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 我真没想当魔尊啊 第395章 布政使相邀 作者:一渡春风】
从牛家村所在的那片荒山野地,赶到庆元,一行人用了将近两天的时间,一路上不吃不喝,连个野果子都看不到。
加上武夫饭量又大,这么多天不吃不喝,能忍住已经算是不得了。
一开始陈朝几人并不知道庆元的位置,一心只想先找个地方填饱肚子。
在酒楼里饱餐一顿,盘子垒起老高,惊呆了周围的食客。
连酒楼的老板都被惊动,派打手暗中盯着,生怕这些人吃完东西不给钱。
虽然临走前,陈朝付足了银子,但是老板那一脸的晦气,还是说明陈朝几人的吃相,给这里留下多么恶劣的印象。
吃饱喝足,五人才终于找回活着的感觉。
回去的路上,陈朝忽然问道:“这庆元是什么地方,还是剑州地域吗。”
他们还有另一件事要做,就是之前在飞马县遇到马富贵那些人,听到的一些事。
这次顺道,合适就给解决了。
“庆元是剑州的州府,布政使司就建在这里,剑州共有十一城,但都比不上庆元来的分量重,听说庆元当初只是个名不见传的小地方,好像叫庆治,后来高祖皇帝平乱之后,下令重建,才改名为庆元。”
“说起来这庆元布政使司,以前还只是京中一个寒门弟子出身,虽有进士之身,可惜在朝中多遭排挤,踌躇半生不得志,后来得礼部尚书推荐,哦就是你那位老师张之谦的帮忙,才被派外,得了个布政使的官位。”
现如今,中元各地域分划,以州为主,州是除了帝都所在的京畿地区以外,最大的行政地区,共有十四州。
换句话说,就是相当于十四个省。
而中元的官位制,京城是核心中枢要地,最高行政长官是府尹,其下各州则设有一布政使司,每个布政使司各设左右布政使两人,总领下属府县。
府相当于市,县则和前世相同,没什么区别。
用陈朝的理解,布政使那可是一省之长,掌管一州行政大权的大佬级别人物!
然而在同僚的嘴中,似乎也就那样?
不过转念一想,又释然。
玄清司在京中,专门监察百官,经常和京官打交道,说实话,一个布政使分量很大,但比起京中那些权贵,确实不算什么。
不过说起来,自己那位便宜老师,能量居然这么大?布政使的职位,都能帮人要来。
一瞬间,陈朝更加坚定要抱紧这根大...呸,要跟张之谦打好关系的念头。
“要是想帮马富贵那些人,咱们不如直接去布政使司走一趟,如果那位布政使知道陈朝是张老先生的学生,解决这个问题,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说实话,陈朝是有点动心。
之前是不知道庆元这边的情况,但现在知道了自己和当地布政使还有这样一层关系,帮助马富贵这些看似危险的事,或许也就是手到擒来的事。
但转念一想,陈朝又掐灭这种想法。
“这件事,还是我们亲自解决为好。”
人情不是这么用的,要用也是用在该用的地方。
何况以玄师的身份,就算比不上一方布政使的话好使,但面对一个知府级别的官员,还是没问题的。
庆元城不小,之前去的只是庆元衙门,而非布政使司,离那里还很远。
“这样也行。”
对于陈朝的意愿,几人没有奇怪。
朱远光握了握拳头:“要我说,那劳什子飞马县衙门就是个臭虫扎堆的地方,直接找上门,把话说开,反正我们玄师管的就是这个,不怕他不答应。”
“你消停点,没有信件,你敢那样做,衙门直接就能把你斩首,最后屁事没有,再者,你那样做,把人家知府放在哪里,犯上作乱的事我们不能做,这件事还是听陈朝怎么说。”
赵开景打断朱远光不切实际的想法,回头看向陈朝:“其实这些事在各地都有,没必要放在心上,不过你想插一手,应该提前就想好了办法吧?”
“其他地方我没看到,也操不了那么多心,但是飞马县的事,既然碰上了,不做点什么,总觉得心里有块疙瘩。”
陈朝嘴里含着一根狗尾巴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厚福兄说的没错,不过咱们不是去找飞马县的县令,而是去找那位知府大人。”
“在此之前,我们得先去一趟飞马县,找到马富贵那些人才行,没有他们,我们可办不成什么事。”
闻言,几人纷纷点头。
回到客栈,陈朝几人就开始收拾行囊,其中有一块被破衣服包裹着的硬物掉了下来,摔在地上散开,露出里面一块刻满字符的灰色石头。
陈朝蹲下捡起,忍不住又看了眼,即使只有一小块,但每次看到那上面的字符,依旧让人感觉头晕目眩。
从牛家村出来,陈朝便用星器小刀击碎那块灰色石头,带走其中一小块。
他不认识这上面的东西,但是不代表其他人不认识。
如今对于在齐鸣山上看到的那个罗天峰的身份,陈朝愈发怀疑,牛家村的法阵很可能与对方有关,如果能搞清楚这些字符的含义,或许能多一些有用的线索。
这么做,也是有备无患。
一切收拾妥当,陈朝本打算休息一晚,明天再赶路。
“唏律律——!”
然而就在这时,客栈外忽然响起一阵骚乱,起初几人都没在意。
直到房门被敲响。
拉开门,就看到店小二和一个腰佩玄刀的中年男子站外外面。
“请问,那位是陈朝陈公子?”
一见面,中年男子便拱手询问,同时打量几人。
“我就是,这位兄台有事?”
审视来人片刻,陈朝微微颔首,回了句。
挥退店小二,中年男子微微一笑,对赵开景等人抱拳:“打扰几位大人,多多包涵,在下林武,这次过来,是我家大人有请陈公子和您的几位朋友。”
“你家大人?”
闻言,陈朝微微眯起眼。
左右看了下,中年男子凑近小声道:“是布政使杨大人,几位玄师的身份,我家大人已经知道了,特意派在下过来相邀。”
布政使?
陈朝愣了下,重新打量眼前的人:“布政使找我们什么事,说实话,我们只是路过。”
“杨大人说了,久仰陈公子的大名,想请您喝喝茶,还希望陈公子给在下几分薄面,不要推辞。”林武态度诚恳,再次抱拳。
见状,陈朝心想自己不去找那位布政使,没想到对方倒是先一步找上门。
想了想,陈朝拱手一笑:“既然如此,那就麻烦林兄头前带下路,让我等去拜访一下布政使大人。”
“如此甚好!”
林武面色一喜,连忙转身带路。
“东西先放着吧,去看看这位布政使找我们什么事。”回头对几位同僚说了声,陈朝才跟上林武下楼。
几人在后头相互看了眼,不过也没多说什么,放下东西跟了出来。
来到客栈外,才知道林武还专门要了一辆马车,见到这一幕,陈朝暗自称奇,不过也没多说什么。
等几人上了马车,林武才骑上马,驾驶马车离开。
一路穿行数条大街,眼前的建筑也变得愈发规整,一炷香之后,马车在一家三层茶馆前停下。
下了车,跟着林武来到三楼,就见到临窗边的茶桌旁坐着一位两鬓斑白,神态沉稳的中年男子,正手捧茶杯,望着竹帘外的城市出神。
到了这里,林武上前恭声开口:“大人,陈公子他们来了。”
“见过布政使大人。”
陈朝和同僚们上前行礼,同时也在观察面前这位执掌一方政权的大佬。
窗边的老人转过头,放下茶杯打量面前几人,最后目光落在陈朝身上,笑容温和:“不必客气,想必你就是那位富有诗才的陈夕荣陈公子了。”
“大人知道我的字?”
知道陈朝的名字,这并不奇怪,但是陈朝的字,一直都在很小的圈子内流传,此刻有点讶异。
“不用拘束,都快坐下,诸位都是玄师,按理说来了庆元,我这个布政使才该心惊胆颤才对。”杨开诚邀请几人坐下,一边说道:“这边的茶是庆元一绝,以前想来也没时间,今天托几位的福,老夫才能偷得半日清闲。”
倒好茶后,见到陈朝还在盯着自己,杨开诚笑道:“陈公子不用这般看老夫,我与恩师一直都有书信往来,前段时间,他老人家给我传来几首诗词,说实话,老夫活了这大半生,见过不少文坛奇迹,可唯独这一次,才真正让老夫感觉到,文坛之花,已然绽放。”
“你的名字,也是恩师告诉我,不然,我这个偏僻角落的人,哪里会知道京城发生那么多大事。”
起初还不明白,但一联想到之前赵开景和自己普及的知识,陈朝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原来眼前这位,就是自己那位便宜老师一手提拔的剑州布政使。
对方口中的恩师,不用怀疑,肯定就是张之谦。
这么一说,倒是能明白对方怎么知道自己的字,毕竟陈夕荣就是张之谦取得。
“原来是杨老,晚辈刚才有些唐突,还望见谅。”起身躬身一拜,陈朝谦笑道。
杨开诚摆摆手:“不用和老夫客气,这次请你过来,其实就是想见见你这位一直活在书信中的大诗人,果然闻名不如见面,一表人才,气宇轩昂,也难怪能做出那般让人回味无穷的诗词,你应该还未娶妻吧,可有中意之人?”
听到前一句话,陈朝还想推辞几下,可听到后面,顿时愣住。
“不用拘束,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见到陈朝一脸惊愕,杨开诚微微眯起眼:“实不相瞒,老夫家中有一孙女,年纪与你恰好相当,生的也是貌美如花,贤德知礼,不如你在庆元多留几日,老夫抽空让你们见一面。”
我特么什么时候说我要相亲....陈朝面容一肃,谦逊道:“多谢杨老青睐,不过晚辈身上毛病太多,许多地方都是马马虎虎,所谓诗才,那都是被人抬举,其实在下连毛笔字都写不好,书也没读过几本,怕是会耽搁和委屈您老的孙女,见面还是算了吧。”
“你拒绝这般干脆,老夫看不是你自身才能不足,倒像是你看不上老夫的孙女,年轻人自谦是好事,可也不能过度自谦,不过没关系,现在见不见无所谓,来日方长。”
说到后面,杨开诚不知道想到什么,打量陈朝后,意味深长一笑。
这老人家话里有话啊....陈朝本能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想不出来,只好牵强一笑:“杨大人说的对,小的懂得。”
“陈公子,看来你还是和老夫见外呐。”杨开诚微微皱眉:“你是恩师的学生,与我便是一家人一样,别看老夫现在这般,平常那也是严厉之人。”
“既然如此,那我就和你说说其他事吧。”
说到后面,杨开诚面容一肃,指着外面庆元城:“陈公子,你觉得庆元如何?”
这话什么意思...
“热闹,繁华。”憋了一会儿,陈朝犹豫着说出一句话。
杨开诚点点头:“确实如此,可是再者热闹繁华的背后,谁又知道隐藏着多少暗流涌动。”
“杨大...杨老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庆元发生了什么?”
听到这些之后,陈朝就就明白这才是杨开诚今天找自己过来的目的。
可是自己的身份,充其量只是一个玄师,在京中那就是巡街打杂的,连一方布政使都为难的问题,和自己说又有什么用。
“之前恩师来信,常常为朝中事情忧愁,尤其今年,京中朝堂波诡云谲,王党势力逐渐壮大,而当今朝中,能与之分庭抗礼的存在,却还没有出现。”
杨开诚顿了下,看向陈朝:“直到恩师提起你。”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朝堂的事情,陈朝向来是敬而远之,那种勾心斗角的圈子,和自己八字相冲。
杨开诚喝了口茶,听到这放下茶杯,表情认真望着陈朝:“怎么没关系?你如今被皇太子看重,未来前途大有作为,虽说以陛下之寿,那位子轮不到太子上去,可是还有皇太孙,你只需稍加手段,多多亲近东宫,以后在皇太孙眼中,未尝不会没有你一席之地。”
“陈公子,你要知道,现在的你,掌握着多少人都梦寐以求的绝佳机缘。”
最后一句,杨开诚语重心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