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就过去，星期天一早，晴天霹雳来袭。

李亢直接被突如其来的消息给劈蒙了。

消息有误，外站哪是搞什么免费，他们还是搞付费，网站倒给用户钱的那种付费！

消息锁的死死的，连他们的准高层也只能知道个一鳞半爪，大概都是以为玩免费，全盘公布的时候，都是在直接公告前的半小时了。

这让李亢完全猝不及防。

那些网站也是吸取了以前的教训，没给他们反应时间。

每天的累计浏览时长可以兑换成有价币，这币居然还可以提现，简直是变着法的抢用户啊。

真狠啊，看内容倒给钱，闻所未闻。

这钱，谁出？

肯定不是网站出，网站再白给钱，那不是要亏死。

但是吧，不管谁出，这一招足够致命。

一时想不到应对办法，李亢和郭安在总编办公室里愁眉苦脸。

李亢在门口挂了谢客的牌子，退出快要爆炸了的社交软件，把眉心揉的通红通红的。

“老郭，怎么办？”李亢问的有些虚弱。

郭安也无可奈何：“李总，我这……也实在是想不出办法。”

也是，办法哪有那么好想。

只是李亢想不到，谁舍得花这大价钱。

价格已经全部公布出来了，浏览时长每天满一小时给1块，之后每半小时再多一块，一天看上五六个小时，就是十来块钱的收入，狠一点的看20小时，那就是39块了。

这个价，简直是天价，都超过某些地区的最低收入了。

必然会有大量的用户蜂拥而至。

没事儿就刷刷，一个月下来能赚好几百块呢，甚至比以前李亢刚刚入职时的全勤都差不离了，香吗？香死了！

别说以前预计的三分之一用户会过去了，按这情况，一星期后能剩三分之一就不错了！

铺天盖地的广告，虽然比一航集团倾力推他们的时候差点儿，但是效果却一点儿也不比他们的广告差。

反向付费浏览，是个人都会感兴趣的。

与此同时，他们公司的流量……在缓缓下降。

之所以是缓缓而不是断崖式下降，那是因为广告覆盖需要时间。

不少人还不知道，等到知道了之后是什么情况，李亢已经预料到了。

他对前景很没信心。

这一招，一击致命。

他们同质的网站归根结底是搜刮读者的零碎时间。

现在用起来可比十年前方便多了，拿起手机就看，有事就切出去，没事了再切回来，无形的成本比以前低了何止十倍。

所以这也是用户越来越多的关键所在。

可……一个要付钱，一个能赚钱，哪怕用户还是在他们公司付费看内容，在其他网站只为赚钱，那对他们也是个巨大的打击。

用户的时间都被其他网站给占用了，能分给他们的浏览时长，还能有多少？

哪怕他们不会弃掉现在正在追的那些，可是没有空闲时间，也就意味着没有书荒，没有书荒也就意味着就不会去找新书，没人找新书也没有需求，公司的收入也会越来越低。

局，难破。

接下来大概就是因为没有付费来源，拿笔的吃不起饭，然后就是转行，这让所剩不多的用户读无可读，于是用户继续流失，拿笔的更吃不起饭……

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细思恐极，李亢自己把自己吓到了。

流量还在持续下滑中，总得想办法啊。

想、想想、想想想，李亢苦思冥想。

“想个屁哦！”李亢突然暴躁的站起来，疯狂的挠着自己的脑袋，大有挠秃变强的架势。

“要不，咱们也补贴？”一旁的郭安见李亢那狂躁的样子，小心翼翼的提议道。

李亢听完后没同意也没反对，而是站在原地开始凝神权衡，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道：“老郭，不行，我们不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要跟他们那样补贴我们耗不起，咱们有两亿多用户，还真这样搞恐怕去年的积累不出一个月就得全部搭进去，那可得不偿失，还不如就此关门大吉呢。”

“也是。”郭安想了想，很认同李亢的说法：“用户基数在那，哪怕有人走但是也走不完，总会有人留下来的。以前两百来万活跃用户都够养我们公司了，大不了大家再过回苦日子，我就不信这次只有两百万人愿意留下。”

郭安这话想当然了，现今他们公司的福利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语，不止他们工作人员的福利提高了数倍，就连依附着网站的内容提供者也有最高五千块钱的全勤可拿，而且在现在的低消费之下，仅仅200万用户，是养不起整个公司的。

但是他这话却给了李亢信心，是啊，以前那么点死忠用户不愿意走，现在他们的内容这样多，哪怕流失大半，公司也不会赔钱。

更何况，海外用户源源不断的高消费让公司回血能力更强，哪怕国内赔钱，国外的这些收益也足够维持他们这个摊子了。

想到这个，李亢终于定了心。

不会赔钱就好，那就不着急胡乱应对，瞎搞反而容易出错，不如静下心来看看对手会使什么招！

光靠现在这样，打不垮他们。

“他们哪来的这么多钱……”郭安嘀咕着：“搁我以前，一天至少要挂20个小时，一个月千把块了，去一千万个我这样的一个月就得上百亿，他们哪来的钱？”

这话在理，一千万人就是上百亿，一亿人不得上千亿？首富也扛不住这种消耗啊。

他们的钱是大水冲来的？

不，绝对不是，其中必然有什么蹊跷。

李亢想了想，直接下载了广告里的“去读”APP。

要想战胜对手，要先了解对手，李亢给了他们足够的尊重。

“去读”APP是其中最大的一家网站，所以李亢选了它。

注册、设置密码，简单的二十秒之后，李亢有了一个崭新的“去读”账号。

第一小时一块钱，在李亢的注视下，郭安也登陆了他在另一个网站“爱阅”的账号。

“嘿老郭，你这账号……等级挺高啊。”