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已经是几千年乃至于上万年之前的事情了，那一代人怕是连尸体都要化成了渣子，不能把当初的罪过，再强加到现在的那群人身上。”

“都是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历代先贤都能放下，我们本就没有亲身经过那个时代，又何必过分依依不饶，千万不要被愤怒给迷住了视线。”

实则要不是妖族中某些强者的做法有些过火，人族也不至于作出那种选择，说起来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罢了，也间接的导致两族至今还有很大间隙。

“哼，那我看他们也是劣根难除，一代接着一代的沿袭下来，也好不到哪儿去。”

“会不会是中州那些家伙做的？”大殿的某个角落中，传出了一道弱弱的响声。

大佬们拘泥在北蛮这一亩三分地，对于昔日的背叛之事不能自拔，总有人得把更远处的外力因素给摆出来，作为很有可能涉及到整个妖族的大事件，格局必须要足够开阔。

“他们不是素来自诩高人一等吗，应该不至于为了太康剑冒险吧，这东窗事发要是激起大战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切，他们那也就是明面上说说，其实对周边地带的防备就从来没有降低过，就连我蛮域这种地方都有他们的探子，妖族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眼中。”

确实，中州之所以能够保持凌驾在大陆其他区域之上的优势地位，一方面是地理位置上的得天独厚，充裕的灵气以及物产，帮助他们培养出来大量的顶尖轻者，从而确立了无可动摇的霸主宝座。

但另一方面的作用也不容小觑，不仅北蛮，几乎所有的大陆周边地带都有中州的触手分布，一旦出现什么对他们不利的事情，都要及时的予以掐灭。

要知道，安然坐镇中央，得享八方来供，听上去是莫大的荣耀，乃至于周边地域中的宗门想要进一步发展的话，都要先向中州靠拢之后，才能获得机会。

可得到好处的同时，也得具备足够的震慑实力，并且还要一直保持下去，若是这些周边地带有了联手的趋势，那对中州的大势力们将会是灭顶之灾。

故而，他们最希望看到的就是分裂，对峙，甚至是矛盾加剧，引发大规模的冲突——七大门派之间的对立，和蛮域妖族的间隙，很大原意都在于中州的有意挑拨。

只有这样才能最大程度上对北蛮整体实力进行消耗，再也没有同中州进行抗衡的能耐，能保住起码的发展水平，未曾落后太多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不止北蛮，其他三大方位的周边地带，同样是受到如此待遇，很多大风波事件背后都有中州的影子在内，头把交椅的位置才能高居稳坐。

“说不定，咱们这大殿之中，有些人的背后已经就开始不干净了。”四妖王冷幽幽的开口，眼神锋利箬像刀子似的，扫视殿中，自有一股无形的气势迫发出来。

这话可不是说说的，还在妖族诸多高层齐聚的大殿上，从一位妖王口中亲口道出，某种意义上来说，就表示事情严重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

“老四说的不错，”大妖王接过话口，“既然是话赶话到了这里，那我就借着这件事提点两句，诸位都生自蛮域，妖族待你们不薄，没必要为了那点蝇头小利，就去出卖自己的族群。”

“从本心上来说，我相信殿中的诸位没有那种龌龊想法，以你们的身份和实力，也不用为了修行而担忧，更不至于沦落到把自己头顶安上奸细这顶帽子。”

“当然，如果硬要将自己陷于不忠不义的处境中，那我也管不着，只是要留下一句话，在向中州那边传递消息之前，先要确定一番自己有没有暴露的危险，免得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最后一句话中已经带上了明显的威胁之意，从大妖王身上透发出来一股极其慑人的威势，这是久居上位者特有的威压，纵然大殿中的这些都是妖族的中流砥柱，但还是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显然，大妖王已经知道了妖族中存在的某些奸细，要不也不至于当面提及，同四妖王的这场戏就是在一唱一和，警示那些跟中州势力有所勾连的强者。

“外边炸了天都没什么，但内部可不能乱啊。”一直未曾出言的二妖王终于发话，他在妖族中的资历最老，殿中的绝大多数强者差不多都是他的后辈，算得上是德高望重。

跟人族闹的关系再僵硬，哪怕是真的死掐起来，自然有大妖王等巅峰强者顶上去，就算整体不如他们那些名门大派，但反正脚下有无边蛮域，灭族之祸永远也落不到头上来。

可一旦妖族高层中出现问题，稍微丁点动乱就要引发波动，那简直就是不堪设想——再坚固的堡垒也惧怕内部分裂，再强悍的战力也难敌阴谋伎俩，这才是大妖王等真正担心的。

“小妖主有什么态度吗？”三妖王开口问道，其他那些妖族强者全都投过来了关注的目光，虽说蛮域深处不定还有多少‘老人家’在隐修，但小妖主的意思同样不能忽视。

“好像从驻圣崖归来之后，他就直接回了洞府，对外也没有多说什么，保持着沉默状态。”

“他倒是宽心，族中都已经乱成了这副样子，却连个面都不露。”大妖王隐有愠怒，先前就多次遣人请过了小妖主，但全都吃了闭门羹，这让他很没面子。

“也不能这么说，当天在驻圣崖上他也出了大力，只是前去修养了而已，多少也为我妖族长了不少面子。”

二妖王宽慰道，小妖主本来在妖族中的影响力就相当可观，千余年前曾经指点过的那些小家伙，大半都已经成长了起来，全都依附在后者的羽翼之下。

这也是不弱于任何一方的强横势力，所隐藏的能量同样是足够惊人，就连这座大殿中都有许多强者是属于小妖主一脉的。

丝毫不夸张的说，要不是还有他们这几位妖王的存在，光凭着小妖主一位，就能统领整片蛮域妖族，同北蛮修真界的人族势力进行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