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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蓄谋已久·周问雪篇_第十三章 “放下”是只有自己看不透的伪装

【书名: 我爱你,蓄谋已久(全) 我爱你,蓄谋已久·周问雪篇_第十三章 “放下”是只有自己看不透的伪装 作者:十年一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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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按照我妈的要求,把秦夕叫来一起吃饭。

秦夕出现时西装革履,坐下后和我爸妈的交谈也是得体却不显得生分的,看得出来,爸妈对他都很满意。

菜刚上来的时候,秦夕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盒子,推到我爸妈面前,说:“仓促了点,也没准备什么礼物,这个不知道现在拿出来合不合适。”

是个戒指盒,我心里微微一动,怕他在这个时候突然求婚。

秦夕却只是了然地笑了笑,说:“我没有别的意思,跟问雪认识时间很长了,一直相处得都还不错,就是没到再发展一步的程度,看得出来问雪还不着急,我也没找好机会开口。”

转头看我一眼,秦夕接着说:“问雪不着急,估计二老也该着急了吧。今天趁着两位都在,我把这个交给二老,如果二老觉得合适的话,就帮我转交给问雪吧。”

我妈看着面前的戒指盒,表情有些尴尬,我爸也不说话。

这个决定我妈暂时还不想做,想推辞的时候,秦夕又说:“确实没有别的意思,二老如果收下的话,也就只当是对我的认可,我和问雪还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

他这么一说,显得我妈不收,就是看不上他似的。

我妈借口说:“太贵重了,我们不好拿的。”

秦夕回话:“其实不贵,这是我用第一个月发的工资买的,很普通的小玩意儿。那时候就想,把它交给未来和我携手一生的女人,只是这么多年过去,这个人还没找到。”

“这……”

我妈还在犹豫,秦夕把盒子打开,里面就是个普通的铂金戒指,不算很贵。

想起妈妈的话,想起妈妈的心疼,我觉得拒绝这份礼物,我妈心里肯定在滴血吧,但妈又是尊重我的,如果我不点头的话,她不会拿。

这场尴尬最后以我的哭为结束。我记得我不是个爱哭的人,但不知道为啥,今儿我还就是哭了,从看见这枚戒指开始我就想哭,想到妈妈的话我想哭,想到以后要和另一个男人生活,我还想哭。

秦夕还是把戒指收起来了,分开的时候,我对他说对不起,秦夕说没什么,让我自己好好想想就行,想清楚了给他个回信。

爸妈离开北京前,我带他们回我居住的地方看看,李拜天回来得很早,我念着这么好的关系,还是决定让他们见上一见。

我妈知道李拜天这个人,打小就知道,当初李拜天住院,我妈更知道。

李拜天和我爸下象棋,我叫我妈陪我去了趟厕所,解开衬衣扣子,扒开内衣摸了摸自己的乳房,我说:“妈,你帮我试试,这里面是不是有肿块儿?”

我妈急忙伸手来帮我去摸,摸得很仔细很仔细,担忧地看着我:“那边有没有?”

我摇摇头。我妈不放心,又帮我摸了摸,问:“多久了?”

“不知道,这两天才发现的。”

“疼不疼,有没有别的感觉?”

我依然摇头。

她很担心,但表面安慰着我:“闺女别怕,抓紧去医院看看,你这个年纪的又没有结婚,是容易这样的,最多做个小手术就好了。要不妈妈明天陪你去看?”

“不用,你们该回去回去吧,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事,抽空去检查下。”

“别抽空,抓紧去,女人这种事情不好耽误的。”

“嗯嗯,知道了。”

跟我妈出了洗手间,看着李拜天和我爸依然在棋盘上厮杀,但我爸的脸色非常不好,杀得脸通红,这是要输的节奏。

我爸埋怨李拜天:“你跳那个马,把我整盘棋都打乱了。”

李拜天谦虚,说是我爸让他,我爸不服,还要跟李拜天再杀。

这次换我爸赢,可我看他老人家还是不高兴,把吃来的棋子儿一扔:“不下了。”

李拜天挺尴尬的,看了眼时间,说:“叔叔阿姨不早了,要不你们早点休息吧。”

我妈挺客气,但是我爸不怎么客气,一贯不爱开腔的他说了:“李啊,你跟我们家小雪儿认识这么多年了,对她一直都很照顾,我们老两口一直都知道,今天让小雪儿叫你过来,就是想给你道个谢。”

李拜天躬身很礼貌的样子:“叔叔阿姨客气了,应该的。”

“没什么应该的,照顾了就是照顾了。”顿一下,我爸用意味深长的口气,“我们家雪儿以后还是要嫁人的,我们过来人都知道,以后关系慢慢地也就淡了。所以把这个谢谢说在前面,你得收下。”

李拜天的眼皮干干地跳了跳,说:“叔叔,您真的太客气了。”

我爸叹了口气:“你们这么邻门住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就是怕传出什么不好的影响,你明白的吧?”

李拜天又抖抖眼皮:“明白明白。”

我用不耐烦的口气:“爸……”

我爸居然瞪了我一眼,让我也不好说他什么了。我爸是个男人,知道男人的想法,他看自己家闺女肯定怎么看怎么好,就是担心我和李拜天之间有点什么。而他们也知道李拜天家有钱,觉得有钱人家就不安生,不想攀这门高亲。

李拜天也懂,急忙找理由遁了。

送李拜天出门,在门口我问:“你怎么惹我爸不高兴了?”

李拜天很无辜地说:“他下不过我,就不高兴了。”

我皱眉:“下不过你你不会让着他啊,那么大年纪了,不得好面子。”

李拜天也皱眉:“我让了,被他看出来了,他还是不高兴。”

“你怎么连让个棋都不会?”

“那我还怎么让,该吃的时候不吃,该将军不将军,我还怎么让?”一顿,他也有点恼了,“唉,我怎么干什么都不对?周问雪,我到底怎么惹你家了,还有你爸说那些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别多想。”

“能没什么意思吗,都说我影响你声誉了,他们是不是不喜欢我?”

“算了,你别想了,我先送他们回酒店。”

李拜天闷闷叹口气:“挺晚了,开车小心点儿。”

“嗯。”

送走爸妈后,我去医院做检查,第一时间没有确诊出来,找了几个教授看,诊断结果不一样。我开始担心了,不过有个比较温和的女医生说,这也正常,只要没有特别不好的消息,基本就是普通问题,先拿着药,再观察观察。

医生跟我说:“其实这就是你的身体告诉你,你该放假了。”

也许吧,从出国留学开始,我就一直没有停下过,回国就工作,换了家公司,到了李拜天这边更是各种忙,没有哪个周末双休是踏实在家里躺着的。

跟李唯打了招呼,我打算给自己放个长假休息,李唯那边顺利批准。

准备休息前,开除了广告公司的一个女员工,原因是她在做业务的时候不检点,和客户之间有了些不该有的瓜葛。

我一贯是这样的行事作风,本也没什么,唯独特殊的地方是,这个小陈恰好就是李拜天的前女友之一,当然是她进入这家公司之前的事情。

李拜天出差回来,知道我要休息这个消息,加上小陈找他告状,又来跟我吵吵。

李拜天说:“你怎么又随便开人,你知道这年头招个人多难吗?”

我就不乐意了:“我开的都是随便的人!”

李拜天:“这次又是什么理由?”

我懒得跟他说什么理由,李拜天说我不客观,只是从别人嘴里查证小陈是睡来的单子,我又没亲眼看见。

而我只相信无风不起浪的道理,起浪了就说明她有问题,那么多人都说有问题,就算没睡,作风也绝对有问题。

我不允许公司存在毒瘤,哪怕暂时还是个良性的,就像我身体里的肿块一样。

跟李拜天讲不明白,我说:“就一条,她是你前女友,这人我就不乐意用,怎么着吧!”

“那不都是以前的事儿了吗?”

我说:“死灰能复燃,垃圾能回收,开她是我乐意,有本事你再去给请回来?”

李拜天敢请回来,请回来就是要跟我翻脸的意思。他说:“你真不用对下面的人太苛刻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做事方式,这次这个真有问题开就开了。”

我说:“我怎么就苛刻了,我苛刻还不是为了你家的公司好,我开个人你给我发提成还是怎么着?”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了,你是不是生病了?你知道下面员工都怎么叫你吗,你们这些大龄女青年是不是都内分泌失调啊!”

下面的人怎么叫我,客气的叫皇后娘娘,不客气的叫剩母皇太后,再不客气的叫雪姨。

“对,我就是内分泌失调,我有病得治,你有药啊!没药你就给我闭嘴!”

这次和李拜天的争吵让我非常不愉快,幸好扭头还有秦夕安慰我:“累了就休息休息吧,说到底还是个女人。”

又过了没两天,李拜天让我帮他去机场接优优,他要把优优安排在广告公司工作,顺便给她弄一份工作计划。

我不知道优优那边发生了什么情况,只皱着眉头看李拜天:“你怎么又管人家的闲事?”

李拜天大方自然地说:“其实她找我借钱的时候我就想到了,这后面肯定还有事儿,我就是想帮她留一条退路,这也没啥。”

“呵,你帮她想得可真周到。”我都成雪姨了,你怎么不帮我想想退路?

但李拜天交代我的事情,我还是踏踏实实地给他办了,接到优优的时候,也就没给她什么好脸儿。

没什么原因,我忌妒她而已。

越忌妒,想到李拜天我就越窝火,越窝火越不想搭理他。

但最近是个人都在刺激我,那天在办公室,收到王美丽的短信:“顺了,儿子,份子钱。”

我回过去“恭喜”两个字。

王美丽:“你也抓点儿紧,再耗不值钱了,别嫌我说得难听。”

MSN传来一条消息,是我在广告公司的眼线,找我打听优优的事情。

现在他的优优公主来了,我这雪姨留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疲惫地倚在靠背上,我默默地想了些事情。

点开文档,开始打辞呈:“李拜天,我不想干了,我不跟你干了,老娘要去嫁人,老娘都被憋出乳腺增生了,你也别再招惹我,从今以后,咱们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再主动给我打电话,你就是孙子!”

办公室里,李拜天腿搭在桌子上,跟个爷似的坐着。

看见我进来,急忙把腿收起来:“你怎么过来了?有会?”

我冷着脸,默默地深呼吸一口气,把手里握得有些发皱的辞职信放在他的面前。

看过之后,李拜天一脸严肃而不解地看着我:“你什么意思?”

“上面不都写清楚了吗,我要辞职。”

“怎么了呀,出什么事儿了,还是公司那边怎么你了?怎么突然辞职呢?”

“不突然。”我端着胳膊,“我早就想休息了,之前觉得休个长假就够,现在想明白了,我就是不想干了。”

“不是你这到底是为什么啊?”李拜天一副很无能的样子。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不清楚吗?你再不清楚,我跟你说多清楚有用吗?李拜天,我二十八岁了,全世界都在催着我结婚你知道吗?我这些年跟着你,就跟带一儿子似的,我累死了,我都累出毛病来了。”语气放平和一些,“我要休息,我不干了。”

说完我扭头走人,李拜天急忙从办公桌后面绕出来,叫了声我的名字:“小雪儿。”

我知道他想伸手拉我,所以在他出手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回避的动作,瞪着他,我说:“我再跟你说一遍,想让我以后好好过,你就别再找我!”

最后看他那一眼,我的眼神非常坚决。而李拜天还给我的眼神,不解而破碎,声音微微有些抖动:“你真的要结婚?”

我投去坚定的眼神,他问:“跟秦夕?”

“跟谁都无所谓,反正不是跟你。”

推开玻璃门的那一刻,我就红了眼睛。

余光瞟到角落里的优优,甚至没有多去看她一眼。就这样吧,从我转身开始,有关李拜天的一切,就应该这么结束了。

手机振动,知道是李拜天来电,我果断关机,想想还不足够,直接抠了电池把卡拔出来。手机、手机后盖、电池、电话卡,一起扔在副驾驶上。

倚在靠背上,沉沉喘了一口气,拧动钥匙,开车杀回家。简单收拾了东西,拖着两个大包

,把它们送到我自己买的房子那边。

这房子,从我买完以后就在安排装修,秦夕做设计的,装修方面非常有门路,所以也是他在给我操持。

这年头工作节奏快,其实硬装饰已经做完了,正常情况下是要晾一晾才能入住,现在没床、没沙发、没家电,什么都没有。但我也不嫌弃,在自己的家里,花自己的钱买的房子,哪怕就是个空壳,只要能遮风挡雨,我心里都很舒服。

扫出来一块儿干净的地方,我用搬来的东西简单打了个地铺,到晚上的时候,发现家里没有灯。

我的狗狗怕黑似的待在我旁边,我看了下灯口,抱着狗狗去便利店买了灯泡,回来以后发现没有凳子,我根本碰不到那个位置。

我傻瓜一样地在灯口下面蹦了好几下,碰不到,踩着自己的行李,依然碰不到。

我坐在地铺上,小狗狗胆怯地趴在旁边,我给它剥了两根火腿肠,终于还是重新拼上了手机,为了有点光。

两条来自李拜天的短信。

第一条,“好吧,你想好了”。

第二条,“一定要生活幸福,不用让我看见”。

我牵着嘴角冷笑,想告诉他会的,但没有说出口。看着这个空荡荡的房子,一百二十平的空间里,唯一会喘气儿的一人一狗,我幸福吗?

为了防止李拜天找我,我把他的号码扔进了黑名单。

秦夕知道我搬家,第二天就找过来了,请了假,陪我一起去挑家具,找人送上门。

再接下来,我去医院看病,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再不济就是直接把乳腺割了。但事情确实没有那么糟糕,简单的治疗就可以搞定。

医生问我现在工作累不累,我坦言已经辞职。

医生建议我好好放松心情,对身体各方面都有好处。

于是我放松,和秦夕一起出去旅游。

正如我等不了李拜天一样,秦夕也是等不了我的,我这边成不成,也就一句话的事了,我要是不成,人家也该找下一个了。

我特别能理解这种心情,真的特别能理解,所以即便秦夕和我的交往,只是以结婚为目的的交往,我内心也并不排斥,并且我一直在好好考虑。

名山大川,去了很多地方,累了就回到酒店,一人一个房间睡觉,唯一和我形影不离的就是我的狗。

在酒店楼下的餐厅吃饭,我知道秦夕有话对我说,并且我也做好了接受的准备,所以我是盛装出席的,好好打扮过的。

秦夕在餐厅看到我,体贴地过来拉开凳子,我坐下,他回到对面。等菜的时候,我看着对面的这个男人,这个很有可能要和我过下半辈子的男人,没有什么毛病,哪里都顺眼,只是没太有过怦然心动的感觉。

秦夕问我:“身体怎么样了?”

我点头:“没什么问题。”

他也点点头,简单微笑,服务员上菜,他礼貌地避让一点点地方,方便人家行动。我就这么看着他,不断用他的外表和品质安慰自己,不错不错真不错,就他吧。

服务员走后,秦夕对我那么微微笑笑,我还在等,等他把该说的话说出来。

他却突然说:“问雪,可以跟我讲讲你和李拜天的事情吗?”

我心里微微一动,看着他,不明白他的用意。我差不多是五月辞职的,现在距离辞职已经过去了四个月,也就是九月秋高气爽天气正好的时候。

很庆幸,这几个月李拜天识趣地没有找过我,我也没有怎么想念过他。

我问秦夕:“你想听什么?”

秦夕大方地吐出两个字:“所有。”

面色平静无波无澜,我说:“他小时候跟奶奶在Z市,就是我老家。我们一开始是同学,初中,后来又到了同一所高中,他学美术,我文科班,关系一直挺不错的。后来他去北京,我考了北外,他在民大,很近,就经常联系着,他也挺照顾我的。再后来毕业了,一起租过房子,我考研没考上,去了宋总的老公司。”

歇口气儿,接着说:“再后来我就去英国了,回来以后,他把宋总公司收购了,我顺道就到了他家公司,一直这么干着,干了几年,这不累了吗,想换个环境。”

我说得简单,秦夕却听得仔细,他说:“我听说,之前李拜天出事的时候,就是在Z市,当时你不在吗?”

“哦。”我装作漏过了这个环节,回答,“在。他去给他爷爷上坟,碰见几个寻仇的,我又帮不上忙,就躲开了。Z市那几天,照顾过他。然后我就出国了。”

秦夕勉强笑了一下,问:“为什么你说这些的时候,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呢?”

我抬眼看他,也微笑:“这要什么表情啊,事儿就是那么个事儿,还能怎么啰唆。”

秦夕又勉强地笑笑,他说:“我今天本来是想跟你说说我们两个的事情,但是在这之前,我觉得有件事还是有必要告诉你,之前我在停车场碰见过一次李拜天。”

“他说什么了?”我有些警惕。

“没有,就问了一些我们的事情。”秦夕说,“李拜天这个人我不了解,我想你应该了解得比较多。他问我,跟你交往是不是要准备结婚,他说你是个好女人,虽然表面冷淡了点儿,但其实人很热情,待人接物都很好。说你有事儿,都喜欢憋在心里不说,经常口是心非,他说如果我们结婚了,让我好好待你,凡事都让着你点儿,因为你要强。”

我在忍,我不想在秦夕面前表现出太多的情绪,但身体的反应很多时候是控制不住的。我觉得嗓子堵得难受,眼睛也跟着红了,一圈儿水在里面打转。

挂出掩饰的笑容,我点了下头:“一直关系就不错,他没说什么让你不高兴的就好。”

秦夕苦笑:“我确实不高兴了。”

他说:“你这么优秀、漂亮,要说你和李拜天之间一点超出朋友范畴的东西都没有,我是不相信的。但是我也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包括我也有我的过去。过去的事情,能放下就好,所以我不干涉。”

秦夕的话我听得浑浑噩噩的,但是大体意思还是明白的。我投去一个感谢他体谅的笑容,秦夕说:“你也做得很好,从来没问过我的过去,有时候我会好奇,你真的一点都不好奇吗?”

“啊?”我一副没拿心在听人讲话的模样,我不知道怎么说,于是敷衍,“你说的,过去了就好。”

其实说白了,我还不就是不关心吗,还不就是对他的关心,不到那个程度吗,这些其实秦夕也都感觉出来了。

我忽然有种羞愧感:“对不起。”

秦夕体贴地笑笑:“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今天这些话,我本来没打算跟你说。你知道,我心里其实挺看中你的,觉得我们很合适,以后真正相处也能合得来。但是作为一个男人,还是有点不甘心,想弄明白。”

看了眼我不大愉快的表情,他说:“今天让你跟我讲你和李拜天的事情,你难过了。”

他都看穿了,我又何必隐瞒呢。

点头,勉强撑着大方的笑容,我说:“你说得对,我们之间是有些感情,但是我们不可能。”

我苦笑,秦夕说:“其实我不介意,能过去就好,我也有过深爱的没在一起的女人,你的心情我能理解。”

“问雪。”秦夕淡淡地叫我。

我抬头看他,他看了看我今天的装扮,说:“你今天很漂亮。”

我浅笑,他表情严肃却也温和:“有没有想过,如果李拜天看到你今天的样子,会怎么样?”

我愣。

他说:“好好想想,不用着急答复我。”

秦夕是个心里有数的人,他知道我们共同的目的,他也能包容、能理解我藏在心里的一切,可是诚如他所说,多少有点不甘心。秦夕说,这些话本来不想告诉我,如果不说,也许就这么糊里糊涂成了。可是我们年纪越大,才越需要谨慎,秦夕做得没错。

很庆幸,除了李拜天之外,我碰到的大多都是好男人。

他走后,我傻傻坐在位置上,一旁的装饰柱子反照我的模样,温婉的淡粉色连衣裙,银色叶片耳坠层层叠叠,中长发全部梳起在脑后勉强挽出一个小小的发髻,淡妆,粉唇。

这衣服、这耳环,都是辞职以后才买的,头发也是辞职以后开始蓄的。而辞职之前,工作的时候就是简单的职业装,黑与白;工作之外,难得的休息时间,哪还有心情浪费时间去打扮?

我哪里让李拜天看过自己此刻这般的造型,除了不得不出席的社交场合,哪里有单独为他而盛装过?

想着秦夕说的话,李拜天对他说过的那些话,我可以想象说那些的时候,李拜天的表情,甚至能想象他的心情。

“她要强,凡事让着她点儿。”

“她其实脾气很好,生气都是表面的,你就装一装哄哄她。”

“别跟她对着呛,呛不呛赢她最后都不高兴。”

“周问雪是好女人,好好待她。”

我一边想一边吃,一边吃一边哭,啃着鸡翅,巴巴地掉着眼泪。

很长时间以来,我想不起李拜天的样子,而此刻他的形象清晰地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我想抓住他,特别用力地抓住他,让他不要再跑了。

可是他就在那里,我却无能为力。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想我无论如何还需要再找一次李拜天,手机打开,按下L键,熟练地下翻到第四个名字,却发现那不是李拜天的名字。

李拜天的名字,早就被我删掉了。可是我居然不知道他的电话号码,我从来没去留意过他的号码。

冲动的时候,往往一件小事就能把自己制止。我把手机扔在一边,抱着膝盖坐在床上,看着渐渐暗淡下去的窗外,看着逐渐亮起的霓虹,看着自己无法平息的心。

累了,于是睡觉。

秦夕没有向我求婚,我们的关系从这次旅行之后,就彻底结束了。只要我还有纠结,就代表我放不下。

回到北京,我考虑要不要去找李拜天谈谈,开车到广告公司楼下,已经是下班的时间,看着那些熟悉的人一个个鱼贯而出,看着看着,看到李拜天和优优并肩走出来。

优优穿着红色的衣服,笑容依然很甜美的样子,李拜天也在对她笑,表情随和。优优上车的时候,他会先帮她拉开车门,手掌轻轻抚一下她的背。

而我想了想,李拜天似乎并没有这样体贴地对待过我。因为我总是风风火火,我没给他体贴温存的机会。

看着李拜天的车开走,我趴在方向盘上沉默了一会儿,没什么太多的情绪,就是感觉很累。

是我当初自己要离开的,是我走得那么坚决。

不和秦夕在一起,是因为不想给他不公平、不专注的爱情;但其实也不代表,不和秦夕在一起,我就必须要回头再找李拜天。

也许最开始的想法没错,我是要摆脱李拜天开始新的生活,只是不是只有嫁人结婚这一条路可走。

跟朋友一起泡吧,我碰到了已经小有名气的阿k。

我被他邀请过去喝了杯酒,阿k跟我说:“姐,谢谢你。”

“谢我什么呀?”

阿k谦恭地点了下头,他说:“不是你我没有今天。”

“那是你自己有才华,加油。姐虽然不追星,你以后开演唱会,我还是会去听的。”

“姐,你不用客气了,我当时确实喜欢你,也知道你看不上我,要不是你找人给我介绍的唱片公司,我现在不知道还在哪个酒吧驻唱呢。真心谢谢你。”

多问几句才知道,李拜天曾经找过阿k,让他别再纠缠我,并且给了他一条门路,让阿k打着自己的名号去找一个制作人。

这世界上有很多怀才不遇的人,他们需要的只是机会。

我没说什么,阿k要把这个“谢”字算在我头上,那就随他算去。从这边回来,经过了一个卡座,看见一个女孩子正在喝酒,旁边的人在起哄。

我只稍稍留意了一下,看到是优优的侧脸。

她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李拜天呢?到底我跟优优是不了解的,她和朋友怎么样,也轮不到我来关心。

不过我坐的地方,距离优优那边很近,有意无意地还是忍不住看上两眼。

我观察来的结果是,她似乎是来找一个朋友,一个看上去很柔弱但又很漂亮的女孩子。

优优被起哄喝了半瓶纯洋酒,我心里有些担心,因为感觉那些不像什么好人,而优优跟这些人也不认识。

优在试图拉那个女孩子走,但女孩子赖着不想走,那边那些不上道的人,显然有意为难她。

直到那边几乎吵起来,我还是走了过去。今儿这闲事,看在李拜天的面子上,我就帮他管了。

优优被自己的朋友推了一把,坐在桌子上,似乎是撞到哪里了,有些无措。我只是想帮她解决下,刚过去一女的就指着我的鼻子问:“你又是谁?”

这些混个夜店就拿自己当人物的玩意儿,有人怕他们,我周问雪一把年纪了还真不怕。冷笑一下:“你姥姥。”

面前的小姑娘噌一下就火了,我把优优想带走的女孩子拉开扔进优优怀里,顺手捞了个百威瓶子,在手掌里掂了掂:“怎么着,想欺负人啊?”

我的朋友们已经过来了,这个指着我鼻子骂的女人,一看我周围有这么多人,气焰也就没那么嚣张。

女的拿着一条断了的彩金链子,应该是刚才优优和他们拉扯的时候扯断的:“就这么走了,我项链谁赔啊!”

我看了眼:“那你想怎么着?”

“你说怎么着!”丫头瞪我。

今儿我脖子上还真挂着条项链,就当年李拜天送我的那一条,我伸手扯断了脖子上的项链,递到她面前:“这么着行吗?”

我看着眼前的姑娘,眼前的姑娘看着我,忽然怕了。

手里握着这条断开的项链,我冷冷地说:“拿着啊。”

她没敢拿。

“拿着啊!不敢拿?”我目光露出几分蔑视,打算直接走人的时候,这边坐着的一个青年一拍桌子站起来:“凶什么凶,你算老几啊!”

我扔下项链就走,这人可能喝多了,走上来想拦我,我的朋友赶紧上来帮忙。

李拜天一个人风风火火地进来,看见站在人群中间端着胳膊的我,目光一滞,先是把那些人挨个瞪了一眼:“怎么着,听说有人欺负我妹妹?”

领头的男的又是一句:“你又是谁啊?”

李拜天哼鼻子冷笑:“我是谁?你姥爷!”

后来经理过来了,点头哈腰地跟李拜天打了招呼,李拜天跟经理随便说道两句,就把那几只野狗给请走了。

其实野狗到底怎么走的我也没在意,因为李拜天来了以后,我就先走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走,可能就是不想看见他,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心里乱糟糟的。

打了辆出租车,我给地址让司机开回我家,开了很远,司机说:“那后面的车怎么总跟着我啊?”

我认出来那好像是李拜天的车:“师傅,您开快点儿。”

马上到小区门口的时候,那辆破车又跟上来了。小区大门是不准出租车进入的,我从玻璃窗伸出头去求门卫大爷:“后面有个流氓追着,大爷您让我们进去吧,千万别让他跟进来。”

大爷没弄懂:“什么流氓啊?”

李拜天的车已经逼近,我着急,随口胡诌:“您赶紧,哎呀我都结了婚的人了,能骗您吗?”

大爷急忙开门放我们进去,李拜天的车就紧跟在后面,出租车刚进来,他就跟着往里钻。

大爷手倒是够快,急忙按闸关门,李拜天车头刚靠近大门线,硬是卡在那里没进来。

出租车司机说:“姑娘,和男朋友吵架呢吧?”

“我都结完婚了,哪儿来的男朋友啊,麻烦您。”

找完零钱,我火急火燎逃命一般地往楼上走,直到关上家门才觉得彻底踏实了。喘了两口气以后,我在这儿琢磨,不是我这么怕他干什么呀?

我又没干什么亏心事。

算了算了,反正人甩掉了就是好的。时至今日,我已经不再指望和李拜天的新接触,能带来新的指望。

而当初他去找秦夕说话,也算是尽了这么多年朋友的本分,耽误我这么多年,算他小子有良心。

摇摇头,我心安理得地睡觉。

第二天带着狗狗去了趟水果超市,正好路过一家金店。

想起我昨天赔了条项链,而我自己的项链本来就不多,于是打算进去看看。

牵着狗,我顺着柜台一条条看,正看着呢,门口忽然蹿进来一个人,对着店里大喊:“快走,警察来了!”

我一愣,店里的所有人都跟着一愣,场面静悄悄,我的眼睛飞快转了一圈儿,意识到这金店里可能有打劫的。

所有人都在往外面跑,一乱套,我的狗跑丢了。我一边跟着跑,一边找我的狗,眼睛左看右看,一头撞进一个人怀里。

我低头找狗,这人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猛然抬头看他一眼,吓死我了,比打劫的还可怕,李拜天。

我干干一愣:“呵呵呵,巧啊。”

此时金店里已经没刚才那么乱了,因为所谓的“警察来了”只是个误会,就是有人进来买东西,违章停车在路边,让朋友帮忙看着,朋友看见交警来了,赶紧过来通知。

出去的人,又陆陆续续地走回来,我跟李拜天就站在门口附近,被挤得这边躲躲那边避避。

但李拜天还抓着我的手腕,也不说话。

“你给我放开!”

“雪儿……”他口气一顿。

我急眼了,冲他嚷嚷:“我的狗没了!”

甩开李拜天的手,我确定我的狗狗不在金店里,急忙冲出去找,有个刚进来的人给我指了个方向,说看见一条白色的狗朝那个方向跑了。

我赶紧过去追,到处看到处看,我的狗呢,狗呢,狗呢?

我在路上小跑的时候,李拜天的车开到了旁边,摇下车窗来,他说:“上车,我陪你一起找。”

我不理他,依旧着急地东张西望,很久以前,就是李拜天开车和我一起发现了� ��条狗,然后它陪着我,跟我相依为命。因为有了它,那个家更像一个家,不管每天多忙,我都惦记着家里有个生命在等着我,我不回去它会害怕。

李拜天一直把车开得慢悠悠地跟着我,我也不搭理他,到处看着。

走到一条街的尽头,我已经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拐了,李拜天又从车窗里喊了一句:“上来!”

我说:“你给我滚!”

“你一个人能走多远,狗没找到腿先累断了,上来,我帮你!”

还是上了李拜天的贼车,李拜天也开得很慢,让我自己左右盯着点。

他确实有办法,很快,我在周围能看到的出租车电子屏上,看到寻找一条白色马尔济斯的电子广告,提供线索者有重谢。

依然没有发现,他说去宠物管理局那边备个案,跟收容所那边也要去打个招呼。

我也给秦夕打了个电话,秦夕的房子也在‘光明左驶’,刚搬过去不久,我去他家里坐过。

“虎宝找不到了,你下班以后在小区里转转,看看它有没有回去。”

秦夕在那边嗯嗯地,说让我不要着急,很多走失的狗狗,最后也还是找到了。

在一个大型社区附近,李拜天忽然把车子停下。

我急忙冲出车子,但没看见狗,只看到前面一个女孩身体摇摇欲坠。一眼看过去有点眼熟,我眼疾手快跟上去将她扶住,看清是优优的脸。

李拜天急忙要把优优抱起来,但优优还没完全晕过去,有回避的意思,最后是我拉着她,把她送到了车子的后座。

优优的胳膊上有条很长的口子,包扎得比较简陋,应该不是在正规医院处理的。

她这脸色,一看就是没睡好,铁青铁青。

这下好了,狗也不用找了,李拜天开车就往自己住的地方奔去。

我以为李拜天要把优优带回自己家,但李拜天开的是以前我住的那间房子的门。

这里从我走了以后就没有再回来了,忽然到了曾经最熟悉的场景,内心里有点小波动。

开门以后,家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家,装潢没有换,但细节已经能够证明,我不再是它的主人。

他的身边总有人陪。

我看着优优睡着,看着李拜天对她的照料,表情那样严肃而温柔,亲手脱掉她的鞋子,按照她脑袋摆放的位置,重新安置一下枕头。

我内心忽然有份动容。我见过吗,这样的场景我见过吗,那样的一个李拜天,被别人伺候着的李拜天,也是会这样用心照顾别人的。

其实这样挺好的,我对李拜天最大的担心,不过是他不用心生活,还像以前那样玩世不恭罢了。

李拜天处理好优优,和我一起走出卧室,说:“等等吧,看出租车那边会不会有消息,我帮你留意着,有消息就告诉你。”

“好,谢谢你。”我疲惫地道了谢,站在这个已经不再属于我的家里,被赤裸裸的现实震慑住。

“我该回去了。”我说。

“雪儿。”

我转头看着他,目光淡然。

“过得好吗?”

我微笑:“当然。”

撑开一味笑容,他说:“那就好。”

优优睡下也就十分钟,房间里传来哭声,我走回去看,看到优优自己闭着眼睛在那里哭。她是在做梦,自己完全没有察觉。

看她痛苦的这小模样,我不禁好奇,问李拜天:“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儿?”

李拜天给我讲了讲优优的遭遇。

简单概括就是,优优有个闺蜜,很难缠很柔弱,闺蜜爱了她男朋友很多年,因为她男朋友几乎失去了自己的人生。现在闺蜜的情况不好,精神和身体都不好,扔下不管就是眼睁睁看着她去死;继续管下去,就必须狠狠地委屈自己。

李拜天说,他现在挺心疼优优的,姑娘太懂事、太能忍,看她这么憋屈着自己,一万个不忍心。

他说:“你和优优都是好女人,我真的不想看见你们哪一个过得不好,看她这样,我却一点也帮不了她。”

他说:“我是帮过很多人,拿钱拿关系,可以说只要我想,没有多少忙是我帮不了的。可是我现在真的无能为力。”转头看我一眼,“要是她也能像你一样,能这么快调节好自己,生活得让人放心,那我也就放心了。”

“她要是能像我一样,就轮不到你来操心了。”

李拜天无奈一笑,不再说话。

我还是想出去找狗,李拜天站起来说:“我接着给你找去,我肯定给你找到,太晚了,你在外面也不安全。”

我说:“你不知道它长什么样。”

“变了吗?”

我摇摇头。

李拜天点了下头:“那就还认识,你等着吧。”

朝卧室的方向看一眼,问李拜天:“她呢?”

李拜天眼神一抖,又想帮我找狗,又不放心优优。

我勉强笑:“你去吧,我帮你照顾她。”

“那秦夕?”李拜天有些犹豫。

我没想什么,回答:“我给他打个电话。”我当然得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有没有在小区里找到狗狗。

优优醒过两次,我体贴地跟她说了几句话,算是尽我所能,帮李拜天一点。

李拜天在外面找了一夜,无功而返。

针对优优的情况,我问过李拜天,我说:“人家有男朋友,你不觉得你的关心有点超过了吗?”

李拜天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她值得被呵护和保护得更好一些。”

门口,我说:“你忙了一夜,睡一觉吧。”

李拜天仍有些犹豫,此时我不知道他在犹豫什么,但他的犹豫是有道理的。那天他追我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大爷不让他进门,他当然得下去和大爷说道两句,大爷就把我对他说过的话告诉李拜天了。

“人家都结完婚了,你追着人家干什么?”

然后出租车司机出来,李拜天又抓着问了一轮,得到的是相同的答案。

既然我已经嫁人了,李拜天对我的关心和照顾,就必须得适可而止了。

李拜天说:“好吧。”

我点下头,往电梯的方向走,走了两步,忽然扭头看着他,认认真真地说:“虽然我觉得抢别人女朋友挺不地道的,但是你没试过,怎么确定自己不能是那个最好的选择?”

李拜天看着我没说话,我一口气把话说完:“李拜天,你也经历过这么多了,应该很明白碰到一个真心想心疼、想珍惜的女人不容易,对付女人你有办法,该有魄儿的时候有魄儿,必要的时候强硬一下也没什么。别再错过了。”微笑,“等你好消息。”

李拜天看着我的眼神是有点麻木的,然后做了个了然的表情:“路上慢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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