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真啊，有什么想说的话，你就直接和欧巴说吧。别再霍霍你眼前这盘菜了。”

说实话，对于留真这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孙承枫本来是不想管的，因为他也大致明白留真的脑子里，此时究竟在想些什么。可再让这孩子拿着叉子这么戳下去，那份红酒鹅肝过一会儿可就直接变卤煮了。孙承枫倒也不是心疼钱，但主要是看着闹心啊。

而听了孙承枫的话之后，留真也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餐具。她看向孙承枫，整个人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那么一瞬间，留真想要放弃询问孙承枫的打算。可最终，她还是带着犹豫的神情开口道：

“欧巴，你真的和允儿前辈在一起了？”

“嗯，是啊。你们不是都听到了嘛。”

“那你们，也这样了吗？”

申留真一边说，一边用双手比划了一个高速列车过隧道的姿势。这一幕看得孙承枫的嘴角直抽抽。

“……嗯。”

说实话，孙承枫并不是很想回应留真这个生动形象的比喻，因为他总觉得和自家的未成年练习生聊这些事情有些怪怪的。

可既然话头是自己挑起来的，孙承枫也不好回避，所以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把这话给应了下来。但很显然，留真的问题并没有就此告一段落。见孙承枫答应下来之后，留真又立马问道：

“那您和Irene前辈怎么办呢？”

这才是申留真想要问孙承枫的问题。她之所以这么关心孙承枫和裴珠泫的事情，可不只是因为她是两个人的CP粉，而是因为留真和别人不一样，她知道更多的事情：留真曾经因为练习太晚，亲眼目睹过裴珠泫在进孙承枫办公室前后的巨大反差。所以就算知道有些逾越，但留真还是想刨根问底，听听孙承枫的答案。

（孙承枫：所以我就说，别卷来卷去的，看看，现在卷出事情来了吧！传我的命令，以后谁也不许加练！）

而听到这话，孙承枫看向留真的眼神中则有些惊讶。因为他没想到，话题竟然会来到自己和珠泫的关系上。看来，留真也是《我们结婚了》的忠实观众啊。

当然了，孙承枫对留真这话的反应也就到惊讶为止了。因为孙承枫觉得，这件事也没什么不能和孩子们说的。他的那份谨慎，仅限于面对珠泫她们的家人。至于其他人，就算知道了孙承枫也无所谓。

况且，允儿和珠泫都在自家公司，如果要有意隐瞒这群孩子的话，不仅他自己会很累，珠泫和允儿她们也会伤心。这也是留真能轻易发现这种“机密”的原因：孙承枫根本就没想藏着掖着。

说实话，就算是成了2017年D社的开年情侣，孙承枫也没什么担心的。所以孙承枫压根儿就没有想瞒留真和黄礼志的意思。毕竟孙承枫对待自家这群练习生的态度，和当初他对待金艺琳是一样的：

就算孙承枫再怎么宠着她们，他也从来不会把这群姑娘，当成是不谙世事的小孩子。这是孙承枫从带孙承完开始就养成的习惯。因为，孙承枫知道没有一个孩子喜欢被这样对待。而他恰好也不喜欢这种傲慢的感觉，所以他愿意给予这一份平等的尊重。毕竟，孙承枫可不想变成那种爹味十足的大男子主义者。而这种转变，往往都是在放弃了年轻的心态之后，潜移默化形成的。

可就在孙承枫想要告诉留真事情的真相时，桌子下面传来的异动，却让孙承枫的神情有些怪异。孙承枫抬眼看了看黄礼志，然后欲言又止道：

“礼志啊，有什么话你可以直说。没必要在桌子下面踹留真。当然了，顺便一说，留真不回应你不是因为她没礼貌。而是因为你踹的人是我。”

有一说一，黄礼志这姑娘的腿还挺长，竟然能不动声色地踹到桌子对面的自己。行吧，至少还算有个长处。

而听到孙承枫这平静的陈述之后，黄礼志内心很慌，她忙不迭地就开始给孙承枫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会长我不是故意的。您没事吧！”

“没事儿，你有什么话直接和留真说就可以，不用这么藏着掖着的，我又不是什么魔鬼。”

孙承枫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拍了拍自己裤子上的鞋印。这小姑娘，踹挺狠啊，好悬给我裤子踹开线了。

而面对着宽容的孙承枫，黄礼志却还是有点堂皇，说起话来也有些结结巴巴的。你看看这事儿闹的。

“没、没事，会长。我没什么想说的。”

“让你说你就说，磨磨唧唧的！”

孙承枫还没说什么呢，留真反倒是上火了。没办法，任谁在答案揭晓之前被打断了，心里也不会太舒服。现在的留真，已经完全处于一种上了头的状态。

而留真这烦躁的样子，看得黄礼志也是一阵无奈。她觉得申留真也是有点儿拎不清。

人家会长和你好声好气地说两句话，你怎么就真把自己当成会长的朋友了呢。

我知道你申留真进公司早、资历深，甚至还和会长一起给Red Velvet的初舞台应援过，但这话是你能随便问的吗？您也太拿自己当回事了吧。黄礼志本来只是想暗戳戳地提醒一下留真，她可不想刚和留真搞好关系，结果转眼间留真就折了。别的不说，我可是专门转学过来的，这沉没成本怎么算啊喂！

但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黄礼志也只好拉了拉留真的衣角，直接对留真道：

“留真啊，这是会长自己的事情啊，和咱们也没什么关系啊。所以我们就不要管了吧。”

说实话，留真知道黄礼志是对的。可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突然间上了头想要问这么一句。或许，是不想让孙承枫的形象在自己的心目中幻灭吧。所以，对于因为孙承枫才选择成为练习生、进入SSW的留真来说，这个答案很重要。

孙承枫大概能猜到留真的想法，只不过她想听的回答，大概会让她对自己更加幻灭吧。当然，孙承枫也不在乎这些就是了。毕竟想让人与人之间相互理解，本就是世界上最困难的事情。所以，孙承枫直接抬手制止了焦虑的黄礼志，盯着留真的眼神道：

“好了，这也没什么不可以说的。留真啊，珠泫也是我的女朋友，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题外话－－－－－－

留真：被迫重塑三观。

Yeji：被迫得知老板秘密。

孙承枫：被迫看着两人被迫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