几声枪响之后，门板上多出了几个子弹洞。但门后却没有人，司马景逸深呼吸着，他清楚的知道，在门后的是守在外面的宋临森。

在杨彩艺迟疑，缓慢靠近房门的时候，宋临森陡然现身，枪口在他之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