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所谓的正义（三）

“喂喂，他那样坐着真的不要紧么？”此时，万璃说出了众人的心声。是啊，他身上还插着长矛，每一刻都是濒死状态，这么淡定真的好么？！

就在万璃陷入无限的吐槽中时，维斯泰尔擦拭着嘴角溢出的血液，开始道：“那是大概七年前了事了，当时我还不像先前那般狼狈，连自身的力量都无法使用的废人。我在那一年遇见了她，一位唯一能理解我与支持我的异性，但就在那时候，我的正义被歪曲了。”

“她的名字叫阿斯利娅，与我先前是同属一所教会。她为人友善，乐于助人，在当时的教会非常的受欢迎。她有着让人看一眼就不会忘却的容貌，这一点与你十分相似。”

说道这里，维斯泰尔特意向瑞泽投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看着他那和善的目光与微笑，瑞泽小脸一红，低下头去，像一只受宠若惊的小猫，完全淡忘了自己本是男生的事实。

“好景不长，在有一次她单独约我出来，起初我还以为她对我有意思，毕竟当初的我总体上还是一副酷酷的大叔模样。没想到的是，这却变成我一生无法抹去的黑历史。”

“女人这种生物真正的可怕之处不在于心有多么的恶毒，也不在于外表有多么的靓丽，而是拥有着倾国倾城的外表并有着一颗恶毒的心，这才是最可怕的，这也是我上当的原因。”

“每个正常男人都好色，这是毋庸置疑的，我也不例外。正因为这一点，被她利用起来做了很多的错事，在那之后才意识到，如今后悔已经来不及了。那个女人就像魔女一般，死死扣住我的心，丝毫不让我有放松的机会。”

“那一时期，讨伐我成为了众教会的机密任务，虽然偷袭并能算得上成功，当然大多都是无功而返，而那极少数则永远的留在了进行讨伐战的那片土地上。在那之后的几年，又进行过一次，神裂与史提尔也参与在其中，这也是他们为什么那么怕我的原因。”说道这里，维斯泰尔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那时被控制的他并没有任何的感情元素混杂其中，所以对这二人下手不能说的上轻，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那次讨伐后，我第一次遇到了强敌，她可以称得上是天使。”

“天使？！”瑞泽阅读过禁书目录脑袋里的书籍后，对于这一记载还是略知一二的，虽然并不知道天使是否真的存在。

“没错，当时出于对自己实力的自信，我与那所谓的天使进入了长达一夜的战斗，最后还是败在太阳升起时使用的那一禁术，如果不是那名幻想杀手的少年，现在我都还会处于能力麻痹的状态。”

“那这跟所罗门之匙有什么关系么？”瑞泽问道。

维斯泰尔点了点头，继续道：“在那之后，天使提到过所罗门之匙的事情。”

“天使对你说了什么？”瑞泽话音显得有些急切，所罗门之匙的秘密，真的能解开了么？

“她说，所罗门之匙将成为时代变革的重要道具，倘若拥有她就将能开启【那本书】获得无尽的力量。”

“那也就是说，所谓的所罗门之匙只是单纯的......开书工具？！”瑞泽的情绪瞬间低落了下来，在听到前半段感觉自己还不错啊，能成为时代变革的代表，但说到后面才发现，没想到自己只是开书工具而已，还想着里面所藏的秘密对世界会产生什么特别的影响呢。

当然，确实是那样，只是他自身不知道而已。

“嗯，但也并非如此，如果没有你，【那本书】永远只会存在于历史博物馆里，毫无用处。所以你的存在是必要并且十分重要的。”对于维斯泰尔的这个解释，瑞泽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继续问道：“那在那之后呢？又发生了什么，让你恢复了力量来找我。”

他叹了口气，道：“回去转告阿斯利娅后她立即命令我将所罗门之匙的你抓回教会。但她不知道的是，那时候的我已经没有了力量，情绪低落的我从此在外流浪，观察着各地的黑暗面。”

“也是那时候，我发现了人性深处所隐藏的阴暗的形成之物，灵装nailsinners（罪人之钉），这件我本因不会触碰的邪恶的聚集物。只是当初没想太多，失去力量对我的打击实在太大，即使是普通人都能将我击败的程度。这促使着我走向暗影的深处......”说着，他看着双手中央被贯穿的两个空洞，自嘲般露出痛苦的笑容。

“但是你的力量恢复了应该能反抗她的命令了才对啊。”

维斯泰尔摇了摇头：“我的力量那时并没有恢复，只是借助nailsinners（罪人之钉）的能力能够提取自身的力量供我使用而已。但也正因这样我才反抗不能，因为她的魔法是针对先前的我所创造的，一旦恢复过来定会被控制。庆幸的是在我被控制时还能保持自己的意识，之后便是你所看见的，直到现在我与你坐谈。”

“如今我才发觉，我那所谓的正义只是掩盖自己错误的借口，但即便是这样，如果能给这错误的世界纠正回原来的轨迹，那我成为必要之“恶”也无所谓。”他的眼神变得清澈无比，满满的正气从中透露。

“那你现在还被控制着么？”瑞泽略有质疑，如果现在的他是被控制着对自己说这番话，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将自己骗走再沦为帮凶。

“没有。”维斯泰尔没有犹豫，立刻摇头道：“少年已经去除了我身上的邪恶物质，在先前早已破坏了那控制的术式，如今我的身体只属于我自己。”

“我可以信任你么？”瑞泽问道、

如果是平常，对恶人说出这样的话也许会非常的愚蠢，但维斯泰尔并不能归于其中，他是被她人控制，导致如今的状态，可以说他本身也是受害者的其中一员。所以这句话其中的含义不是用语言就能解释的清的。

“嗯......嗯！”

一滴眼泪夺眶而出，在他的脸庞上滑下。第一次，第一次有人信任他，在那被控制之后，每天都过着人间地狱一般的生活，被命令杀害自己的亲友、自己的导师，还有那些无辜的人们。在取回力量后，任何的解释都没有用，任何的信任都不存在，有的只有无尽的痛苦与咒骂声。

如今瑞泽说能信任他么，这无疑击溃了他内心最脆弱的一部分，对瑞泽的好感瞬间飙到了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