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把伤口撑开。”凌凌漆。

“哈？”阿琴有些不忍。

“撑住啊。”凌凌漆看着阿琴说。

“我顶得住……”阿琴看得都有些肉麻了。

“看得见那颗子弹吗？”凌凌漆。

“黑色这块？”阿琴。

“不是，黑色这块是脚筋，别管它。上去一点点。”凌凌漆。

“白色的？”阿琴看了一下，又问。

“哎，白色这里就是骨头，隔一点点银色那颗就是子弹了。”凌凌漆有些高兴地说。

“我看到了，射`得好深啊。”阿琴。

凌凌漆沉默半晌，自己从旁边取来一个铁锤，一把一字螺丝刀，“帮我把它凿出来。”

“凿？”阿琴眼睛都瞪大了。

“凿吧！”凌凌漆。

“就这么凿？”阿琴拿铁锤敲着螺丝刀，一边比划一边问凌凌漆。

“要不怎么凿啊？”凌凌漆有些无奈。

“你不用麻醉的？”阿琴再一次瞪大了她的美目，今天凌凌漆给他的震撼太多了一点。

“要！”说完，右手撑着身体，左手咔啦咔啦在桌上他那个已经打开的箱子里摸出一柄录像带交给阿琴。

“将带子放进去……”

阿琴将录像带放了，那激`情的画面一出来，凌凌漆立即就精神了。

阿琴一看，一时也愣住了，“你没拿错带子吧？”

“没有。”凌凌漆喷出一口烟，“这招叫做转移视线，分心大法。”

“这招分明叫做老`汉`推`车`，你别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喔。”阿琴看着屏幕说。

“我是指我的方法，是古代神医华陀所用的麻醉大法，古时有关云长全神贯注下象棋刮骨疗毒，今时有我凌凌漆聚精会神看咸带凿骨取弹头！开始吧……”凌凌漆。

见阿琴没动手，他又催促道：“你迟些再看啦。”

阿琴真的就开始动手了。

呛。

呛。

呛。

呛……

每敲一锺，凌凌漆都要颤一下。

“啊……呜……”

“那骨头离子弹太近，旁边还有很多神经线，很痛的，你忍一下啊。”阿琴安慰他。

“黑人都有？”凌凌漆在看着咸带，答非所问，任由阿琴凿他骨头取子弹。

呛。

“呃。”

呛。

“呃。”痛呼之后，半晌不见阿琴动手，不得不问她，“为什么停手了？”

“哦，我故意将全身的血液集中在一处，以免失血过多……不要管这些小节，继续吧……”凌凌漆给自己的坚`挺`的`小`弟`弟`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它，遮住了我的视线……你拔开它吧……”阿琴。

凌凌漆撑住身体，左手一拔，扑……

阿琴继续敲弹头，而他，继续看咸带……

“耶，Comeon大力点啊……”凌凌漆。

“大力点，啊……”

阿琴以为他叫大力一点敲，于是加大力气，一下就将凌凌漆敲得身体都情不自禁弹了起来。

“怎么了？太大力了吗？”阿琴也是被惊到了。

“我不是和你说话啊，我是和那个黑人说话而已啊……”凌凌漆很无辜地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阿琴继续敲，但是，一敲，血就贱上来了，溅了她一头也溅到了凌凌漆的脸。

“这么多血？”阿琴。

“你弄断了一条血管啊。”凌凌漆无奈地说。

“那怎么办啊？”阿琴现在都有些手忙脚乱了，本来凌凌漆失血已经够多的了，现在又被她弄断了一根血管……

“你继续看咸带吧……”

然而，此时，凌凌的精神已经不支了，眼睛强撑着不闭而已。

鲜血，继续流……

阿琴无声地替他凿着子弹头，泪水无声地落下。

“你撑得住吗？”阿琴忍不住问。

“和我聊下天，问下我问题，总之不要让我睡着了……”嘴唇苍白的凌凌漆虚弱地说道：“我怕我睡着之后，不会再醒过来了。”

阿琴咬了咬嘴唇，凿了一下，尝试问一句：“你叫什么名字啊？”

这是没有问题的问题。

“我叫凌凌漆，你可以问深奥一些的。”凌凌漆。

“深奥一些的？”阿琴想了想，问：“有一个农场，鸡的数目，是鸭的四倍，鸭比猪少九只，鸭加上猪的总和是六十七，那请问整个农场加的动物加起来有多少个脚啊？”阿琴问了一道学生时代的题。

凌凌漆抬手打断她，“还是我来问你吧。”

阿琴擦一把眼泪，“你问吧……”

凌凌漆扫了一眼墙上的油画，问阿琴：“那幅画里一男一女是你的什么人？”

“我爸爸妈妈。”阿琴。

“为什么不见他们的样貌？”凌凌漆疑惑地问。

“我小时候他们就死了，没什么印象。”阿琴。

“哦，对不起。”凌凌漆，“原来大家都是孤儿来的，难怪这么投缘。”

“阿琴……”凌凌漆露出一个微笑，“谢谢你。”

“不要客气，你顶住不要死啊。”阿琴。

“可不可以关一下冷气呀，有点冷。”凌凌漆。

阿琴记得她根本就没有开冷气，连忙将凌凌漆抱了起来，拉着他的手缠上自己的腰。

然后，专心地凿开骨头，取出了子弹头，并用火药替凌凌漆的伤口消毒。

嗤……

剧烈的疼痛，再一次令凌凌漆被烧得抽搐不已。

然后，一下就瘫住了。

初一看，阿琴还以为他死了。

“阿漆……”第一声，没见回应。

“阿漆哟。”第二声，依然没声没息。

于是，阿琴凑近，正想叫第三声。

“好彩啊！”凌凌漆一下出声，吓得她乱叫不已，以为炸尸先。

“不过说到消毒止血……这一招真的是万试万灵啊。”凌凌漆该说完，怕极转喜的阿琴一把扑了过去，抱紧了他的身体……

她在笑……

高兴的笑。

美人在怀了，凌凌漆也在笑，然而，当他习惯性地看一看那一颗害他差一点丢了性命的子弹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时候，笑容凝住了。

他捏起那颗子弹，仔细一看，终于确定了：“点4痰罐子子弹？听说是你专用的啊，你那支UFO长距离来复枪呢？一定还在外面的车里吧？”凌凌漆看到子弹，回想起之前不合理的一幕幕，不由心酸。

这一刻，他终于确定了，从试枪开始，阿琴就是一个时刻想取他性命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