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大牢。

扬戈的上身全是鞭子打开的血肉痕迹。

陈睿站在他面前，突然一笑：“本王想起来了，本王之前见过你，去年除夕，也在这座山上。本王让你，送她回去。”

扬戈抬起脑袋，血从额头上流进眼睛里，凶狠的看着陈睿，闭口不言。

“你们暗金军队的人，被抓之后都不说话，赵凌允好手段，竟然不肯说，不如本王成全你，高力。”

高力上前，割下了扬戈的舌头。

扬戈咬紧了牙关，额头上青筋狰狞，四肢开始向中间聚合，这是保护自己的应激反应，包不住的鲜血砸在了地上。

“给赵凌允送回去。”陈睿留下话，出了牢房。

扬戈抬起猩红的双眼，盯着陈睿走出去。

他想，如果将军被发现了，陈睿也会这么对她。

赵雅的婚礼定在八月十六，是个月圆的日子。

袁毅在城西为赵雅置办了一处民宅，用来安家。

新娘子从宅子出发绕一圈军营，再绕回去。

桌上宾客大多数都涅皇军队的将士和赤军假扮的村中亲戚。

抑浮相较抑相，长相清秀，小家碧玉，一点都不给人威胁的感觉，可一手毒针使得出神入化，擅长捣药弄蛊。

陈睿体内的情九针就是抑浮的得意之作。

新娘子被送进新房，赵雅穿着新郎官的大红衣服出来敬酒。

陈睿亲自起着哄，士兵们自然热情高涨。

赵雅也无妨，她的酒量，早就练出来了，算是来者不拒。可高力一众人也不是吃素的，一轮两轮车轮战，赵雅也有些微醺。

陈睿给袁毅递了个眼色，袁毅手中将桌上红碗一换，把下过料的酒碗递给赵雅：“来来来！陈兄弟，今天可是个大好的日子，陈兄弟自从预备军选拔便被将军赏识，如今是良田美眷都在手，功成名就指日可待啊！袁某恭喜陈兄弟！先干为敬！”

赵雅抬手喝下：“谢过军师。”

她面色红润，可能因为喝酒的时候嘴角流了些残酒到下巴，脸侧人皮面具的边角被浸润得翘了一点出来。

就算是一丁点白皙的面容，陈睿也很想。

突然一个士兵拿着酒碗，摇晃的走过来，虚着眼指着赵雅的脸：“诶！哎哟！将军你推我干啥呀！”

陈睿一吼：“还喝！明天不训练?!都给老子滚回去！”

众人被吼得半醒半醉。

赵雅皱着眉不满的看着他：“操！吼个蛋啊！”

众将士看着将军的脸急速发黑，随后将陈凉遇扛在肩上，走向后院。

袁毅打开折扇，抿了口酒：“我们继续喝我们的。”

大家又热闹起来，高力提着坛子四处找人划拳。

赵雅这辈子最恨的姿势就是被陈睿扛，就像兵败之后的那一夜。

“放我下来！你他妈放我下来！”

陈睿避开了新房，找了间客房，用脚踢开门，将人扔到床上。

赵雅眼睛没有焦距，盯着床顶，然后开始用手挠脖子：“热得很。”

陈睿上前将她的红色外衣脱了下来，她还不怎么配合，酒喝多了难受，还会挣扎着向地上吐唾沫：“我不脱衣服！你滚开！呕……”吐了陈睿一身，吐完闭着眼就倒下。

陈睿下床，快速将衣服脱了下来，光着上身又把人抱起来放在桌子上，换了床单。

赵雅坐在桌子上，脚下踩着圆木板凳，睁开眼安静的看着他，又闭上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等到陈睿将他抱到床上的时候，她呼吸均匀，仿佛已经睡着了。

今日新婚，袁毅特意多了个心眼，给每个房间都燃着凤凰红烛。

床头上明明灭灭，恍惚着赵雅的男人脸庞，陈睿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她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在床头柜子上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