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 我真没想当魔尊啊 第109章 太子的要求 作者:一渡春风】
这边太子赵承炽还在为刚才的事叹气。
张之谦乃当代大儒,威望很高,如今朝堂内许多官员见了都要恭敬称呼一声老师。
若肯出面发声,再呼吁学宫其他几位大儒,许是能在朝堂上形成一股强大的生力军,与之‘王党’抗衡。
学宫非一言堂,几名大儒皆有话语权,若要联合起来,宫长也要给其三分薄面,可以影响决策。
今日过来,赏景反倒是其次。
不过看张之谦无动于衷的态度,赵承炽不好强迫,但心里多少有点失望的。
锦绣学宫在官场的份量,向来举足轻重,如今国子院已然成了星天监私人领地,基本对朝政无心过问。
如果锦绣学宫肯出力,对于朝局影响,必然是能起到关键性作用。
直到斜坡下两人进到亭阁,赵承炽才终于收回思绪,微微打量了眼。
“祖父。”
张元宋收起了往日轻佻不羁的神情,显得拘谨不少,端端正正行了个礼,看来在家中对于这位祖父,心中很是敬畏。
陈朝跟在旁边同样作揖行礼,因为不认识对方,所以也没有贸然称呼。
倒是抬起头时,暗中观察几人。
张元宋祖父穿着朴素,神色淡然,此时微微颔首,而对面跪坐的中年男子跟身边两位美貌的宫装妇人,让他有点在意。
在中元,宫装乃宫廷内女子在闲适场合才会穿的礼服,倒不是说外人穿不得,只是对方身上那种雍容华贵的气质,就不难猜测出来历。
这是皇宫中人。
甚至可能就是皇子王妃,衣服可以随便穿,但气质这方面,非一朝一夕能够具备的。
身份地位摆在那里,能入宫中的妃子相貌肯定不差,但如此艳丽动人的熟韵女子,陈朝以往却难得一见。
尤其想到对方的身份,啧,皇宫内的女人....忍不住就多看了两眼。
案几前的太子妃似有所觉,略微盘起的发髻间金钗摇动,微微偏头看着这个面庞俊朗的年轻男子,美眸流转。
不过这个时候陈朝已经收回目光,低垂着眼帘,脸上无悲无喜。
“严律仁让你背诵经书文章,你可曾完成。”
张之谦放下茶杯,望着张元宋说道。
严律仁,字弘之,在锦绣学宫是与张之谦起名的大儒之一,也是张元宋的老师。
“还,还没有......”
张元宋脸色发红,低着头支支吾吾说了句,对面老人一听眉头立起:“老夫记得今天是最后期限。”
听到老人似乎要发怒,张元宋连忙说道:“祖父,严师令我背诵经书,是以为我之前在撒谎,如今我已把证据拿给老师看,经书不用再背了。”
“是你说那种新奇画?”
“是的。”
“当真?”
张之谦明显不信,对这个孙儿他再了解不过,纨绔成性,别挑灯夜读,他便青楼通宵达旦。
张元宋急了,拍着胸脯:“孙儿拿人格担保,这些事句句属实。”
“即便如此,你在外奢靡无度也是事实,还为青楼一女子与兵部侍郎公子起冲突,如今让你背诵经书不过小惩而已。”
“那也是周飞鸿那个混蛋挑衅在先,孙儿.....孙儿不过是正常反击。”
说到后面,张元宋想起什么,搂过陈朝肩膀,笑道:“再说了,孙儿这次出去也非真的吃喝玩乐,还结识了一位朋友,那新奇之画便是出自他手。”
看到他咧着大嘴搂着人,张之谦脸色一黑,“混账东西,当着皇太子两位王妃面前,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有没有点礼仪,还不放开!”
张元宋心里一惊,连忙松开手,作揖行礼:“拜见太子殿下,两位王妃。”
家里因为祖父的原因,跟皇室有所来往并不奇怪,但真正见面还是头一次。
陈朝倒是早有猜测,但听闻对方是太子,多少还是有点惊讶。
能跟太子谈笑风生,他对这个老人有点好奇,之前没有具体了解张元宋的家世,看起来背景不俗。
不过现在也不会询问的时机,只好暂时压下这个疑惑,理了下衣服跟着拜见。
“不用见外。”
赵承炽摆摆手,笑呵呵道:“本王早就听闻张翰有个儿子,如今一见果真一表人才,又是学宫学子,未来入朝为官,必然大有一番作为。”
逢场作戏的套话章口就来,既然有求于张之谦,夸赞一番他的孙子,终归是好的,他口中的张翰便是张元宋的父亲。
“殿下还是莫要夸他,经史子集没他的份,吃喝玩乐倒是学全了,若要当官,怕是只能祸害百姓。”
对于祖父这番诋毁张元宋颇为郁闷。
张之谦没理会他,目光落到陈朝身上:“之前听元宋说起一种世所罕见的新奇之画,所画之物皆能形态逼真,如若活物,你便是那位画师?”
老先生是文人,文人喜爱字画很正常,尤其他本身就是一位深谙此道的老手。
陈朝抿了下嘴,微微一笑:“涂鸦之作,老先生谬赞了。”
回头瞥了眼张元宋,这家伙为了自己脱罪,究竟暴露了我多少信息?
落在他手中之画,都是与莲香姑娘有关。
因为当时的情况,那些画有点小刘备的意思,什么形态逼真,说起来就莫名有种羞耻感。
转念一想,那些画作已经被莲香姑娘收入,应该是没有被其他人见过才对。
赵承炽喝了口茶,有点诧异打量陈朝一眼,回头道:“听你们说这种新奇画,究竟是何物,本王倒想见见。”
“不瞒殿下,这种画老夫也未曾见过,都是从我这个孙子口中听说。”
张之谦摇摇头,赵承炽却想起刚才张元宋的话,道:“刚才他不是说送与老师一副吗,刚好没事,不如拿来品鉴一番。”
张元宋顿时面露难色:“老师刚才见了画,似乎颇为激动,驾车去寻老友了。”
一种新鲜事物出现,难免会引起一些影响,同样是画,而一种从未见过的画,起初都会引起关注。
“那不如这位......”
听到皇太子故意拖长声音,对于社交常识有过研究的陈朝顿时会意,抱拳道:“在下陈朝。”
见他没了后话,旁边张之谦顿时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在这时代与人相谈,只报姓名不报字,潜意思就是不想与人相交,看不起别人的意思,别人也就罢了,面前的可是皇太子。
张元宋倒也不是彻头彻尾的纨绔无能,同样明白这一点,连忙解释道:“陈朝初来此地,家中长辈未给他取过表字,便一直以陈朝称呼。”
原来如此。
张之谦眉头舒展开来,虽说觉得有点奇怪。
赵承炽哈哈一笑:“无碍,知道姓名便可,本王想请这位陈朝小友现场作一幅画,也好让本王开开眼界,不知可否?”
他已经四十多的年纪,按辈分这般称呼合情合理,不算占人便宜。
而且身为太子,如何称呼全看心情,别人就算不满也不好反驳。
画个素描而已不是问题,但陈朝有点摸不清张元宋这位祖父的态度,一时有点犹豫。
除此外,谁知道这位太子殿下脾性如何,要是画的不满意,把他咔嚓了到哪说理去。
“怎么,小友不能为本王画一幅?”见他面色,赵承炽面带笑容又问了句。
张之谦眯着眼,张元宋则暗自着急,就差亲自开口替他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